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歌缘起 第四章 来客

这熟悉的声音除了小玉还会有谁呢？姽婳真是又惊又喜。她们曾经约定，在外人面前，小玉就叫姽婳大哥，女子行走江湖多有不易之处，若不是为生活所迫，她也不至于做个小混混，成日与赖皮打交道。要出头的事有她姽婳一个人做就够了，她是吃过苦的人，什么都不怕，但小玉就像自己的亲妹妹，哪怕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好她。

但这次小玉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妇人，看上去精神很好，也没有白发。

“这是?”

小玉扶着老妇人，介绍道，

“这是我祖母，她找我来了。祖母，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姚大哥，她对我可好了，我在这没人敢欺负我。”

“恩人，多蒙你照顾，老身就替这孩子谢谢你了”小玉祖母感激拉着姽婳，就要磕头，被姽婳制止道，

“老人家，您别这样，我受不起。有小玉陪着我，没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真的别跟我客气。”

原来，今日在河边走散后，小玉也寻到村里，恰好就遇到沦落此地的祖母。两人相见，不禁泪下，谈起家中遭逢巨变，现在就剩下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小玉祖母没有说是什么巨变，她也不好仔细过问，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聚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天色渐黑，破庙总不是个安身之所，小玉祖母便带着她们去住店。姽婳推辞不过，只得答应。

这一夜，她难得睡了个好觉，竟然在梦里见到了久违的娘亲，娘亲站在远处向她招手，眼里还含着笑，问她，

“乖囡，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的父亲想你了”

“哪有，”姽婳委屈巴巴，“出事后他都没有找过我，他根本就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那你快到娘亲身边来”

“好!”

姽婳正要扑过去，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梦醒了，娘亲也不在了。想想多久没躺过褥子铺的床了，才睡得舒服就被拉出被窝，掌柜传话叫她去府衙，只好依依不舍的跟她的被窝告别。

才到府衙，官差又把她带到了义庄，一路上她满不情愿，念念叨叨，缠着官差又给她买了个早饭，才肯配合过去。

刚进门就瞅见林正恩背手站着，想必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林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呀？”

“你如此聪明，你猜呢？”

“是为了河边发现的那具尸体?”

“猜对了一件，还有一件呢？”林正恩侧目。

“不是就这一件事吗？”姽婳不解。

“两件事，也可以说是一件，就看你说不说实话了。”他转过身来，紧盯着姽婳的双眼，神色严肃。头一回见林大哥这种表情，她内心有点害怕，又抱着一点点侥幸，陪笑道，

“林大哥有什么要问的，只管说就行，我一定知无不言。”

“是么？”他一脸不信，似在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摆手命左右退下，这一次，他要单独审问她。

“你过来看下这具尸体，”他掀开一张白布，“这就是从河里打捞出来的，你还能认出它是谁吗？”

姽婳捂住口鼻，还要强忍着从缝隙钻进来的恶臭味，凑上前去。只见尸体面部浮肿不堪，似是被水泡发，早已分辨不清人脸。

“这是那个通缉犯吗？”她问道

“这就要问你了，”林正恩指着尸体，“你说你在河边捡到一件犯人的血衣，衣服上血渍遍布，明显是全身外伤流血所致，但经仵作验明，这具尸体表面的外伤是死后才被人用利器划上去的!”

“怎么会...”她不敢相信，“谁会这样做呢？”

“其二，通缉犯人年纪未到十四，但仵作说这具尸体的骨骼是十八九岁人的骨骼，这些又怎么解释呢？”

“我也不知道，”她喃喃自语，“难道这具尸体不是犯人的？”

“是不是你心里早有答案，”他厉色道，“你只需告诉我一个问题这件衣服究竟是不是你在河边捡到的？”

“我...”姽婳犹豫道，“对不起，林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你”林正恩按下心中的怒气，“你知不知道，谎报线索会给我们造成多大损失？!”

“我...我没想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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