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劫之我的师父是李耳 第八十六章 新年好

大年初一，刘熠起了个大早，踩着积雪在院子里练拳。一趟下来，天色已经亮了，抬头看看，天空蔚蓝，今天是个好天气。

大年初二，刘晋礼亲自开车，四个人去刘熠姥姥家拜年。刘熠的三位姨妈，三个姨夫，一个舅舅一个舅母还有七个表弟表妹见到刘菲时，都很喜欢这个粉嫩嫩的小团子，小家伙红包收了不少。不过一大家子小二十口子人，没一个给刘晋礼好脸色。

刘晋礼自此就回到家属院住下了，并推掉了一切与家庭无关的活动。每日里早起做饭，搞搞卫生，然后是午饭，晚饭。期间去刘熠的姨妈家和舅舅家拜年串门。这几家都是他独自去的，朱春雪和刘熠都没跟着。

就这样，一直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大早起来，小小的刘菲看见哥哥还在院子里打拳，来了兴趣，就伸着小胳膊小腿的跟在后面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的学，一趟下来，竟也学了一分像，刘熠都收功歇了，她还在那里努力的“呼喝呼喝。”

朱春雪洗漱完毕，抱起菲菲亲了一口，给她细细擦去脸上的汗。

刘菲在朱春雪脸上回亲了满脸，糯糯的说：“大娘，早上好。”

朱春雪看着刘菲，沉思。许久之后，她说：“菲菲，你以后要和哥哥一样，叫我妈妈。”

小小的女孩儿虽然无辜，可是，刘熠也知道母亲心里的艰难。他走过去，抱住妈妈，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说：“妈。”

朱春雪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后背，对他说：“你看你，都比我高这么多了。站好了，要顶天立地。”

刘熠笑着说：“妈，为了你，我也会的。”

朱春雪笑的很欣慰，转身冲厨房里正忙早餐的刘晋礼说：“晋礼，回头去吧菲菲的户口落下来吧。你抓紧去办，别耽误了。”

刘晋礼恍了神，菜刀切破手指，才反应过来，闷闷的“嗯”了一声，说：“我明天就去办。”他没回头，没让身后的母子三人看到自己如释重负的面容和眼眶里的泪水。

胡曼曼十多天没有任何信息，也没有回银落。

昨天，朱春雪托人去查，发现胡曼曼的足迹已经到了欧洲，并在那边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

地中海沿岸的一个小镇上，胡曼曼被湿润的枕头浸醒。

天还没亮。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她呆坐在床上，从天黑坐到又一次天黑，坐了好久。

手机响了，铃声是“呵呵”的小女孩的欢笑。胡曼曼回过神，这是她新办理的欧洲号码。以前那个手机，在来这个小镇的船上时，被她扔进大海里。

打开手机，有两条短信。

看完短信，胡曼曼抱着手机蜷缩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第一条短信，她新办理的银行卡上，存进一笔巨款，留言是：别忘了回来，这里还有菲菲。

第二条短信，是一张图像，上面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刘菲。图像的配文是：我会定期发给你菲菲的照片，尽量不让你错过她的成长。

胡曼曼哭了好久，好久。

一直到天色大亮，胡曼曼找到手机线，充电，开机，拨通一个电话：“费尔南德先生你好。你需要的商业策划草案，明天早上就会出现在你的邮箱里，请您到时注意查收。如果你满意，请尽快告诉我，并给我相关材料。我向你保证，以我的从业经验和能力，我可以在一周内给你制作出一份完美的策划案……多谢你的恭维，我希望你能更多注意到我的商业能力，而不是我的容貌……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再见。”

胡曼曼露出笑容。她相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在没有准备好面对过去的勇气之前，她决定，不会回国。

如果这个勇气一辈子都准备不好怎么办？胡曼曼问自己。她看着刘菲的照片，对自己说：

“那就不回去了吧。只要我的菲菲能好好长大。女儿，妈妈没有给你一个光彩的出身，只能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

宝贝，妈妈对不起你，你以后能不怪我么？不，不要，宝贝，你还是忘了我吧。妈妈错了，但妈妈不后悔。宝贝，对不起。”

初中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

对于这群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初中的这三年是重要的，也是迷茫的。他们开始对未来有了完整的憧憬，又习惯于浪费自己年轻的生命；他们开始向往独立自主的生活，也因为惯性而对父母敢怒而不敢言；他们盼望着一切美好事物的到来，对所有新奇的未知有着满满的好奇心，更习惯于用自己浅薄的见识去为一切的未知进行定性，以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

直到最后一个学期，这些少年少女们，开始有了离别的惆怅。这惆怅不像小学毕业时那般，那时很简单，朋友们在放假时握握手，相约在某个周末一起去某个地方进行某种开心放纵的活动，然后在岁月中偶尔想起一些未曾履行的约定。

初中的毕业生们，他们的别离因为对分离有了更多的认知而开始愈发的惆怅，幻想在他们的脑海中带起一片片对未来的恐惧和向往，他们看着那些曾默默注视的异性的背影，懵懂的思绪在严厉的老师和刻板的家长，以及冷漠的异性的打压下如同增压的火山，无从发泄更无法熄灭。

更多的，是对离别后不知此生能否再相见的惆怅。十五六岁，正是伤春悲秋，可以让春日的第一色春芽和秋日的第一片落叶勾画出来一个世界的生灭的年龄。

这种回荡在整个教室的情绪，甚至让付穗文看刘熠都顺眼了许多。这位付班长，也是个妙人，他敬畏于刘熠的武力，却从不放弃在一定程度上，有分寸的挑衅，这分寸掌握的极好，以至于刘熠对他生不起气；同时他又向往刘家的势力，总以为如果自己和刘熠换个父亲，那一定是另一番精彩磅礴彭拜不已的故事，绝不会像刘熠这般平静。

付穗文同学有着庞大的自信，他研究过刘晋礼的生平，并将之当作偶像来看待，只是从不曾说出口，因为刘熠是他已经九年的同学。在其他班的同学围堵藤悦和况娃子的时候，他总是偷偷看着刘熠，认为这是一个不称职的富家子弟，但应该是一个称职的，不怎么惹麻烦的儿子。

于是，在五月下旬的时候，付穗文向秦虹提出：“老师，马上要考试了，不如咱们最后组织一次班级活动，让大家放松一下吧。”

秦老师想想班里几次模拟的成绩，再想想班级里最近略显压抑的氛围，同意了。

向学校提出申请，然后告知学生出游计划，通知家长出游路线以及安全保障，周五中午，秦老师三年来第一次主动给三十二名学生放假，众人齐刷刷登上一辆大巴车。

这次出游的目的地是一百二十公里外的白鹅沟。前些年的时候，这地方还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直到当地的村民觉得这山水林湖相间的美景如果不能换成沉甸甸的票子就是愧对老天爷时，这里热闹起来，许多周边城市的人们周末自驾来此，享受一份城市里没有的宁和。

驻扎的营地是秦老师在咨询了许多人，考虑了两天两夜才在四个预定位置中最终确定下来的。这是一处平缓的山坡的坡顶，从北面下山，有一条山溪，溪水清冽，游鱼丛丛，溪边是开阔的草坪，这里别说摆几个烧烤架子，就是放风筝都跑的开。顺着山溪上去，是山涧瀑布，虽然规模小，落差低，但也是原汁原味的原始生态，山涧下还有冲刷出来的水潭。顺溪而下几百米，是本地出名的野鹅湖，湖面不大，一眼可以望到头，水也不深，最深处不过两米多。

这个湖原本叫野鹅滩，长满了芦苇草甸的地方，根本不是湖。只是开发旅游的村民们觉得那景色看着太荒凉，索性把所有植物全部除去，又花大价钱铺了一层鹅卵石，改成了湖。湖对面是山林，听说时不时的就有猴子窜出来，传言里还说，那片林子里不仅有猴子，还有豹子，野狼，甚至老虎，早年间还有人见过，只是最近好些年没出现了。营地的西面走个两百米就是旌旗招展的各个农家乐，也就是当地人的聚居区了，站在营地里，那个一眼可见的，赤红底白字的“白鹅沟巡捕所”的牌子给了秦老师无穷的安全感。

秦虹和负责安保工作的郑绍年下车就开始分工，郑老师带着两名况娃子教练团队的成员负责安排、指导同学们扎帐篷，秦老师亲自去巡捕所寻求安全方面更多的安心和保障。

“就你这么笨的，还总想着给我当哥，你配么。让开，姐姐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长姐如母。”完颜迩籁一脚踢在正寻找帐篷边角的完颜由北的屁股上，毫不客气，也不留情，然后娇俏的少女抓着篷布的一边，双手大张，用力一抖，那块篷布平平铺在地面。完颜迩籁从篷布上取下气垫，扔给一旁愤愤不已的完颜由北，吩咐道：“去去，一边打气去。别在这碍眼。”

靳卫和南德锦在一旁为兄弟出气：“完颜迩籁你神气个屁呀，会搭帐篷了不起啊？这么欺负我们兄弟？由北，听我们的，我们这个垫子的气你也给吹了吧。完颜迩籁，有本事，你把我们这个帐篷也给搭好了！不然不算你是由北的姐！”

“懒就是懒，笨就是笨。”孙逸芸在一旁打抱不平，说：“能又懒又笨还这么义正言辞的，你们可够不要脸的。”

“他俩什么时候要过脸。”赵离久的声音老远飘过来：“孙逸芸，你就是太善良，还没看出他俩的真面目。来来，我帮你。这种活就该是我们男人来干的，你在一边看着就行了，我来我来。”

南德锦阴阳怪气得说：“哎哟，这殷勤献的呦。小九啊，你前几天讲台上读的那封情书可真是声情并茂，文采斐然的很啊，怎么，这是又有新的了？趁着现在大家都在，要不你就直接读出来吧，也给我们解解闷。同学们，你们想不想听啊？”

众男生一片起哄声，孙逸芸气红了脸，在男生的起哄声中羞愤到说不出话，只是跺着脚。

完颜迩籁拿着一根帐篷的合金支架，“呼呼”挥舞两下，觉得甚是顺手，一言不发从背后向着靳卫和南德锦走来，完颜由北一见不妙，大喊一声：“兄弟们不好，母老虎要发飙了！快跑！”靳卫南德锦回头瞧见，怪叫着就窜，可是顾着身后忘了眼前，二人衣领同时一紧，抬眼一看，原来是祝慕紫好王乐宁二人从后面抓住了。

“姐妹们，别放过这两个登徒子！”安顺子一声娇斥，两手左右分开，一边一个揪住靳卫南德锦二人的耳朵，再向下一拉，两人不自主跟着疼劲弯了腰，然后只见的四周出现许多粉的白的浅绿的好看的运动鞋，耳中听到一声声“别让他俩跑了，顺子干得漂亮！”之类的欢呼，再然后就是脖颈上后背上发出一阵阵鼓点一般的拍打声。

“众位姐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是南德锦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