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神魔 回头是岸

夜，兀自飘零，秋凉几许。

“谁？”

“是我，齐天！蕊儿你可睡了！”

“嗯！齐大哥，你不去照顾你的妻子，到我这来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啊！以后我也一样是好好的呢！”

“齐大哥，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了，我怕我会忍不住！

放心吧！你快回去吧！照顾嫂子要紧！”

“对不起，蕊儿！我……”

“齐大哥，别说了，这喜事本来……本来就是假的吗，你放心就是了，我又怎么还会伤心呢。”

“好了，齐大哥你还是快走吧，别让她再等你了！”

“好，你保重！”

“等等！”

“嗯！我在！”

“齐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和你遇见在你和她之前，你会不会也爱上我？”

“这！蕊儿，忘了我吧，日后找个珍惜你的人嫁了！”

“嗯！会的！齐大哥你说我和那个叫芸儿的长的像吗！”

“嗯！像，一模一样。”

“唉！可惜我终究不是她，哪怕是为你而死也好，至少在你心里还有她的位置！”

“齐大哥，我祝你们幸福，日后若还能记得蕊儿便来看看我可好！”

“会的……保重！”

窗外没了动静！

“呵！齐大哥如果我没有遇见你该多好啊！”

夜雨潇潇，一阵嘈杂声响起，一时间喊杀生四起，鲜于蕊被这动静惊醒，猛的站起身来，出门正撞见一行黑衣打扮的修行者，此刻正对着城主府上下，开始一个个屠戮开来。

“住手！不要！”

一声呐喊，将四下混战的众人吸引。

“蕊儿快走，去找齐天，别管我们，记得千万别再回来了！”

此刻逼退了一个黑衣人的鲜于风德，着急地对她喊道，他已是强弩之末，怕是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不，爹爹，我们不能再麻烦齐大哥了，这都是我们的命啊！”

“唉！也罢，咳咳！蕊儿今日就算是你我皆死在这里，也要与这无忧城同去！”

时间再一点一滴的逝去，鲜于蕊此刻扶着早已死去多时的爹爹，此刻她的嘴角上亦是沁着一抹血迹，周身被献血侵染，整个无忧城上下亦是在这一夜被屠杀殆尽！

“爹爹！蕊儿来陪你了，黄泉路上，您慢着点，下辈子女儿还是你的女儿！”

大红喜服被血液侵染，此刻如一夜血红的玫瑰，分外的鲜艳。”

齐天心下憋闷，一时间却也不知道去哪里，司宇殇雪亦是在后来被他送去秘境中修养，现在他心里想着的，依旧还是那个对着自己笑颜如花，心里却不知道有多痛的女孩！

正走着却不知为何又走回了无忧城，令他奇怪的是，此刻的无忧城，格外的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与之前繁花似锦的无忧城判若两地，不用看他已是知道，这里早已是一座死城了，心中着急的他，慌忙加快了脚步，向着城主府跑去！

斑驳狼藉，横尸遍地，这一个个生命，原本还是活着的，此刻都已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蕊儿！鲜于城主！”

却哪里还会有人回应他，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依旧是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她嘴角上挂着一弯浅笑！

“齐大哥！这喜事本来就是假的，我又怎么会伤心呢！”

“齐大哥如果我比她早遇见你一些，你会也爱上我吗？”

“齐大哥，我和她长的像吗？可惜我终究不是她！”

诸般回忆在心头牵扯，那一句句满含悲伤的话语，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可能真的错了，不该伤害一个对自己这般好的女人，亦不该害得她落得如此下场！齐天啊齐天，你还真是害人不浅啊，师姐是这样，师尊是这样，她们一个个都是因你而死，哈哈……为何死得不是你啊！

失控了许久，他终究还是冷静下来，缓缓蹲下身来，轻柔地将她抱起，慢慢地向着城外走去，随着他的离开原本还是高阁林立的无忧城突然间开始塌陷一般沉入地下。

这是一处空地，此刻被他用手挖出一块深坑来，此刻他抱起身旁仿佛沉睡一般的佳人，轻轻将她放入石棺中，最后再看看她！”

“对不起，是我让你变成这个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你便是我齐天的妻子！永远都是！”

说着他轻轻合上石棺，用染血的双手附上新土，而后又拿来一块用巨石雕琢的石碑，沾着血水写下“爱妻鲜于蕊之墓！”落笔“夫齐天敬上”

写罢将它落于此处。

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坛酒来。

酒是穿肠物，醉卧可心安！

恍惚间场景为之一变，一个与那虚檀和尚长像一般无二的黑衣男子，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此刻他双眼如火一般，脸上一条条黑色纹理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好不怪异！

“你是谁！这里又是那里？

“我，我是虚檀，也是魇魔，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很想杀人！

看！那里，好好看看，没有比这样杀人更让人快乐的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齐天看到此刻一袭黑衣隐在黑暗之中，白光乍起，光影中一身染血的齐天此刻站立在尸山血海之中，他的脚下躺着的赫然便是那所谓的千玄门中人。

“意外吧，知道吗杀死你小情人的人，就是他们千玄门，就在刚刚你把整个千玄门上上下下数千弟子都杀了个遍！现在你该是快乐了吧？”

“不！那不是我，那不过是你营造的幻象罢了，就连这无忧城也是你的幻象吧！她们一个个都只不过是你制造出来的，所谓的弱点，而后你再利用这些去攻击任何你觉得有趣的人是吗？”

“不错！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她们并不是由我创造出来的幻境，她们都是真真切切的人，只不过是被我编织在你的梦里罢了！包括她也是！”

“你胡说！芸儿早已经死了，世上又怎会有与她如此相像的人！”

“哼，真理总是那么不被人认可，我是魇魔又岂会说谎骗你一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是说芸儿还没死？那她在哪里？”

“那是你的事，我只关心现在的你心中可还有恨？”

“只要你心中有恨，你便也就是魔，与我一般无二，看看这些被你杀死的人，你可称得了一个恶字？”

说着他又是诡异一笑，分外的可怖。

“不！他们不是我杀的，是你心中的魔杀的，你是虚檀，那便是他心中早已摒弃了的魔，如今你做出这些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她，虚檀他就是个懦夫，他不配拥有一个人的爱，让我来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存在的原因吧。”

很久之前在一个住着很多和尚的地方，他们称之为佛界，那里充斥着蓝天白云，一派祥和安逸的景象，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虚檀离开佛界的那天开始的，他被所谓的佛派去，去往人间，去追寻所谓的因果，和他自己的道，他牢记着他的使命，不久他遇到一个人，一个爱他如命的女人，他们相爱了，爱的难舍难分，可是他们的爱却不能够长久，他们的佛来了，不仅带走了他，更是因为他的原因害得那女子一家，连同整个村子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他的离去一起毁灭殆尽，而我就是那一刻他心中的魔，我永远都忘不了，她直到最后一刻她还在笑，笑的事那么的凄美异常啊！”

“幽昙，你要是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是他们，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他们毁了我心中最幸福的光阴，毁了我的幽昙，我恨他们，所以我杀光了那些所谓的佛，天地不仁，何以善，为恶难尽！

“你这么做，真的会快乐吗？如果她还活着看到你这样，她又会开心吗？”

“她，伤我最深的便是她！若不是她骗我离开，我又岂会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是啊！她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都要让你能更好的活着，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你快乐吗！那她的死对你和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不！她会快乐的，我会让她快乐的，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吗！幽昙告诉我，我真的错了吗？阿……”

光影一闪，魇魔消失在此间。

“齐施主，是你解开了他的心解，亦是我的心结，你才是真正智者，唯有大智慧者才会有如此深刻的道理！贫僧谢过了！

“大师，真像他刚才所说的吗，你和那幽昙姑娘，是你负了她吗？”

“是与不是，又有何意义，唯有我心中常在，方得极乐也。

洒然一笑，与此同时在他的脚下亦是突然的开满了一株株颜色分外艳丽的幽昙花，那花开的极为的美丽。

“万化皆无我，一叶拈浮生，红尘皆可去，一梦恍倾城。

“齐施主告辞了，日后望你能通晓因果，真正的做一个本心清正之人！”

“一定！”

我这里有一揭佛本，且送于你，可做百忧解惑之法！”

另有几件魔宝，想来定然对你有用，后会有期了。”

说着人已是化为尘柯，融入那番幽昙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