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劫之我的师父是李耳 第六章 阴阳生死 轮回不止

道祖双手一合再一分，那团光彩灿烂的能量扩散开来，变成缤纷璀璨的浓雾将两人笼罩起来。

浓雾中亮起一道闪电，瞬间天地变幻，忽明忽暗。在这明暗之间，风霜雨雾雷电阳光轮换出现，同时，各色能量聚散分合，化成种种实体的物质。不同的物质在光影中互相汇集碰撞互相作用，忽而就出现一个细胞。细胞吸收周围的营养，开始不断分裂组合变化，很快化作各种不同生命形式，有花草，也有鸟兽。

在光影的演绎中，花草鸟兽的生命很快走到尽头。它们的尸体在刘熠眼前无限放大，那些组成它们身体的各种物质开始不断分解，又不断融合，形成一个个新的生命或者物体，花草成了恐龙的鳞爪，鸟兽化作枝头上的果实，鳞爪和果实最后又凭空燃火，重新化为看不见的一丝丝能量飘散。

刘熠正看的入迷时，画面突然全部消失，所有的光彩重新聚拢成道祖手中的一团能量。只是这次能量球和刚才不同，变成只有黑白两色。两种颜色内都有数不清的丝线互相参杂交织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没有融合，就好像黑白两根长线缠绕成的一个线团。

老君左手一抚，能量球一分即合，这次则变得黑白分明，黑白两色中间相交的位置，两种颜色在互相流动，有黑色变成白色，也有白色变成黑色，它们不断融合，互相吞噬并且改变自己本来的性质。

老君此时说道：“能量若是细分，可有万万种，就是你刚看到的那些色彩。若是总的来说，便只有这阴阳二色了。我问你，刚才为师演化出的那些生灵，你可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刘熠张口便答道：“师父，它们好像没有灵魂。”

“是的，因为它们仅仅是由阳性能量构建成的躯壳，而没有阴性能量构成的灵魂。”道祖右手托着阴阳能量球，左手从上面抓下一团白色能量在手里捏了捏，能量变作一只麻雀模样，老君说道：“徒儿，你来抽一丝黑色的，放进这麻雀中。”

刘熠闻言，兴冲冲伸出双手抓来一大把黑色能量，正准备塞进麻雀中，却被师父一巴掌打在手心。老君训道：“拿这么多干什么，你想造一只怪物出来么？一丝就够了。”刘熠缩头吐舌，只好从手里挑出一丝阴性能量放到那只麻雀身上。

只见这一丝阴性能量瞬间融入麻雀身躯。这麻雀刚才分明只是个制作精巧的玩具一般的死物，待融入那阴性能量后，小眼睛中忽然就有了灵性的色彩，眨巴眨巴，扇扇翅膀便扑棱棱飞走了！

“师父师父，我明白了！”刘熠看着那只麻雀越飞越远，欢呼雀跃道：“师父，阴性能量是灵魂！是所有生命都必须有的灵魂！师父，我的灵魂是不是也这么黑啊？这也太丑了吧……师父，我是不是也是这样被捏出来的？那又是谁给我塞的灵魂呢？是我爸爸还是我妈妈呀？哦哦，对了对了，师父，你是小麻雀的妈妈，我是小麻雀的爸爸，你给了它肉体，我给了它灵……”话没说完，便又挨了一巴掌，这次挨打的地方可不是手心，而是后脑勺了。

“胡说什么，凭什么老子就是妈妈？你数尽了你身上的细胞，都没老子当爷们的年头长！”道祖没好气道：“认真听讲，不然把我的食盒还回来。”

刘熠一听，赶紧应“是”再不敢乱动乱想。

道祖接着说：“放眼宇宙中，万物躯壳都是由阳性能量所构建，灵魂全部是阴性能量为根本。阴阳结合，是为这天地稳定的根本。但是，这阴阳二者又矛盾仇视对方，它们对立吞噬，都想成为宇宙中唯一的存在。于是这宇宙中就有了生命。”道祖停住不语，看着刘熠。

刘熠眨眨眼，问道：“师父你是说，生命是阴阳两个人争夺对方力量的战场？”他在老君的身上敲敲打打一番，又捏捏自己的胳膊腿，说：“师父，他们在我身体里打架，那我岂不是很危险？师父，那个要吃掉我灵魂的能量是阴还是阳啊？”

“你危险个屁。”道祖说：“老子的徒弟，又岂是你们这一个宇宙能奈何的？算了，还是我说给你听吧。”

“哦。”刘熠赔笑道：“师父你好厉害，我以你为荣。”

道祖懒得理他，继续讲道：“阴阳二者虽为宇宙根本，但是万物演化自有规律，这规律便是阴阳也不得干涉，只能顺其自然，待宇宙形成生命出现后再加以利用。那个要吞噬你灵魂的，是阴性能量。那时你灵魂出窍感悟天地，而你又年幼，灵魂内融合的阳性能量不多，是阴性能量吞噬阳性能量最合适的载体。当时你感觉到的那个好人，却是阳性能量舍不得你体内阴性的灵魂，才会与之抗衡。在我们这个宇宙中，初生生命的灵魂都是纯阴属性，随着年龄增长，阳性能量逐渐渗入灵魂。当灵魂中阳性占据上风，有把握将剩余的阴性吞噬干净的时候，这个灵魂的寿命也就走到了尽头。同样，不仅灵魂如此，阳性所构建出的身体躯壳，也在不断吸收阴性。可以说，每个生命的躯体灵魂都是一个自成一界的阴阳战场，躯体和灵魂不可分离，却又彼此斗争，互相吞噬。”

“原来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啊。”刘熠感叹一句。

“这可不是一句好坏可以概括的。”道祖说：“阴阳互不相离，才是生命的根本，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万物老去之时，若是肉体吞噬灵魂较多，则归去于阳，反之，便化虚为阴。每一个生命体都是二者的战场不假，但是二者的结合，却为生命带来最独特的产物，那便是意识，也就是灵性。单纯的肉体或者灵魂，都不具备意识，也就无法思考。故而，作为生命体而言，又岂能对阴阳二者妄做好坏之评？你可明白了。”

“大致明白了。”刘熠说道：“师父，这就是孤阴不生，孤阳不活的道理吧？可是师父，为什么阴阳不能直接影响我们呢？您刚才说万物演化有规律，阴阳不能干涉，这个规律又是什么啊？”

“所谓规律，是阴阳二者调和争斗而产生的对二者的约束力。在二者没有对对方产生压倒性的优势前，便谁也没有抵抗这种约束力的能力。大致就是这样了，具体的为师也无法给你细说，你还是需要自己慢慢体悟才对。”道祖如是说。

刘熠问道：“那我应该如何体悟啊？”

道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言说道：“世间万法，分为有为法和无为法。我传你的练气法门，便是无为法。你可知有为法和无为法有何区别？”

“徒儿不知。”刘熠老老实实回答。

道祖拾起一粒草种问道：“那你可知，这草是如何生长的？”

“这个我知道！”刘熠答道：“您手上这颗种子种到土里，它会生根发芽，然后长大，然后就有了种子，然后死了再融化在土里。”

“不错。”道祖手里的草种凭空发芽生长，开花结种，短短几秒便完成了一生的过程，“你看到它的生，它的死，它生命的延续。你思考它如何生，如何死，如何延续生命。你了解它怎样生，怎样死，怎样延续生命。你最终知道它为何生，为何死，为何延续生命。在这个过程中，你不对它进行任何干涉，只是从旁观察，思考，判断，最终了解了它生命的过程和意义，这，就是无为法。”

道祖将手上的草种抛起来又接住，交到刘熠手里问：“徒儿，你再看它现在有何不同。”

刘熠原以为拿到的是草种，谁知入手却感觉重量慢慢变沉，再一细看，这草种的颜色也在逐渐变化，从鲜亮逐渐变成透亮。几个眨眼的功夫，这颗草种就从一颗纯粹的植物种子变成一枚光彩夺目的宝石。刘熠拿着宝石问道：“师父，难道不让它生，也不让它死，更不让它延续生命，就像这颗种子一样改变了它原本的形态，这就是有为法了？”

“哈哈，小子聪明。”老子李耳对徒弟的回答很满意，“你不管它是什么做什么，只是让它按照你的意思去发展变化，人为干涉其自然进程，用你的意志决定其最终性状形态属性。这，就是有为法。”

刘熠的小脑袋陷入思考，几分钟后忽然说道：“师父我明白了！”

“哦？”老君对徒弟表示出期待。

刘熠弯身摆腿，垂手抖腰，好似秋风中结果的草木，又像秋日下觅食的小兽，打了一遍金秋拳。

打完收功，刘熠说道：“师父你教给我的四套拳，其实就是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四个季节轮流转换是一种规律，你让我每个季节只能用对应的拳法，就是让我体会那个季节有什么特点。也就是您说的无为法，是让我观察体会理解这个季节的特点和规律。师父，我说的对么？”

道祖点头道：“大致便是这样了。春日和煦，盛夏炽烈，秋天丰硕，寒冬凌冽。虽然年年有相似，却又日日都不同，你便慢慢的悟吧。不过切记，这种事情急不来，也急不得，有多少收获全看你的天分和辛勤。徒儿，你的天分在这个宇宙里，算是不错的。为师看好你，你要加油努力。”道祖顿了下接着说道：“六年之内，若没有我的允许，你仍需按季节练拳不可有一日错乱。”

“是，我记住了。”刘熠点头答应，眼珠一转又提出一个问题：“师父，您总说这个宇宙那个宇宙的，到底有多少宇宙啊？您是哪个宇宙的呀？宇宙和宇宙又有什么不同呢？”

道祖揉揉刘熠的脑袋，说：“宇宙之数，老子纵使融合了近一万世的记忆，也只察觉到这方阳性宇宙为主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至于阴性宇宙为主的，我也没数清楚呢。这事，太他妈的难！至于我么，有一部分是这个小宇宙的，但绝大部分不是。宇宙之间的异同，老子也不能妄下断言，只能告诉你绝大部分是相同的，但是区别也有。比如我那个宇宙中，明朝自崇祯皇帝后就算是灭亡了，后来还有个满族搞的清朝，再之后打了几十年仗，成立了一个完全由老百姓做主的新天朝。而你们这里则是明朝延续至今。大致就是这样了，具体的，以后老子自然会慢慢教给你的。”

“师父，那我们这个宇宙是第几个啊？”

“目前是倒数第一。”

“啊？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宇宙呢，咱们这个宇宙竟然是最后一个啊？这也太丢人了吧。”刘熠小有一点失落，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带领这个宇宙不要做倒数第一，一定要强大起来的伟大使命要落在我身上了，唉，唉，我好烦呐……我明明还是个小孩子……”

道祖眼神深邃，不言不语，只是抚摸着刘熠的头顶。气氛一时有些严肃。

刘熠以为师父因为数不清有多少宇宙而失落，便拍拍师父的胳膊说：“没事师父，等以后我长大了，我去帮你数有多少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