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春秋 第23章 诸侯反应

九龙神火罩已除，自然再也罩不住骊山的烽火。

然而针对烽火台的烽火，各诸侯却是表现各异。

齐国，最初姜子牙的封地，延续至今仍是最强的国度之一，其他不论，单是那齐国镇国神器打神鞭便能号令一般神明，有神明相助，有何惧焉？

但这样的大国见烽火台齐国分台燃起却是毫无作为，甚至有宫女嫌那明晃晃的火光惹人心烦意乱，取来王妃洗脚水将其浇灭。

为何？因为齐国姓姜，曾侯也姓姜，两者同宗。

曾侯所为，很大程度可能已经请示过齐侯，通过气。

燕国见烽火分台燃烧，虽然做摸做样的开启朝堂议会，但最终商定的结果却是路途太远，去了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借口！

先前被妲己上身的褒姒蛊惑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时候，这些人怎么屁颠屁颠赶过去的？怎么不嫌路途险远？

因为那时大周的王，人王，还活着，他们敢不过去立刻就有王城之兵将其捉拿面王，胆敢反抗更是身死国灭。

那现在怎么敢的？

因为在烽火台的信号传出前，他们的诸侯大印率先感受到人王印的崩坏，自然个个以为周王陨落，如此，自然不会有人上心。

这些人还有理由，但最不该的却是鲁，宋，虞这等公爵，他们是姬姓，是王室最亲近的血脉，他们本该带头前去支援，只有这样，那些小国才不敢推辞不去，届时大家一起去了才能维护王室的尊严，更能维护他们自身的利益。

他们真以为许多国家对他们的尊重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实力？还不是因为周王，还不是他们那身血脉。

可如今他们身居高位受到太多的奉承有点飘飘然，甚至觉得周王成了他们的阻碍。

因此他们才不愿去救王室本家。

愚蠢！甚至愚蠢的可笑。他们再强能强过周王？既然强不过周王，那周王落难其他国家都敢袖手旁观，他们这些狐假虎威的人还想着维持自己的地位？继续当着自己的周王第二？可笑！

大国不愿起头，小国不敢出头，三天，又三天，三天又三天，骊山的烽烟燃烧足足半月有余，竟无一诸侯前来相救。

姬伯服立于一座山巅，他的身后是烟，身前是火。

身后的烟是骊山的烟，身前的火是王城的火。

姬伯服已经责令左泽将城中百姓迁离，但王城中最不缺的是什么？达官显贵和世族。

一个王朝的保守思想和力量大多出自他们当中。

寻常他们彼此勾连，争权夺势在王城中也算呼风唤雨，因此他们容不得一点改变，欲扼杀所有的新生力量。

他们就像寄生虫，肆意的汲取宿主的力量，但你要他们出一点点力为宿主怕是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也因此，犬戎围城，出兵相助的氏族寥寥无几。

他们的私兵都用来内斗上了。

他们能在王城立足，族中自然出过大人物，因此可不会给小小守城将军左泽面子，让他们搬走，比登天还难。

面对这样的寄生虫就该需要一把火，一把大火将他们烧个干净。

换君王是不行的，他们间还会走动，相互包庇。

就该像这样，换天地，看他们还怎么生存。

犬戎，可没那么好商量。

当犬戎兵向他们征收家藏时，嚣张跋扈惯的大家族自然不买账。

于是双方爆发了流血冲突。

此刻他们才会明白，他们看不起的士兵到底在抵御怎样的凶残。

抵抗的世族尽皆被屠尽，坐镇的老族长死了一批又一批，临死前终于也让他们感受一把什么叫孤立无援。

周王城的大火大多是他们的族落。

残存的世族见此，哪里还敢抵抗，纷纷献上黄金宝玉法器美女以求存。

寻常那些高高在上的千金，掌上的明珠如今也被野猪一样的存在拱来拱去。可能还不只一只。

公子哥们也成了驱车驾马的仆人。

狂欢，战争胜利者的狂欢，犬戎的狂欢。

这便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真该让那些大小诸侯看看，待犬戎主恢复过来，他们真能扛的住？王城内世族的今日岂不是他们的明日？

“所以族群有什么好？需要的他们的时候，个个成了缩头乌龟。当年昊天的妖族如此，如今女娲伏羲的人族也是这样，除了分散力量，不堪大用。”二哈蹲在姬伯服脚边唏嘘之时亦有自得之色。

二哈是姬伯服给取的，不然天天“吼来吼去”的像个疯子，反正二哈在这个时代也还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姬伯服琢磨一下回答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能把你从大阵中带走吗？”

“因为孤独。”姬伯服自问自答。

“为什么你会那么孤独？因为你没有一个族群。就像我，我有王服，王冕，王玺，我是新晋的人王，大周的王，但举目四望何处是我归乡？我的王城被犬戎占据，我的诸侯子民也无人前来迎接我。我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王。一个人的王，真的好孤独。”姬伯服盯着大周城轻语：“所以我必须要护佑我的族人，可能...这就是所谓王的责任。”

二哈也似懂非懂，低声询问：“似这样的族人真的有必要庇护吗？”

王都覆灭了，也不见族群相救，真的值得？

出乎意料的是姬伯服轻笑道：“不值得。”

“那你...”二哈感到诧异，这不是自相矛盾？

“不为他们，而为后世子孙。”

轻描淡写中，放弃一个时代的子民，这便是新王的魄力。

二哈心中略有动摇，坚持那么久的一个生物，是不是也要发展出一个族群出来？要和其他三个走一样的路子吗？

二哈把这些想法按压在心里，而是开口询问姬伯服：“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山巅上，少年重整心情，剑指山下，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