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深红中,男人不断地奔跑。
在他身后,是像脉搏一样蠕动的岩浆。
像蛇一样,向他逼近。
远处的火山口,在一片深红中,闪过飞龙的身影。
深红的雾在世界扩散着。
他往远方看去,看到的是血一样的深红。
一切都是深红。
一切都是。
在那红雾中挣扎的,是岩浆中的飞龙,是镀金的冠冕,也是无数愚者的惨叫。
锁链,渐渐爬上那人的脊梁。
那人大叫着,痛苦之中却夹杂着欢愉。
他迷失在了这深红之中。
就像被锁链束缚的主一样。
不知何处传来齿轮的转动。
那一刻,男人意识到,
自己同时触动了两位神的威严。
他在齿轮和深红中起舞。
跳着一曲永不停息的舞蹈。
向神明赎罪。
…….
在裂缝之外,席韷等人还惊魂未定。
“这真的是科学能解释的东西么……”
一名队员不禁感叹道。
从祂出现开始,这个世界就一直在刷新世人的世界观。
人们总是在慌乱时去选择相信神的力量。
妄图能得到救赎。
可神很忙。
忙到无暇顾及凡人的祈祷。
于是神便降下灾祸,让自己静静。
可人们以为是自己依旧不够虔诚,惹怒了神明。
于是更加卖力地祈祷。
这便组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不过,人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一些精神支柱。
有人信仰国家,有人信仰别的次元。
但更多人,选择天马行空,不贴实际的神明。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席韷这样想着。
在场的人都这样想着。
席韷有点迷茫,因为自己根本找不到可以依托的东西。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出了祂的样子。
“是祂么……”
席韷不知道。
因为他现在一无所知。
对祂,对自己,对刘院士,对这个世界。
他需要了解。
了解祂的出现。
于是他把思绪收了回来,望向楼下。
楼下的信徒们依然在吟诵着。
裂缝慢慢关闭,最终消失。
像是伤口愈合了一样。
“你们,是做什么的?”
旁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席韷看去,眼前是一位老妇人。
身上依然是那深红的袍子。
脸的上半部分藏在帽子的黑影里,显得本来瘦小的身躯此时却格外地神秘。
让人不寒而栗。
席韷说明了来意。
妇人微微叹了一声,然后说道:
“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主。”
“有些事情,还是亲自问清楚才好。”
说着,便转身向黑暗走去。
深红色的斗篷,渐渐融入黑暗,像一滩血迹被黑暗吸入。
死亡就从中诞生,化为笼罩在世人头上的阴影。
每个人的归宿都是那黑暗。
像祂一样,不管是穷是富,人们都争先恐后地躲入祂的体内。
奔向黑暗。
……
席韷等人跟着妇人来到了一层。
从信徒们后方穿过时,感觉像被无数眼睛盯着一样。
一个队员微微侧目望了一眼正在吟唱的信徒。
却发现每个人都在注视着他们。
像神的眼睛一样,铲除着阻碍神明降临的障碍。
“深红之主的七条锁链六条已经断裂,当最后一条锁链断裂时,他就会进入我们的维度,降下灾难。”
这是深红教会对世人传达的警告。
而现在即使深红之主还未降临人间,也已经可以影响现实。
这就是至高神性的力量。
没有谁能阻止。
……
穿过一道暗门,众人进入了一间小屋子。
屋子里看起来长年未打扫,所有陈设都蒙上了一层灰。
中间有张圆形的地毯,上面画着看不懂的魔法阵。
当然,也是深红色。
妇人缓缓把地毯揭开,露出了一排通往地下的阶梯。
无底的黑暗使得阶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主就在下面,不过要见主,必须举行仪式。”
妇人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你们已经不是第一个要见主的人了。”
“那之前的人呢?”
“都成为了主的维度的一部分。”
“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
“不,他是污蔑主的臭虫,受到了主的惩罚,而你们不一样。”
“我们会怎么样?”
“取决于你们对主的虔诚和信仰。”
“等等,我们先商量一下。”
席韷等人走到房间外。
“头,这下去了明显就是送死啊,那老太婆都说了,没一个回来的。”
“决定权交给你们吧,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冲在前头。”
席韷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不亏是我们的小席啊。”
“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我们还是先口头了解一下吧。”
“好。”
可众人话音未落,就听见后方传来一阵笑声。
“胆这么小还想见神,一群下水道的老鼠,快滚吧!”
一个显然是富家子弟的年轻人说道。
他的身后,是三个黑衣大汉。
“这群人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就算我让他们去送死,他们也绝对不会吭一声。”
“这么怕死的臭虫,还是早点从大爷我的眼皮底下滚吧!”
席韷刚想说话,富少就带着保镖径直走进房间。
开门的时候,身后的大汉为他开门。
门开了,但富少却没动。
“你,过来。”
保镖立马俯下身来,跪在了富少旁边。
富少什么都没有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精致的沙鹰。
“砰”
一声枪响,保镖应声倒在了富少的脚下。
“你开门开慢了。”
血液渐渐蔓延开来,流到了富少的鞋底下,他嫌弃地撇了撇脚。
“废物……”
富少说这句话时,也面向席韷他们。
说罢,便大摇大摆的进入了房间。
“喂,老太婆,我们也是来举行仪式来见神的。”
“为了什么?”
“那个烦人的黑影把我家房产都遮完了,当然要找创造者理论理论。”
“好,但要举行仪式的话,你们人数不够。”
“不是四个么,我已经带够了。”
“哦对,刚才杀了一个。”
“你,过来。”
富少指着席韷说道。
席韷慢慢靠了过去。
“现在四个够了。”
妇人盯着富少看了一会,便低下头,缓缓吐出几个字:
“仪式开始……”
一只公鸡被牵了出来,关在笼子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看到那只公鸡,席韷仿佛看到了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也被囚禁在了某个笼子里。
在曾经无数个夜晚,自己都梦见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大铁笼里。
缩在角落,不敢碰触笼外的光明。
一阵寒光闪过了席韷的眼睛,让他拉回了思绪。
那是一把精美的黑曜石刀,闪着诡异的紫光,给人一种凄美却又战栗的感觉。
刀抵在了鸡的脖颈上。
底部的圣水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一声惨叫传来,
却不知是人在叫还是鸡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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