江湖里遨游 问情江湖：瘦西湖上

“是不错。”云飞毫不理会绿邪的眼神，用双手撑在船板上，仰起头，阳光晒的人暖暖的，湖面吹过来的风却又是凉凉的略带着湿润的气息。“要是一直能在这里呆着多好啊，也许……”欲言又止似乎触及了心中那份牵挂。

“也许怎样？”绿邪没有看云飞的表情，只是把鞋袜脱了下来，挽起裤腿，向船边靠了靠，垂下双腿把双脚浸在水中，凉凉的感觉从脚心蔓延直到传遍全身。“真舒服啊！”

“嗯？”云飞转头睁开眼，看见绿邪的举动，“这样会很冷的，现在的时节阳光虽然很灿烂，但是湖水还是很清凉的，快把脚收上来！”这丫头怎么和一个孩子似的。其实他自己平时的举动还不是一个孩子的感觉，还有心说别人呢。

“不要，不要上来，这样多舒服！”绿邪才不管凉不凉，之前来都是在船舱里发呆，没有好好的玩一下，今天正好可以用这水的温度让自己平静一下，帮爹爹想出一个办法。

“怎么和小孩一样？大人说话都不听吗？”云飞倒是教训起别人来了。

“云飞啊，你才多大，还大人呢。我都知道了，你自己平时都和小孩子一样，还有脸说我呢？”在闲聊时绿邪就从段茗哪里知道了一些云飞平时的事情，虽然段茗也有些虚构的成分，但是那几日云飞的表现，明眼人便可知道平日的云飞了。

“谁告诉你的？”云飞自我检讨这几日自己一直在扮稳重啊，不会自己的演技这么差吧。

“你的相好，茗红！”绿邪才不管你是谁呢，自己人说得看你还怎么说。得意地用双脚踢着水，真是爽快极了。

敢出卖我，段茗这次你死定了，亏我还是你的半个主人，简直是造反了！云飞心里一阵咒骂，转头又换了一张笑脸，“红儿她是骗你的，我这么大个人怎么能像孩子呢？”

“像孩子怎么了？那是天真，明不明白？”对于孩子这个称呼绿邪还是愿意接受的，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不是孩子，在爹爹面前永远可以撒娇，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我的举止就是孩子，怎么了？”说着睇了云飞一眼。

是啊，像孩子怎么了？我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云飞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刚想附和，听到绿邪的下文只能先住了嘴。

“当然，你是男人，男人就不能像个孩子，男人应该成熟稳重这样才能让茗红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你！”话锋一转直指云飞。

“哎，我们男人真可怜啊！”一幅天底下最可怜的人的表情！

“可怜吗？我倒不觉得！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这只是平常人家，略有些身份的就会妻妾成群，这样还说你们男人可怜吗？”绿邪说到这就一肚子气，“我们女人呢，嫁夫随夫姓，只能有一个丈夫，甚至还要和其他女人共用一个丈夫。丈夫死了，若是改嫁便是不贞的表现，守寡到死便是贞烈。女人和自己喜欢的人私奔被捉回来就要被浸猪笼，男人就可以始乱终弃，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你还说你们可怜？”不满随着词语展现，但语气仍是玩味的感觉。

这确实是一个对女人来说非常不公平的世界，没有几个女子会像绿邪这样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受到爹爹的喜爱。绿邪是一个，我是另一个，皆因和江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是该庆幸是江湖中人，还是该痛恨这个时代。

云飞并没有反驳，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众多的规范限制着女人的自由，有着对女人们不公平的律规，而这些律规又成为男人们认为自己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理由。但是绿邪，你总不能把所有的男人都否定吧，比如我！”说着一扬头，一种不可一世的表情出现在脸上，斜眼看着绿邪。

绿邪睇了云飞一眼，“为什么你们那的人不一样？他们不也是受这个律规的影响吗？怎么会不一样？”绿邪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云飞说话，只是眼神却是不确定的毫无焦距的朦胧。

“你说得没错，我们是在受同一个律规的影响，但是人之所以被称为人，是因为人有思想，会思考，所以我们会有自己的见解，自己该坚持的坚持。三妻四妾，被女人围绕也许是一些男人的想法，但是那并不代表全部，我们便是另一些人。不怕告诉你，我们那里很多怪人！”云飞陷入回忆，云月宫应该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人群吧，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以人的情感为重的一群人吧。

字字句句进入绿邪的双耳，真的如他所说的吗？如果是真的那确是一群怪人，“怪人啊？这么说来，你也是怪人了？”表情换成调皮的笑容，挑了挑双眉，随即换为挑衅的表情，既然是怪人倒真想看看他奇怪的地方。

见绿邪换了表情，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把一个小丫头弄得不开心可不是他云飞的性格，“怪人？我说过我是一个怪人吗？”说着学着绿邪脱掉鞋袜，将双脚垂进水里。

“你说你们那里是一群怪人啊，你当然是怪人。”绿邪看了看云飞的举动，谁会像自己这样来感受瘦西湖啊，看来他还真是挺怪的。

“你想看看我这个人是怎么怪的？”这水还真是有些凉，又向前移了移靠近船舷。

用力踢起一朵水花，“当然想！”

“我的怪就是这个！”说着抬脚用力的踩下，建起一朵大大的水花。本来只是想溅到绿邪身上，但这种游戏也是云飞第一次玩，力道跟方向完全没有控制好，水花连带冲云飞飞去。习武之人的自然躲避，一侧身却忘了自己身处在船舷上，重心失调向水中栽去。

绿邪完全没有想到云飞会用这招来表示自己的怪，已经习惯瘦西湖水的温度并没有对比的意思，反而见到云飞重心失调，忙伸手拉住云飞，像上用力，身子向相反的方向倾斜着，将云飞重新恢复重心，自己却失去了重心，“咚”的栽入水中，溅起一朵大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