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国人的炮舰已经驶入了狮子洋,炮声隆隆,越来越近。
沙面岛上零元购的百姓们听从指挥,开始乘船撤离。
江面上千帆竟发,万篷比邻。
陈涛和纳兰元述同时跃入江中,落在航行的船篷之上。
船上的人尖叫一声,紧紧抱住分来的钱粮。
陈涛笑道:“不用怕,借你们篷顶行舟。”
“您是小洪爷吧,我们不怕!”
船中的百姓忽然发现了陈涛的身份,眼中闪闪发光,“小洪爷,您真是百姓的活菩萨。”
“最近羊城会很乱,你们回到家中千万要紧闭门户。”陈涛吩咐。
“洪爷,我们听你的。”
船夫看了眼不远处船上的纳兰元述,一咬牙:“洪爷,我划过去,助你一臂之力。”
陈涛大笑:“好!”
船夫船桨挥动,小船转了个弯,向纳兰元述航去。
纳兰元述正在船上呵斥百姓们靠近,可惜他官威太大,吓得船夫瑟瑟发抖,小船只是随波逐流。
他看见陈涛的船冲他而来,哈哈大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说话间,纳兰元述一跺脚,身形腾空而起,直奔陈涛。
陈涛脚尖轻点船篷,飞身而起,二人在半空中拳脚相对。
纳兰元述势大力沉,陈涛的功夫飘逸俊秀。
陈涛一闪身躲过纳兰元述一拳,脚尖踢在纳兰元述的拳头上,身形更长三尺,两人错身而过。
“小洪爷,我们接你!”
水中的航船看见陈涛,立即划船过来迎接,两船相贴,陈涛牢牢站稳。
纳兰元述却没有这么幸运,看见他身形飞来,所有船只都往四周躲。
“奸猾贱民,竟敢如此!”
纳兰元述大怒,眼看就要落进水里,赶忙抓住一根来不及缩回去的船桨,趁机翻身上船。
陈涛大笑:“纳兰元述,你看看你。身为满清命官,一方父母。百姓却视你为仇寇,唯恐避之不及。在这一点上,你已经输了。”
纳兰元述冷哼一声,站在船头之上道:“小恩小惠,愚民之策罢了。再来!”
“好!”
陈涛答应一声,吩咐下面的航船:“船家,靠近他!”
“好嘞!”
两个船夫拼命划桨,陈涛站在船上,如离弦之箭,直冲向纳兰元述。
纳兰元述握拳守中,两船相近之时,陈涛拳影带着船的惯性,直冲纳兰元述胸口。
他知道自己的缺点是身体基础素质不够,因此避实就虚,招招不离纳兰元述的要害。
纳兰元述格挡开陈涛的几手痛拳,发现陈涛不敢跟他拼力,马上明白了原由。
一改拳法,变守为攻,每一招都是以命换命。
陈涛见纳兰元述已经上当,心中冷笑。
卖了一个破绽,中门大开,纳兰元述大喜过望,不管陈涛的招式即将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拳先打在陈涛的胸口。
陈涛只觉千斤之力袭来,但铁布衫的卸劲之势立即发动,身形微微一晃,千斤之力散去全身,也不过是一痛罢了。
纳兰元述先是一喜,但见到陈涛安然无事,又是一惊。
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
一招挨实,纳兰元述倒飞出去,陈涛紧跟两步腾空而起:
“无影脚!”
纳兰元述的身体在空中无处借力,头脸脖子胸,各处被陈涛在空中连踢。
噗通一声,掉进水中。
眼看陈涛也要落水,四周的航船立即伸出撑船的竹篙。
“小洪爷,我们接着你!”
十几根数丈长的竹篙交织在一起,将陈涛牢牢接住,站在江面之上。
陈涛心中感激万分,向四周抱拳:“多谢众位乡亲相助。”
船上怀抱着粮食、银钱、布匹的乘客赶忙道:“洪爷,您心系咱们羊城百姓,为我们出头,该我们谢你才是。”
“是啊,洪爷,我父亲当年就因为冲撞了洋兵,被一枪打死……应该我谢谢你们。”
“洪爷,等我把东西带回家里给老娘,我就去参军,你们义军还要人不!”
“洪爷,我们参军,咱们齐心协力,守住羊城!”
“是啊,洪爷,我们一起守羊城!”
看着四周船上人民热切的眼神,陈涛心中感动。
可激情是敌不过洋枪大炮的,他知道义军必须离开。
想到这里,他刚想解释,却突然听见有人大喊:
“洪爷,你们聊天等会再聊,我撑不住啦!”
陈涛看过去,只见那些拿着竹篙的船夫们,各个憋红了脸,两只手发抖。
这竹篙最前段站了一个人,重量不啻千金,这些船夫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凭着一腔热血帮忙,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
陈涛脚下的竹篙阵已经摇摇晃晃,几欲崩塌。
陈涛大笑一声,脚尖一点,竹篙阵立即散架。
他也飞身而起,站到一艘小船之上,笑道:“去天字码头!”
“好嘞!”
船夫立即调转船头,顺着珠江前航道,往天字码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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