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是傻白甜 28.要动手吗

大晚上，寂静的太子府有一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这里恰好是她的住处。

她躲在不远处敲着房间门口的两边回廊坐着曾经昏倒的侍卫，太子和阿媛站在门口，一些下人来来回回，端着些茶水伺候着侍卫。

陌芊染见状迅速地脱掉一身黑衣丢弃，里面露出大红色的衣裙。

红色，是她的最爱，也是她夜间出行的必备。

如今也来不及换回素衣。

当她出现时，众人一看装扮便知是太子妃，哪怕衣服换了颜色。唯有太子，一时恍惚。

红色的裙摆，红色的面纱，多么熟悉。

“是她啊！”独孤冷月内心波涛汹涌。

月光照着她的脸，眼睛里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光，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形的美。

“殿下！你怎么呢？”阿媛见他发着楞。

“太子妃此刻回来，不是应该好好盘问吗？”阿媛心想着，但太子怎么看着她的神情也变呢？

萧策等人都已清醒，除了力气还未完全恢复，人全部没有大碍。

他们这些人连被谁下药都稀里糊涂的，一个个都怒气冲天。

希望太子能抓住凶手。

陌芊染没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担心她的安危，如今安然无恙回来，却又惹人怀疑。

今晚在太子妃身边的人皆昏倒，唯独她一人无恙。

“小姐，有没有遇到危险！”泽辰从身后跑来，他大汗淋漓，满脸的焦急，看这样必是去找她了。

阿媛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家小姐兴致高着了，换了一身红衣出去赏月，哪在乎你这个下人！”

“你闭嘴!”

陌芊染好歹也是太子妃，她一个下人平常欺负府中的奴婢也罢，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难堪。

一向木讷的陌家六小姐，今晚有些不一样啊！萧策等人喝着茶水清醒，闭嘴二字格外敏感，水杯放在嘴边，愣了半天。

“不是说太子妃很好欺负吗？”

“对啊！凤天城人人都知道她为人木讷，软弱!”

“怎地她这出门溜达一圈，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怕不是鬼上身？”

“听说陌家二小姐就是这样嚣张跋扈！”

“被死去的二小姐附身呢？”

侍卫低声议论着。

陌芊染哪管这些闲言闲语，就如她蠢、她木讷又是如何在凤天流传开的？

世人皆以为她这样，那如他们的愿，笑话看够了，自会闭嘴。

“素闻大家大户的下人是极其知礼、守礼，未进太子府之前我虽是一小户的六小姐，却也知尊卑有别。如今以太子妃的身份入府，却处处被阿媛大人刁难！不知道的人以为太子府的人没有规矩！”陌芊染此刻摆着太子妃的身份来和一个下人说话，于情于理皆无过错。

这一招还是从诸葛清风身上学的，她可以在陌家被其他的姐姐欺负，那是因为亏欠陌浩弘的养育之恩。

在外，她不欠这天下任何一人，也决不允许他人爬自己头上。

陌芊染的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烙在阿媛的心口。

她阿媛与太子关系再亲密，也不过是一下人，是可供买卖的贱婢。

独孤冷月听她以这样的语气教训阿媛，确是不像外界流传的那样，木讷、笨。此刻就像侠女附身，丝毫没有愚笨的气质。

“她以前都是装的？”独孤冷月恍惚了，分不清到底谁是他的救命恩人，以红衣为媒却寻到了芊兰。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独孤冷月无法接受错认了人。

阿媛听此，面色极为难堪，自跟在太子身边以来，从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她，以至于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卑贱的奴婢，是她一辈子也无法改变的身世。

她不想面对，那是羞辱，早该从人的谈话中消失殆尽，她愿意听到的称呼是太子的贴身人。

阿媛恨得牙痒痒的，想当初在太子要用九香杀掉她的时候，她还怜悯她、替她求情，如今看她春风得意的样子，自己终究看错了人。

咣当一声，她将手中的配剑丢在地上，对陌芊染说道，“去掉配剑，不算以下犯上，今日你辱我之言，必须有个了解！我赤手空拳，太子妃可用剑，若你赢我，我阿媛心服口服！”

“呦，有好戏看！”萧策将杯子放下，一众人渐渐靠近。

“听说阿媛可是凤天一等一的高手，太子妃打得过她？”

“这阿媛为找回面子，连太子妃都敢挑战！”

“看太子会不会护着？”

换做人少的时候，陌芊染可以和她打上一架。可如今几十双眼睛盯着，赢了阿媛，不出明日，整个凤天又会传出各种流言蜚语。

她不能赢，但也不能输。

阿媛此刻已是怒气冲天，眼中充满血丝，挽起衣袖。她必须让太子妃知道她绝非她口中卑贱的奴婢，一个毫无利用可供买卖的下人。

独孤冷月在一旁，虽是冷眼观看，内心却也急于知道她的功夫有多高。

“太子妃，不要怕！”看热闹的侍卫起着哄。

怎么办？

“我来！”身后传来泽辰铿锵有力的声音。

阿媛见是他，不屑地翻着白眼，“你不配！”

泽辰豪不退让，以牙还牙道，“你我皆下人，没有配或不配！你若赢了我，才有资格和小姐的比试！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独孤冷月冷冷地看着，沉默。

他默认着阿媛与太子妃的比试。

他护着阿媛，也是情有可原。一起长大的玩伴，早已超越了世俗的偏见，在他的眼里，视她为亲人。

然陌芊染的话也没有错，阿媛在他身边地位再高，在他人的眼里不过一介下人。

泽严以为太子没听清，再一次请命道，“吾家小姐乃太子之未过门妻，于情于理也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与下人动手！”

独孤冷月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有意提高嗓门，“阿媛不是旁人，她性子急。赤手空拳比试两下，无碍！”

这偏私之心，太过明显。

陌芊染见太子这般偏袒，恨不能真刀真枪跟阿媛干起来，让他们闭嘴。

若不是碍于陌家六小姐的身份，她怎会前怕狼后怕虎。

一旁的人不嫌事大，急于看热闹，起着哄，“太子都赞成阿媛大人与太子妃的比试，太子妃，来两招，输了也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