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信小琰 第二十六章 悲鸣的前奏

“与信心无关，只是有点在意罢了。”

“这次你想多了，他说……让我让着你点，说我比你年长几岁要多多照顾你，不要和你耍小孩子脾气，还有以后有什么事了要和你商量，不要一味的只想着自己。最后我爸还特意嘱咐，既然认定了你，就要把你当做家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轻易放手。我说龙小君，你到底给了我爸什么好处？给他灌迷魂汤啦？”

信小琰说着脸上泛起了舒心的笑容。龙小君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夹了一块肉送到信小琰嘴边。

“来，张嘴，啊……”

“啊……”

信小琰吃下后，再把注意力转到龙小君身上，发现此刻小君吊着嘴角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微笑，眼睛里放出一束锐利又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眼神像是有了温度让信小琰觉得像是被柔和的阳光环抱一般。

信小琰虽然不懂小君的笑容里包含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得到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而且这种默契的基础就是两个男人对自己的爱。

吃完饭后龙小君背着信小琰跑去提款机查余额，看到家里给他打了钱，便按耐住给家里打电话的冲动。

接下来是一段惬意的时光。龙小君除了每天上课外，其余的时间就是和沈意等人踢踢球，和信小琰一起泡图书馆、吃饭、找个没人的地方说悄悄话，要不就是被陈启拽着到处去吃黑暗料理。偶尔小君犯懒不想动了就会窝在宿舍里和信小琰打打游戏，因为默契，无论是打cs还是飞车，两人都希望对方能做自己的队友。这期间爱情、友情交织在一起，日子虽简单但并不枯燥，变化不多但绝非简单的重复，总之一切都显得那么轻松自然，令人愉悦。

随着天气越来越凉，在图书馆待久了就越发感到冬天的寒意。信小琰是个体寒的姑娘，所以天气一冷就会手脚发凉。小君每次摸到信小琰的手变凉了，就会从信小琰的对面对到她的旁边，偷偷把衣服撩开一个缝隙，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暖暖的肚子上。

开始小君这么做让信小琰挺难为情的，因为她从来没如此“肆无忌惮”地摸过男生，同时摸着小君硬邦邦的腹肌，被小君的体温烘得暖暖的，女孩子难免会被这一举动勾得春心芳动。不过后来信小琰渐渐习惯了，再被小君拉着手放到他的肚子上，信小琰更多的是在暗笑小君被冰得呲牙咧嘴的样子。不过即使是习惯了被小君用身子暖手，但信小琰也从来没主动将冰手伸给过小君，因为在她的心里同样舍不得他。

为了能让信小琰驱寒增强体质，龙小君特意买了副羽毛球拍，每次和信小琰一起去图书馆时他都会背着。两人学习的间隙小君就会拽着信小琰跑到门口去打羽毛球。不过连小君都没想到，他单纯为了信小琰暖和身子的举动却引领了一种风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学着他俩带上球拍或时毽子去图书馆，然后休息时跑到图书馆门口活动活动筋骨。而且这个习俗还被后来人奉为西财大的独特校风被一直保留下来。

前面提到过小君宿舍商量买自行车的事也有了眉目。四个男生在逛了几家店又转了转二手货市场后，一起集资买了两辆旧自行车。说好的这两辆自行车是公用，但其中一辆大部分时间是龙小君的专用车。沈意等人有时也会为此发发牢骚，怎奈小君是集资时掏得最多的人，所以这哥仨除了过过嘴瘾损小君两句外也没有其它办法。

舒适的日子终究只是暂时的，只要人活着就要不断面对各种艰难与选择。平静来之不易，可往往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风暴。

时光匆匆，时间一直来到12月，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那天上午上完课，小君一个人去厕所，在厕所门口碰见对着女厕怒目而视的阿雅。

小君不明白阿雅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表情，就打招呼问道：“呦呵，阿雅你这是对着厕所发功呢？”

阿雅看到龙小君，装出鄙夷的神态说道：“靠，怪不得今天霉运当头，原来是和你这渣男在一栋楼里上课。”

小君停在阿雅身旁摊手道：“不要这么说嘛，没准是根生的原因呢？”

“和他没关系，渣男！”

“好吧，不过你戳在这里到底在干吗？闻味儿啊？还好这口？”

“龙小君你是不是傻？看不出来女厕人满了我在等厕所吗？”

“哈？你不会去别的楼层啊？”

“楼上楼下我都去了，全满！剩下的楼层我也懒得去，就在这儿等着吧。”

“唉，女人真是不易，上厕所还得排队。那你继续等吧。”

小君说完就进了男厕。

刚站到小便池前小君就听到阿雅在门口喊：“龙小君，男厕还有坑没？”

小君左右看看空荡荡的男厕，说道：“有，都空着呢，就我一个人，难不成你要进来啊？”

小君只是开玩笑却不想阿雅真就直愣愣地冲进来了，吓得小君拎着裤子往小便池上一趴，瞅着若无其事准备关卫生间门的阿雅吼道：“你还有没有节操？你不知道厕所里还有男人啊？这可是男厕！说进来就进来，你要疯啊？”

阿雅可不管小君这一套，关上门悠悠地说道：“男人？哪里有男人？别告诉我是你啊？”

“废话，不是我还能有谁？换做别人早抽你了！”

“龙小君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你最多算是个公的，但不是所有公的都是男人哦！比如公狗、公猪、公鸡，等等等等。”

“你大爷！”

小君受此一惊感觉下身尿等待了，就掏出电话分别给根生、董倩发了一条信息：有个叫做阿雅的奇怪生物在男厕所里蹲坑，不想上明天的新闻联播就抓紧来三楼的男厕所把她弄出去。

小君发完信息装起电话，刚方便到一半就听到厕所外几个男生嘈杂的说话声。小君心一颤，看着厕所门口，果不其然有三个男生进来上厕所。小君就在心里祈祷着阿雅千万别出声，不然当前这种情况别人肯定会产生无尽的遐想，然后各种戏说传遍整个西财大……

然而小君没想过，阿雅要真是个识趣的人就不会进男厕所了。新进来的三个男生刚脱下裤子就听到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飘荡在整间厕所。

“龙小君，你带纸没……”

刚还有说有笑的男厕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三个男生回头看看那扇唯一紧闭的白色卫生间门，又转过来看着站在小便池前打了个冷颤，目不转睛直视墙壁的小君。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站在小君旁边的男生拍了拍小君。

“喂，哥们，她问你带纸没？”

小君带着爆红的脸看着对方，说道：“我能……装作不认识她吗？”

“别装啦！我们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嘛。”

“你把女朋友带到男厕所，还解释毛线啊？你个死‘玻璃’！”（‘玻璃’，人妖的意思。）那个男生激动地说到。然后这仨人穿上裤子抛下眼含热泪的龙小君，撒丫子跑了。

阿雅听到外面其他男生误会小君后就特温柔地说道：“龙小君，你到底有没有纸啊？”

“唉！被你害惨了。”

小君说着从兜里掏出纸巾从厕所门下面的缝隙塞了过去，然后拍了一下门说了句“不用客气”就准备离开。

不料阿雅却叫住了小君。

“喂，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个女人很想见你但又不忍心打扰你，只能把你深深的埋在心里，你说这个女人是爱你的吗？”

“啊？你在说什么啊？跟这个问题比起来我倒是觉得你快点从男厕所里出来比较重要。”

小君话音刚落就听到“哗哗”的冲水声，然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阿雅从里面走出来。小君站着没动，阿雅走过小君的身后时停下脚步轻声说道：“我一直不看好你现在这份感情，因为她还没学会如何爱你。感情不是有心就能经营好的，还得愿意做出牺牲才行。别怪我多嘴，在我看来你们现在都没有这样的觉悟。”

小君对阿雅的这番说辞极其不爽，给你纸、被你害你居然还这么说话？在小君看来阿雅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打击自己并贬低他和信小琰的感情。碍于情面小君没有表现出十分厌恶的样子，但一反常态言辞犀利地反击道：“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明白就好，不用你来操心，有空的话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道理懂得再多不还是孤身一人？”

阿雅这个神经大条的女生没听出小君语气里带出的不快，接着说道：“别误会，我可没空操心你！今天和你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感谢你给了我一包纸巾，没有任何多余想法。哦，对了，顺便提一句，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关心哪些人，而你，并不在其中，所以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良好？不只是良好啊！我对自己感到非常满意，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别逗我了行不？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你？一个只知索取的公子哥能懂这些？只知雾里看花却不知道被花枝上的刺刺伤的感觉，所以你怎么看这朵花都是美的。”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这都是当事人自己的事，无关的人似乎没资格插嘴吧？”

小君对阿雅擅自定义自己的感情越发不满，他觉得像阿雅这种没接触过感情只会照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一套理论搬弄是非的人是不会明白爱情的意义。可小君不知道阿雅也是经历过感情伤痛的人，她会这么说完全是有感而发，前男友的始乱终弃让阿雅知道感情的脆弱。同时根生的隐忍与执着也让阿雅明白“牺牲”一词在感情世界里的重要性。并且，这样的牺牲阿雅在董倩的身上看到了。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董倩的挚友，阿雅想通过这样一次谈话想让小君看到董倩的付出，想让小君明白真正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激情褪去的感情与小君现在所处的境地差距太大了。只是，这样的劝说对于处在热恋中的小君根本就是徒劳的。这两人的所感所想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因此结果就只能是不欢而散了。

阿雅看着眉头紧锁、面带怒色的小君，没再说别的。拍了拍小君后背没心没肺地笑道：“认真啦？逗你玩的。”

既然阿雅整么说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开玩笑，小君都没有继续生气的理由，所以他抿了抿嘴，解开紧锁的眉头说道：“没，被你无端讽刺谩骂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惯了。”

“这个习惯很好，请继续保持。”

“想得美，我又不是受虐狂！”

二人出了厕所正巧碰上急匆匆赶来董倩，而之前早到一步的根生因为听到阿雅和小君在谈话，就挡在厕所外面拦住所有想进厕所的男生，并解释说男厕坏了工作人员正在抢修。

董倩红着脸拽过阿雅问道：“你怎么跑男厕所去了？”

“女厕所没地方了。”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啊？被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哎呀，知道啦，下次不敢了。”

紧接着阿雅转过头对小君说：“不过真没想到这么点事你也告状。”

小君辩解道：“这么点事？拜托，你可是神婆一样的存在，我可收拾不了你。”

说完小君就往外走，走过董倩身旁时轻拍了一下董倩的额头说了句“交给你了。”

董倩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这是小君和信小琰在一起后第一次碰触到董倩，而且依然那么温柔。董倩的心微微颤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两瓣红韵。

小君走到根生身后用肩膀撞了一下根生，嘴里念叨着：“走啦，走啦……”

“咳咳，龙小君！”阿雅清清嗓子叫住小君。

小君转过身子不耐烦地问道：“又干吗？”

“有件事我从刚才就想说了。”阿雅露出少的严肃表情，她这个样子搞得小君心惊胆战，根生和董倩也像两个丈二的和尚不知所措。

小君生怕阿雅再脑浆抽搐当着董倩的面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就赶忙制止道：“你今天说得够多了，明天再说也无妨。”

“不行，不说的话我会一天不舒服的。”

根生插话道：“小君你就让她说吧，看她的样子像是很不得了的事啊。”

董倩也附和道：“阿雅这么认真很少见的，我也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小君心想正是因为少见才不想让她胡说乱说的，不过碍于两人的面子小君只能违心说道：“长话短说，我很忙的。”

阿雅面无表情地指着小君大声讲道“龙小君，你裤子拉链没拉！”随后阿雅搂住董倩狂笑道：“快看快看，整天装酷耍帅的家伙居然裤子拉链都不拉，而且还有一点湿啊，哈哈哈哈……”

小君低头一看瞬间脸憋得通红，董倩和根生都是捂着嘴“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小君尴尬地冲阿雅大叫道：“你是白痴吗？这种事你早怎么不说？”

“唉？早说怎么嘲笑你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哈哈哈哈。”

“靠，变态！就知道盯着男人下面看！”

随后龙小君用力一拉拉锁，结果用力过猛把拉锁拉坏了……

“哈哈哈哈……”众人彻底笑翻了。

而小君则站在原地石化了，一动不动并睁大眼睛死盯着手里的拉锁，张着嘴发出“啊……”的低沉呻吟声。

根生拿过小君手里的拉锁笑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偶尔出下丑有助于舒筋活血，哈哈……”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小君说着就把手放到根生的外套上蹭来蹭去。

看着小君如此怪异的举动，根生不解地问：“龙小君你有病啊？蹭我衣服干吗？”

“哈！哈！哈！哈！因为我刚才尿到手上了又没洗手，借你的衣服擦擦。”

“啥？你别跑，靠，给我回来！”

“哈哈，哭泣吧少年，来打我啊！”

小君顺着楼梯跑下了楼，根生不依不饶地追在后面。等两个人跑得无影无踪后，董倩收起笑容，神情落寞地对阿雅说道：“我知道你为我好，可……别再做多余的事了。”

“死心了？”

“呵，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靠近一点。但现在这种情况，觉得有段距离反而好一点。”

“你就是太含蓄了才输给信小琰的，你不是下定决心要做出改变吗？”

“如果他只是单纯喜欢那样的性格，我会改。可我发现并不是那样，无论我变成什么样，现在的我在他心里终究是个局外人。不要说更进一步了，连回到过去那种很亲密的关系都是已经不可能的了。所以，能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真的不再争取了吗？”

“嗯，我觉得，维持现在这种状态就可以了，贪心不足的话，可能会失去更多，我不想到最后我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因此呢，我请求你不要再向他灌输什么了，只要他开心，我怎么都好。”

阿雅紧搂一下董倩，叹气道：“唉，我们董倩一直都是这么温柔，要是那小子能明白你的心意就好啦，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呢。”

“就这样吧，一切，也许都是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就是董倩现在的爱情观点，说不上悲观，更谈不上乐观，一切只是在无奈之中选择顺其自然罢了。

爱情是个奇怪的东西，抽象又具体，能让人振奋也能让人迷失，能使人变得积极也能使人变得消极。也许只有在爱情的世界里芸芸众生才是公平的，因为不论长幼、不论贵贱、不论贫富，面对爱情时众人都会变成不会掩饰的小孩子。

下午的时候信小琰约龙小君去图书馆学习，两人各自带上在宿舍无所事事的小朵和沈意一同前往。12月的西财大和9月份时是截然不同的两番景象。整天乌云遮日看起来总是阴阴的，阴冷的寒风虽不比北方的刺骨，但打在身上也让人感觉只想哆嗦。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即使是下午也很少有人在校园里走动，如果没其它事大多数人会选择藏在宿舍里躲避寒意。

龙小君骑着车子被扑面而来的一阵寒风打得直咬牙。看着自己身上厚实的外套，回想起来成渝市之前曾以为这里的冬天只穿背心短裤就能度过，小君便会情不自禁暗笑自己当初的幼稚。

四个人骑着两辆车子说笑着赶往图书馆，龙小君载着沈意，信小琰载着小朵。突然信小琰被斜对面一个男生的造型所吸引，就对龙小君叫道：“小君你看那边。”

小君斜眼一瞅，顿时愣住了，视线里这哥们太别具一格了，一袭纯白色运动衣不说，还戴着口罩、墨镜，最引人注意的是大冬天的他居然还戴着一顶草帽。

这奇特的光景让人不忍把视线离开他，龙小君和信小琰在盯着此人看时没注意车子前面的减速带，然后悲剧就发生了。没来得及刹车的两辆自行车都颠了起来，信小琰没握住车把手直接撞到龙小君车子的前轮上，结果两辆车子同时摔在地上。两个男生反应快、腿脚好，车子倒地前就跳下了车。信小琰骑得是坤车，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后就从前面的弯梁处蹦了下来，这下苦了小朵了，刚刚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飘在半空中了，等落到后座上时才发现只有自己还坐在失去重心的车子上，想跑已经来不及的小朵就像一堵倒下的墙一样随着倒下的车子一同趴在了地上。

两个司机面色铁青，看着趴在地上的小朵他俩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扶起小朵，而是指着小朵哈哈大笑……

小朵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把这对狗男女的嘴封上。一旁的沈意也在笑，不过人家笑得够隐蔽，不至于惹小朵一肚子的火气。

看到小朵怒目圆睁喘着粗气，小君知道事态不好，就拉了拉信小琰，然后扶起他的那辆自行车，对信小琰使了个眼色后指着小朵问信小琰：“她谁啊？你朋友吗？”

“no，我不认识她！”

“哦，那咱们就别看人家笑话了，走吧，走吧，我们慢慢走吧……”

龙小君推着车子由慢及快，突然推着车子跑了起来，像是后面被恶狗撵了似的，接着小君蹦上车子，信小琰跟在他身后一个跨跳坐在后座上，两个人骑着车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两人的举动把小朵看呆了，她扭过头看着憨笑的沈意，诧异地问道：“他俩在干吗？”

“这你都看不出来？很明显，肇事司机……逃逸了。”

这下小朵反应过来了，狠狠跺了两脚后骂道：“信小琰！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等回宿舍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朵转头瞪着沈意。沈意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问道：“干嘛这么看我？我也是受害者。”

“送我回去！”

“哪里啊？”

“宿舍！”

“你宿舍有‘家伙’啊？”

“你是白痴吗？我是回去换衣服！”

“哦，好吧。”

沈意扶起那辆坤车检查没问题后载着小朵往敏园方向骑去。

龙小君载着信小琰以火箭般的速度骑到了图书馆门口。信小琰下车后，小君双脚支着地趴在车把上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累……累死我了，腿都要抽筋了，再没下次了！”

信小琰一边轻拍着小君的后背，一边骄傲地说道：“你在逃跑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值得信赖！以后我再闯祸了你可要随叫随到哦。”

“想都别想，我可不想再载着你跑来跑去的。”

“下次绝对不跑！”

“那你叫我干嘛？”

“叫你顶包啊！哈哈”

“我靠，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二人放好自行车，来到图书馆二楼的一个自习室，可能因为今天天气格外冷的原因，自习室里没有往常人多，两人轻易就找了一处能并排坐在一起的位置。

两人刚坐下不久小君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学腾打来的。小君跟信小琰招呼了声就跑出自习室来到一个僻静的拐角处接电话。电话接通后小君就听到学腾在电话另一头心急火燎地说道：“小君啊！你没事吧？千万别着急，记住啥事都有出路！”

龙小君愣了，这是在跟他说话吗？是啊！开头的时候学腾叫了一声小君。那学腾说的他怎么不明白？小君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啊？学腾你怎么了？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龙小君吗？”

“是啊！”

“你没事啊？”

“我有什么事？好得很。”

“你现在在哪儿？”

“学校呗，还能在哪儿？”

“成渝市？西财大？”

“对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

学腾顿了一下，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然后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尽可能平静地说道：“哦，那没事了，我听说你回家了，就有点小激动。”

“我回家了？你听谁说的？”

“呃……阿水。”

“可能逗你玩吧？那小子就会造谣生事，我还在成渝呢，没回去。这都学期末了，怎么回去啊？”

“哦，呵呵，也对啊。”

“对了，你在哪儿呢？怎么感觉你那边那么乱？”

“我啊？我……在外面。”

“啊……你今天怎么了？磕磕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有心事啊？”

“嗯……还好。内什么，不打扰你学习了，挂了啊？”

“哦，有事打电话吧。”

学腾其实不想挂断电话，因为他还有心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君说，所以就急中生智，叫住小君话里有话地提醒道：“小君啊，千万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哈？你怎么突然劝我给家里打电话啊？”

“没什么，你打就对了。”

“哦，知道了，还有其它事没？”

“没了。”

“那……挂了啊？”

“拜拜。”

学腾坐在长途车站的大厅里看着手中的电话，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从心头涌出。他想象不到当小君知道自己家里的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小君能不能抗住这从天而降的悲剧？还是说他会随着这个悲剧一起沉沦？不等学腾想完，车站的广播就开始通知进站了。

“旅客朋友们你们好，由北京开往固山方向的客车马上就要检票了，请前往固山方向的旅客在3号检票口检票进站。”

学腾装起电话，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向检票口……

小君哼着小曲往自习室走，不过现在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学腾的话。学腾不是个慌张的人，刚接通电话时的惊慌失措绝对不是偶然。如果按照学腾的说法是阿水搞得恶作剧骗他说小君回来了，那学腾的语气里应该是兴奋与高兴，可为什么会是如此的焦急与不安？还有最后学腾提醒自己要给家里打电话，这更是闻所未闻的一件怪事。

“给家里打电话？”

想到家里，龙小君停住了脚步。想到这两个月来他母亲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像是突然不再关心他了一样，而且生活费也只给过一次……这些都让龙小君感到非常奇怪。

“难道说家里出了比我还重要的事？”

小君开始梳理脑子里的信息，并把这些信息连在一起分析，然后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紧接着小君掏出电话，几个月来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母亲，结果无人接听。这下小君着急了，赶忙拨通他父亲的电话，响了许久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不过令小君震惊的是，他听到的却是母亲近乎沙哑的嗓音。

“喂，小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