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饱了,也有些精神了,偎在热热的火堆旁聊天。
“朱戈......”辛格格刚要说话。
朱戈轻轻一抬手,“叫我永平吧,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嗯,好吧,永平,呵呵......”辛格格笑着,“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你当初干嘛非要往听风阁里跑?”
两人曾经在呼儿镇外的石山上深夜聊过一次,但那时大家只是化干戈为玉帛,彼此亲善的一次谈话,今日则大不同,两人经过这么久的患难与共后,亲密了太多。
朱戈道:“其实我是去找子言诗凡的。”
“诗凡?”辛格格很惊讶。
“只是想问她一件事,算了,不提这个人了,反正现在已经是仇人了。”朱戈苦笑道。
“是啊,你把人家的未婚夫给杀了。”辛格格一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看着朱戈。
朱戈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总觉得你和诗凡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呀?”辛格格很随意地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靠着石壁,目光闪烁地看着燃烧的火焰。
朱戈沉默了一会儿。
辛格格道:“不说就算了,我也没那么大兴趣,只是随便问问。”
朱戈笑了,转过头看着辛格格已经明显的不开心的小脸,“没兴趣还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辛格格翻了他一眼,“不过,你这样我就生气了。”
朱戈道:“不是我不说,这是一个长得要命的故事,对我来说,你将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不想三言两语地敷衍你,你有耐心听一个长到可能会困的故事吗?”
辛格格却认真地看着他,半天才道:“你能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
“什么意思?”朱戈有些纳闷。
“你说,你刚才说什么......我将是你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
“不是吗?”
“我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嗯,从你昨晚被他们赶出这里,背着我在雪地里奔走寻找山洞时,我就发誓,以后我将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哦!这是你说的啊,不许耍无赖啊!”辛格格眼中有星星一样的东西闪动,而且,她感觉开心极了。
“我们不是在说要讲故事吗?”朱戈笑问。
“嗯,是,你讲吧,我想不单单是你和诗凡的事情,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听吧,感觉你像是很有故事的样子。”
辛格格裹了裹兽皮,顺手想把朱戈右肩掉下来的兽皮给拉上去,出手到一半时,停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兽皮往朱戈肩膀上拉了拉,往石壁后靠了靠,脸红红的说:“开始吧。”
她一副邻家小女孩听故事的样子极为可爱,朱戈看着她,呆了一下,继而恢复了淡定,清了清嗓子,讲了起来。
朱戈的确没有准备只给她讲他和诗凡的故事,从他出生开始说起,他力求说得简单,而且一些没必要让她知道,知道了反而徒生烦恼甚至有些危险的事情,他也没有说。
就这样,他足足说了有一个时辰,辛格格起初还插几句话,到后来,她一直怔怔地看着他,安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说完了。”朱戈笑笑,“是不是太长了,听起来很无聊。”
辛格格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半天才抬起头,“永平,你想你父母吗?”
朱戈苦笑一下道:“当然想。不过,想又能怎样?”
“你放心,噬神崖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和大哥。”辛格格说道。
她被朱戈传奇般的经历震惊了,半天还没缓过神来。
“你恨诗凡吗?”辛格格问。
朱戈不置可否,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有一些恨,我只是想当面问她一句,她害师傅,是有意还是无意,仅此而已,可惜我一直见不到她。”
“一定有机会的。”辛格格道。
“说说你的故事吧,小公主?”朱戈笑道。
“唉,我的故事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我父亲是家主,我是父亲的第二个孩子,在我上面,除了大哥外,还有一个血亲哥哥,不过小的时候外出历练殒落了。我生下来时,大哥就已经是修真界的大能了。自小大家都宠着我,大哥更是对我看管极严,我自小不怕父亲,却怕极了大哥。人人都说我天赋好,长得好,反正都夸我,都宠我,我自小很少去过什么地方历练,不过倒是经常跟着大哥行走修真界,长了些见识,知道的东西却是不少,不过论打架经验,生活阅历,你能甩我几条街。嗯......完了。”辛格格有些尴尬,还有些沮丧,相比于朱戈的经历,她就是个孩子。
朱戈道:“说说南无破吧。”
辛格格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真的那么重要?”
“你说呢?”
“嗯,好吧,我承认,这个人的确很重要,至少对我的生活将会产生一些影响。唉,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我就不想提这个人的。”辛格格的俏脸上明显有些厌烦之色。
“哦,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朱戈无所谓的笑了笑。
“好吧,败给你了。我父亲和南无破的父亲南横是把兄弟,是那种很老很老,老到凡人界十几个老太太的牙齿都掉光了的把兄弟。然后,就这样,他们约好了,生个孩子指腹为婚,于是南横生了南无破,我们老辛家就生了我,就这样,这故事是不是很老套。给你说了没劲的,你还要问,一想到这事儿我就心烦。”辛格格眉头紧皱。
见朱戈半天不说话,奇道:“你怎么没反应?这么无聊的故事,好歹得表示一下反感吧。”
朱戈道:“我没觉得这故事无聊,亲上加亲,也挺好。”
辛格格气鼓鼓地瞪着他,“你真是这么觉着的?”
朱戈笑了,“你想让我怎么个态度,和你一起反感?”
“我从没见过他!”辛格格淡淡道。
“如果想聊天,进来说吧!”朱戈突然对着黑沉沉的洞外冷声道。
辛格格微微一惊,往洞口望去。
火光只是照亮了他们两人眼前两丈左右的地方,洞口处在阴影之中,看不甚清,但朱戈却敏锐地发现了外面有人。
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他显然很冷,哆哆嗦嗦地往两人这里走来。
朱戈和辛格格相互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他们也能猜出来的是谁,只是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胆大,还敢来这里找他们。
季明煦。
他胸前鲜血淋漓,口边也是血迹,极为狼狈。
他来到火堆旁,“扑通”一声坐了下来,双手伸出,感觉想要扑进火中一样,浑身打着摆子,“冷......冷......”
朱戈没理他,只是看着格格笑道:“这人命比我还硬,这样折腾还能不死。”
辛格格由于火烤着,加上兽皮包裹,脸上红扑扑的,此时她往兽皮里缩了缩,只露出雪白的玉颈,娇慵地摇头笑道:“不不不,谁的命都没有你的命硬!”
看到季明煦后,她再也不用惊恐了,倒是一副什么也不管,全凭朱戈处置的小女人样儿,她现在还真的不是那么忌恨季明煦了。
事实上,从前到后,季明煦还真的没有对她有什么伤害的言行,反而是在律必对她行凶时前来阻挡。毕竟都是修真界的大族子弟,长辈都相识,季明煦没有怎么帮她,但也没有主动伤害过她。
待季明煦不再抖了,身体开始有些热气了,朱戈才淡淡道:“说说吧,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那个什么宝贝?”
他还真不屑于这个世界的宝贝,但以季明煦的身份见闻,他能如此拼死冒险来寻,自然不寻常。
而且他敢进入这个洞中,自然是有所恃,至少有值得保命交换的东西。
季明煦抬起头,他看了看放在石头上的被火烤得还正冒热气的凹形石里的水,然后看了看朱戈。
朱戈点了点头。
他颤颤微微地端过凹石,咕嘟嘟喝了下去,他的内腑都快成冰块了,太需要一碗热水了。
辛格格美眸大睁,看看季明煦,又看看朱戈,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分明带着笑意。
那是她刚才的洗脸水。
季明煦擦了擦嘴角,一股暖意从肚腑中升起,让他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你是朱戈?”
“是。”
季明煦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才想明白,辛可儿就是辛格格,朱戈,你就是她的那个侍卫跟班?”
他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算早,也不算晚,很正常。
“说点具体的吧。”朱戈道。
季明煦依旧偎在火堆旁,他身上披着提奥新剥的一小块兽皮,勉强能遮住上半身,但还是护不住腿。
“我能帮你得到寿阴水。”季明煦转过头来看着朱戈。
“寿阴水?”朱戈一怔,来到这个世界,他还从没想过在这里能得到原来世界的东西。
辛格格却猛然坐了起来,“你真能找到?在哪里?”
朱戈看辛格格的反应很是激烈,知道她见闻广博,非自己可比,寿阴水自然是一种了不得的东西,但他连寿阳水都当解渴用的喝过,寿阴水再怎么也不可能比寿阳水还牛吧。
辛格格知道他不懂,冲他悄悄摆了摆手,道:“季明煦,你如果能让我们找到寿阴水,我可以不杀你!”
季明煦的来意就是如此,他受伤很重,完全不是朱辛两人的对手,除了能尽快取暖,他来此肯定另有目的,否则他大可悄悄一走了之。
“我还有一个条件。”季明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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