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柳 第十二章 鬼柳杀人

这时，电话铃响了。

是王樱打来的电话。

秦婉还在身旁，接了的话，很有可能被王樱误会。

秦婉也知道这层道理，便抢过手机替直杨接了下来。

“直杨，你快回家，我好害怕！”电话传来了王樱略带哭腔的乞求声。

“哦？”秦婉故意说，“直杨哥和我在床上正忙，今天就不回去了，和以前一样。”

“直杨你怎么能这样！嘟……嘟……”

看来王樱挂断了电话，或者把手机给摔了。

“秦婉，我要走，你别缠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对你出手。”直杨道。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秦婉吼了起来，眼角泛起泪珠，“很早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为了小时候的诺言，我到现在都没有嫁人，可你呢？不光娶了别的女人，她出轨了，你都装作什么没发生的样子！两年前你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借此提出离婚？只要是个男人就忍不了这种事，为什么你就忍了？”

“你不知道，王樱对我有多重要，她不仅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和纤柳的恩人！想当年，我和纤柳刚来到这座城市，没有住所，我就睡在了桥洞。可纤柳身子弱，不能和我一样。开始，是王樱把纤柳接到自己家睡，并将生活费分我们一半，再加上我勤工俭学，勉强生活；后来，王樱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岳父岳母，他们知道了我和纤柳的事，收留了我们；再后来，他们死前说过，要我和王樱结婚，要我照顾王樱一辈子。我不能忘恩负义，就答应了他们。如果没有王樱和她的父母，我和纤柳可能早就饿死了，她可是我和纤柳的恩人！不要说出轨，就算她在家养一堆男人，我都不能介意！”

“也就是说，”秦婉哭着说，“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可能了吗？”

“是的。”

说罢，直杨转身离去。

秦婉没有去挽留直杨，更没有说出两年前的事。

两年前，王樱和秦婉准备一同伤害了纤柳，如果秦婉说了，一定会被直杨恨一辈子的！

回家路上，直杨看到某株柳树下居然会有白衣人。

但直杨没有害怕，他心里没有鬼，鬼和鬼柳就奈何不了他。

回到家后，只见王樱靠在墙角上，情绪平静了许多，只剩下了伤心。

如果直杨出轨，王樱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先犯错的是她。

“你回来啦。”王樱的声音除了悲伤外，还有一丝惊喜，没有丝毫不爽。

“快起来，别坐在地上。”直杨把王樱扶起来，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在那留一夜吗？”说着，王樱就哭了起来。

“这里是我家，我当然可以回来。还有啊，你要相信，我和秦婉没有发生什么。”

“直杨，你对我说真话，就算你们真的发生什么，也没事的。”王樱哭泣着说。

“你这么说，该不会是，愧疚三年前的事吧？我知道，三年前，你离开，是跟岳江河走了。”直杨温柔地说。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和我离婚？你知道，为什么还处处护着我？”王樱痛哭起来。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我很喜欢你啊。不论怎样，你可以背叛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不管，我犯了什么错吗？”王樱试探性地问道。

“不管你犯了什么错。”说着，直杨将王樱抱得更紧了。

“包括……伤害……纤柳吗？”王樱吞吞吐吐地问。

直杨的臂膀松了下来，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王樱说。

直杨看着王樱，半晌，说出话来：“纤柳是我的好妹妹，她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你说是随便问问，那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我……我刚才看到纤柳了，所以会害怕，然后打电话给你的……”

“纤柳有什么好怕的？”直杨有些不明白，“她身子弱，伤害不了你。”

“你看我的额头，”王樱指着自己额头上的淤青说，“这就是她打的。”

“纤柳没有这般力气，绝对是有人冒充纤柳！”直杨握紧了拳头。

这个冒充纤柳的人，很有可能也是秦婉看到的白衣鬼。那岳江河也有可能是她杀的。还有宋浪，也可能是她杀的。纤柳是不会杀死她的男朋友宋浪的。

“人变成鬼之后，力气会不会变大？”王樱问。

“纤柳没事变鬼干嘛？自杀吗？她是身体不好，又不是脑子不好。”

“那纤柳，她没死吗？”王樱一脸惊讶地问。

王樱分明记得，在两年前，纤柳就已经重病而亡了。

直杨会心地笑了笑，说：“不告诉你，你猜。”

王樱本来想问什么，可是直杨的笑，把一切都冲走了，这是三年来直杨第一次对她这么笑。

第二天，天亮了，秦婉的父母回家，居然发现了秦婉的尸体！

她应该不是自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缠着许多柳条，地上散落着柳叶。

直杨赶到时，秦婉的父母已经失去了理智，说直杨是杀人凶手，骂他没人性，秦婉父母便被村民拉走。

昨晚，只有直杨和秦婉在一起，那直杨的嫌疑是最大的。

齐飞拍拍直杨的肩膀说：“昨晚，你不该走的。”

“齐飞，你负责疏散人群，我来检查尸体。”

直杨精通医学，比法医还法医，由他检查尸体，可以发现更多线索。

直杨抓起地上的柳叶、柳条，并没有发现异样。这些，应该是普通的柳叶柳条。

秦婉的尸体是面朝下的。

直杨翻过尸体，看到秦婉正睁着一双眼睛瞪着他，而她身上的柳条变长，将他们捆绑在一起；柳叶飞舞起来，像刀片一样锋利，切破直杨的皮肤，甚至有一片穿过他的喉咙。

“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秦婉一张口，嘴里便淌出一滩污血。

“鬼、柳、杀、人。”直杨逐字逐字地说出这句话，一动不动。他现在绝对不可以动。

“哥！你愣什么神？”齐飞大声喊。虽然他走到了直杨身旁，但是正常的音响根本叫不动直杨。

一切渐渐模糊起来，当重归清晰时，秦婉正仰面在地，确实是睁着双眼的，但直杨根本没有受伤。

“快走！”直杨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齐飞。

齐飞踉跄之际，恍然看到秦婉的尸体站了起来。

当齐飞站稳再看时，才发现刚才只是幻觉。

“发生什么了？”齐飞问。

“没什么，”直杨说，“秦婉是被吓死的，她身上的那些伤还不足以致命。”

说完，直杨赶紧起身，远离秦婉的尸体。准确的说是远离那些柳枝、柳叶。

“那她的尸体要怎么办？”齐飞问。

“很难办，”直杨皱着眉头，说，“只有等下雨天才能处理，或者拿水把现场冲一遍。不过这样的话，证据就被毁了。”

这时，齐飞的电话响了，是宋涛打来的。

“老齐，我怎么听说你和那个叫秦婉的回老家了？我告诉你，我可是要来你们毛柳村亲自调查了！”

“秦婉死了。”齐飞伤心道。

“你少蒙我。我可是听说你小子从小就暗恋她，你帮她逃避罪行可是有罪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直杨警觉起来，秦婉一死，宋涛就要过来，是不是太巧了？再加上宋涛之前诬陷王樱，更加让直杨怀疑凶手就是宋涛。

中午，直杨吃过饭后，没有像平常一样睡午觉。

他睡不着，心里像有一堆乱麻。

到底是什么人杀了秦婉呢？他又为什么要杀秦婉呢？宋涛不久就会到来，是巧合，还是另有所谋？

“老公，喝杯茶吧。”王樱端过刚沏好的茶。

直杨接过茶杯，猛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推论。

秦婉和宋涛杀了岳江河，而现在，宋涛怕事情败露，就杀死了秦婉，并且还是借助毛柳村古老传说——“鬼柳杀人”杀了秦婉。

不过，宋涛怎么会知道呢？这是毛柳村才有的传说啊！如果是宋浪的话还好说，毕竟，纤柳是他女朋友，还是毛柳村的。

毛柳村传说，心中有鬼之人，在鬼柳树下，会被鬼柳吓疯，最严重的会导致死亡。

带着重重疑问，直杨将茶水一饮而尽。

“王樱，你猜谁会是凶手？”直杨问了一句。

“纤……可能是纤柳吧？下一个要死的应该是我吧？”王樱怯怯地说。

“这种话，不可以有第二次，”直杨严肃道。

王樱没有说什么，自己离开了。

直杨依旧在思索。秦婉是被吓死的，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呢？难道就是为了是案发现场更像是“鬼柳杀人”吗？有谁会如此深知毛柳村的传说呢？难道真的是纤柳杀的人？可纤柳身子弱，根本没有能力给秦婉留下淤青啊！

起风了，直杨感觉有什么东西飘到他的脸上，他朝前面仔细一看，居然看到有一株垂柳正长在室内，长在他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室内会有柳呢？

毛柳村的柳可不一般。

直杨后退了几步，那柳树居然也跟着直杨动，并扬起柳条，狠狠地打在直杨身上。

另一边，齐飞也在思考。到底是谁杀了秦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