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老宅后,我一脚踏进宅子,在院子里我看见老爷子坐在中堂的一把红木椅子上,手里端着老烟杆,下人给他点着烟。
其实当初我就知道不先调查清楚是错误的,不过我已经体会到了后悔的滋味,现在我才明白我对周崇的无条件信任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一脚踏进中堂,老爷子听见脚步声却没有抬眼看我一眼,我没有吱声双唇紧紧的抿着此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弯腰点烟的下人和我同样尴尬的互相看了几眼,我平时并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和他们相处的也很愉快,我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僵局,他摇了摇头。老爷子一只手伸向旁边的桌子拿起一盏茶来,他细细品了一口,我见他有所动作正要准备先开口,突然他将茶洒向我身下:“这茶不新鲜了!”他抱怨道。
我看着一地茶水和茶叶,茶叶在茶杯当中似乎舒展开的特别好,叶底柔匀嫩绿且明亮香气扑鼻,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怎么可能不新鲜。热茶浸湿我的裤角我听懂老爷子话里有话,连忙走上前去又给他沏了一盏茶,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他点点他嗯了一声,我俩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就起身拂袖而去。下人赶紧站在一边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一样不敢看老爷子一眼。我赶忙找一个话题缓解气氛
“爷爷!你知道周崇被抓了吗”小心翼翼试探他。
“知道!我说过他不做罪大恶极的事就不会出事,那小子昨天就死在荒郊野外了。”老爷子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继续说“也就你傻傻的信他这个恶人,他却反过来还要害你!”
“害我!?”如同雷轰电掣一般,我呆住了。知道周崇骗了我可他为何要害我?我和他无冤无仇。
他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吸了一口烟向我解释道:“你与他从小相识也八字相合,那女鬼前来复仇他遇事第一个就想到你,想让你当替死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话就像晴天霹雳般给我当头一击,又好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我与周崇是发小,我自以为了解他,虽然从小也没少被他坑,都说最好的朋友会是最容易想起来的人,但是我没想到遇到找替死鬼这种事,他第一个想起要害的人会是我!
我感到老爷子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估计要不是当着别人的面,会真的狠狠扇我一记耳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出息没有,还被人耍的团团转!我拿箱子是你打开的?”他气的脸色发青。
我知道自己创了祸,点了点头!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却不曾想他的表情极其复杂,由开始的不敢相信转变为一脸愤怒,过了一会他面色平静仿佛释怀了一样叹出一口气:“消失后,活着回来了?”似乎不确定一样带着一丝质问。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也特别好奇他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他转身走向里堂,我马上跟上他随即反问:你怎么...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跟在他身后,那一瞬间感觉他的背并没有我印象中挺得那么直了,老爷子身上没有多少肉,一根根白发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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