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些话我不好说,你记得我今天给你说的话就好,你慢慢体会,自然会知道。”
“我是个蠢人,还真不懂。”朱戈瞪着眼睛。
明月摆了摆了手,笑道:“这第二杯,恭喜永平除却囚身!”
“那是,谢了。”
再喝一杯,眼看明月又将杯子端起,朱戈摇头笑道:“这一杯不会是恭喜我步步高升吧?”
明月大笑,轻轻一拍桌子,道:“还真是!”
明月是一个很儒雅的人,即便激动,也都极有分寸,行为得体,这种人真的很难想像喝醉后是什么状态。
朱戈看着他,心里恶狠狠地这么想着。
但明月接下来的话,登时就让他蒙了。
“这第三杯恭喜永平荣升皇武都尉,这可是真正的一步登天啊。”
“这是什么官?”朱戈奇道。
“帝宫分三层,从外到内分别是皇武,玄天,紫申,你身为皇武都尉,离将军衔只差一级,有些人拼了一辈子也只是尉官,你倒好,这边囚服一脱,那边就成都尉了。”
朱戈也大吃一惊,这帝国军制很简单,他早已明了。从最低级的士级开始,然后是校级,尉级,将级,元帅,虽然都尉只是尉级中的最低级,但从他的经历来说,已经是破格提拔了。
他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反而有些不爽,怕这会束缚了他的自由,皱眉道:“平时需要当差吗?”
“唉,只是个虚职,就是可以凭令牌到帝宫外层转转而已,如果危急时刻,你需得听召。平时没什么事儿,拿着钱享乐,你说好不好?”
朱戈大喜:“那感情好。”
两人又干一杯。
“问你个事儿,明月,流大人这么心急火燎的把我往帝塔里送,是不是冥沙大比真的很难啊?”
明月眼睛瞪起来,道:“说什么呢,难?每百年一次,每次百人,都是从全仙界选来的天才,这百人中能取得三生灯的也只有十人不到,有时全部失败,你说难不难?”
“我就奇了怪了,这是谁定的规矩,只能有百人登山?”
“大冥帝国的规定。”明月淡淡道。
“他们说怎样就怎样?这么多帝国,真的怕了它了?”朱戈有些不解。
“我只说两个理由。第一,冥沙山在人家地界上。第二,冥帝国真的很强。”明月说得很干脆。
“哦。”朱戈若有所思,“全仙界前一百名的仙尊,的确不容易。大冥有多少名额?”
“大冥不参与。”
“那又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又没登过冥沙山,怎么能知道那么多。”
“你是小人物?”朱戈斜着眼睛,端起杯子,“小明大人,您这跺一脚,紫都都得晃两下吧?”
“永平,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你也知道,我也只是跟着流大人当差讨饭的,狐假虎威而已。来,喝酒。”
“你告诉我,参加冥沙大比的仙尊是不是都是大圆满?”
“不一定,但如果不圆满,也基本没戏,天才也不行,三生灯.....唉,太难了!”明月皱着眉。
“你看,我现在才是仙尊初期,离冥沙大比还有四年多一点,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夺三生灯不是?”
明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淡淡道:“对你来说,三生灯或许很重要,但对别人......嘿嘿,我也是瞎说,你别在意,但今晚的话,咱俩哪说哪了,不能到外面说啊......”
“那是,我傻啊,那可是关系我个人的事情,不用你提醒。”说归说,朱戈的心头一凛,难道说去冥沙山另有目的?冥沙大比不是就为了夺三生灯吗?怎么......
但他可以肯定,明月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可能是有所猜测,但这个方向绝对有价值。
想到这里,朱戈心中警惕之心大起。
他感觉一个巨大的阴谋一直在笼罩着他,从未解除,把他从北域抓回来开始,每一步他都毫无差错的按着别人计划好的步骤在走,他也早知道笼罩在他身上的这个阴谋还没有结束,可何时是个头呢?
“水正天这个王八蛋!”他心里暗暗骂着。
明月眯着眼看着朱戈不断变幻的目光,心中微叹,和朱戈想的一样,他并不了解多少,也是一种臆测,感觉朱戈参加冥沙大比的真实背景绝对不是表面上的夺取三生灯。
他是真的想与朱戈结个善缘,这个人日后不得了!
跟着流冰不能耀威扬威一辈子,帝王的狗没有几个善终的,他在为自己留后路,流冰也一样。
“对了,明月,你说这五阳神术是什么来头?既然是正本,为什么放在秘书斋成千上万年无人修炼?”朱戈换了个话题。
有些话题不能揪着往死里说,大家点到为止,说者轻松,听着会意,其乐融融即可,非要说到山穷水尽,无问无答的境地,那就太破坏气氛了。下面的话题还怎么说?心情破坏了,就难以为继了。
明月的心情现在刚刚好,端杯与朱戈碰了一下,呵呵笑道:“无论是迸天劈,还是五阳神术,都是流大人费了好大的劲从殿下那里求来的,这两本书秘书斋院长是没有资格外借的,必须殿下说了算。据说,殿下当时十分慎重地告诉流大人,此书务必保秘,不能流传他人,此乃紫申帝国的重要功法,不能外传。”
“没有了?”
“你还想听什么?”
“为什么帝国那么多皇亲国戚都不修炼?”
“他们没有资格。你看过这两本书的,里面对个人的资质要求得极严,是不是?”
朱戈点了点头笑道:“那还真是难为流大人了。等他从景尚公国回来,我定要请他吃一顿酒。”
“这个可以有。就怕流大人没心思和你喝酒。”
“为什么?”
“嘿嘿,豫天死了,帝国的情势有些微妙啊。”
朱戈心中一凛,“什么意思?豫天是北麓公国的将军,流大人现在去的是景尚公国,这两者之间......”
“你应该知道,景尚公国是帝国最大的公国,北邻遥光仙域,西邻北麓公国,东邻澜沧仙国,其地域之广阔,可以抵得上十个北麓,而且富庶繁荣,兵多将广,是帝国最看重的一个公国,流大人此去安抚犒劳的成份居多吧。”
明月说的晴蜓点水般随意,但朱戈却听出了话外之音,“难道豫盛要冲动?”
明月笑道:“永平没有温习过帝国形势,却能听音断意,大致分析出此中妙处,当真是厉害!”
“没理由啊,豫天为国捐躯,帝国也厚葬之,虽然哀痛,却也是北麓的光荣,就算此战豫天将军有些窝囊,但也不至于反叛吧?”朱戈有些愕然。
“听说最近十几年,豫盛一直与安氏非常亲密,唉,这些世家大族的事复杂得很,说也说不清楚,来,再喝!”
朱戈端杯喝酒,脑中却电光疾闪,从豫天的误陷毒坑,到诡异的战死,然后到其兄豫盛与安氏的关系,然后又联想到前番明月告诉他的霸道山庄的一些事,各种信息交织起来,然后朱戈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出了身冷汗。
心里默默地想:“难道豫天是故意被人设计害死的?也就是说这次剿匪本就是杀豫天的一个阴谋?那么军方的军需被霸道山庄所劫云云都是假的?怪不得当初只给了我十万大军,原来我只是个做秀的引子!”
当一切都融汇贯通后,朱戈僵在了那里,一口酒咽下去,手中的杯子却停在空中迟迟没有放下去。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个看上去武夫一个的区图,早已看透了其中的真意,只是不说罢了。
明月嘿嘿笑道:“永平,有些事,如果看不透,就不要多想。有时候看穿了,看透了,反而徒增烦恼。其实懂与不懂,有时候真的与我们自身没有多大关系,和天镜新闻一样,热闹一下。”
朱戈苦笑了一声道:“你说得轻松,的确和你没关系,但这每一件事都和我息息相关,有时候甚至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
明月道:“流大人送你去帝塔还有一个原因。”
“噢?”
“怕你被人杀了。让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省得你乱跑,境界那么低,仇人又那么多,只有你强大起来,才能让人放心啊。看看,其实流大人还真的是挺关心你的。”
朱戈笑了笑道:“那是,这交情也好几年了。”
明月看着他怪怪的笑容,撇了撇嘴,道:“给你提个醒,以后少掺和环采阁这帮玄人的烂事儿,谁和他们挨得近,谁倒霉!”
朱戈眉头微蹙,半晌冷声道:“巴舍给你们说了什么?要么就是蓝初浮和黎烨?”
“我还真不清楚,这事儿从一开始,都是流大人亲自操办的,不经任何人的手。”明月的声音很低。
“那巴舍是不是自杀的?”朱戈凝视着明月的眼睛,生怕错过他的一丁点心理波动。
“流大人说是,那就是!”明月凑近朱戈,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有点阴森。
朱戈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流冰越发地让他琢磨不透了,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不知道流冰现在对他了解多少,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流冰对他的情况掌握的远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
很可能,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明月,也早就了解了他太多的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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