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劫之我的师父是李耳 一百零三章 伦城

“我的萧大爷唉，您就可怜可怜老武我，少说几句吧。”耗子招呼全场道：“扎营了扎营了，今儿咱们就在这歇了。镖头，您大伙再辛苦辛苦，把驼兽都拴了吧。萧管事，您看要不要派个兄弟去河里取水给少爷洗漱洗漱？”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对那三个来人动手。

隐眸说：“不必了。”意思是，不要管他们。

七头驼兽在镖师们的招呼下，围城一个圈趴在地上，好似一圈三米来高的厚墙，中央是刘熠专属的一顶色彩鲜艳防御力不凡的帐篷。其余十九人在驼兽外搭了五顶帐篷，形成外围的保护圈。

一直等到大家生火做饭后，刘熠似乎被保镖们的暴躁吓到，一直没有走出他的帐篷。隐眸接着送饭走进帐篷，问道：“走了么？”

刘熠摇头，说：“还没有。队长，他们应该不止这三个人。一公里外有一处地方总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过我怕打草惊蛇，没有探查。”

隐眸想了想，说：“继续保持警惕。你马上报告猫腰，伦城防卫严密，哨戒范围最少一百公里。记住，你在路上发现的任何事物都要详尽汇报，包括山川，河流，地貌，树木，动物，一定要做到粗细不遗。刘熠，这是你第一次正式出任务，等到大军拿下伦城后，我给你请功。”

“是。”

隐眸出去后，刘熠将今天所见，所闻，所感受到的一切讯息全部用灵牌发送到猫腰那里，就连路上见到了几窝蚂蚁都没放过。

这并不是他刻意发送繁琐的讯息给猫腰那边接受这些信息的姜远找麻烦，而是因为这是全民都是修行者之间的战争，在怀里这颗星球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保证他能清楚所有修行者的能力，让人匪夷所思的能力总是层出不穷。比如猫眼小队里的虫帅，他最擅长的就是控制一定范围内的昆虫作为他的耳目。所以，如果大部队打过来的时候发现一窝不应该出现的蚂蚁时，都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

做完工作，刘熠再一次陷入思想麻木的状态。这些天里，他一直想要让自己努力去思考这场战争的意义，思考自己处于战争中的价值，思考自己参加这场战争的意义。可是，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在刻意抵抗着自己的思想，对于这些问题根本不愿去想去思考。

刘熠察觉到自己的潜意识似乎在逃避，逃避即将到来的大战，逃避那些必然会出现的凄惨画面。

他尝试着问过别人：“为什么要打仗呢？”大家给他的回答基本一致：“咱们莱茉国和他们上巳国可是一千多年的世仇，必然要有一方灭亡。仅此而已。两百年前咱们莱茉差点被他们灭了，现在是报仇的时候，就像你时刻惦记着要打败姜远副中队长和隐眸队长一样。”

一样么？回想着当时两人给他的屈辱感，刘熠始终没有答案。他唯一清楚知道的是，即使有朝一日可以打败这两个人，也不会真的杀了他们。

刘熠问自己，已经到了敌人的地盘，马上就要开始战斗了，这意味着，马上，要亲手杀人了。自己，做得到么？

没有答案。

日落日升，一夜平安度过。驼兽队伍在正午十分，来到伦城。缴纳了入城税和战争税后，在耗子的带领下一同进入伦城。

耗子扮演这个武掌柜的角色已经有三年了，伦城来过十几次，和伦城的白南商号有稳定合作关系。所以驼兽队刚一入城，白南商号的人已经在城门迎接。

耗子和来人热情打着招呼，送上小礼物，又介绍了自己的少东家萧亦然给对方。但是萧大少似乎对迎接他的人只是一个小厮表示很不满，面都没有露。

那个白南的小厮安排驼兽去位于城西的仓库，镖局的十二个人也一同前往。之后恭恭敬敬迎着刘熠上了他带来的车队。刘熠此时才对那小厮的态度表示满意，抬手就赏了五百晶。五百晶，够这小厮小半个月的薪俸了。

车队速度飞快，从城门到位于伦城城中心的白南商号，约莫二十来公里的距离只用了十来分钟。刘熠默默看着街道上稀疏的车流和路两侧繁茂的建筑，还有零零散散的行人。

白南商号的尺掌柜早就等候在大门外。车队刚一听，他就快步上前，亲自为刘熠打开车门，朗声赞道：“萧少爷一路辛苦，一路辛苦啊。我听武掌柜那老东西说了多少遍他们萧家的少爷年少聪慧，一表非凡，之前只当他是吹牛，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说的那么出色的少年人物。今日一见萧少爷的面，才知道他竟然还说的谦虚了。多的不说，但是萧少爷您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为了确保商队的周全而亲自带队的勇气，哎呀，莫说是我了，就是我们东家在您这年岁上也不曾有啊。来来，萧少爷快请进，快快请进。”

“哈哈，好说好说，尺掌柜的客气了。”萧亦然被捧得洋洋得意，掏出一张一万面值的晶卡，两根手指夹着就送到尺掌柜眼前说：“我们萧家和你们白南合作的这几年，尺掌柜也是辛苦操劳。小小心意，还请你笑纳，笑纳啊。”既然说是小小心意送上的礼物，按理说怎么也应该谦逊一些。但是。

但是刘熠这两根手指夹着卡片送人的架势，可是一点谦逊也无。尺掌柜一面笑容如菊结果晶卡，一面带着众人往商号里走，一面心想：“这小子还真和听闻中的一样，是个纨绔的性子。他们萧家现在是他三叔父做主，萧亦然的父亲死的早。老武说，萧三东家膝下无子，只有六女，将来萧家的生意必然是这个萧亦然接掌。偏偏萧三东家在这起了兵祸的时候让他出来熟悉商路，这心思，嘿嘿，嘿嘿，果然是深沉的很啊。”

心里想归心里想的，面上的功夫尺掌柜可是丝毫不落，将六名护院在内的八位来客统统夸赞一遍后，众人来到客厅。

因为白南商号的主家不在，客厅里的主位应该是空着的。刘熠差一点就坐了过去，被耗子拦住了。这让他满脸不爽，于是坐到以便一言不发。

耗子哈哈干笑两声，找着尺掌柜聊天让局面不要太尴尬：“我说尺老哥，你这顶盔被甲的，总不是要打仗去吧？”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打什么，不过防着你们莱茉的流矢而已，鬼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就打到这伦城来了。你瞅瞅，为了躲避兵祸，我们东家都躲出去了。”尺掌柜抚摸着身上的皮质轻甲，反言讥讽：“武掌柜你这年轻力壮的，怎么不去参军谋划个好前程呢。”

耗子面色尴尬，悄咪咪看一眼刘熠，虔诚说道：“尺老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别处的前程再好，也比不过我在萧家不是。我们东家待我可是极好的，特别是少东家，更是对我和对亲人一样。”

尺掌柜用揶揄神色瞟着耗子，打个哈哈说道：“得，咱们不谈国事，只谈生意。话说回来，你们这次带的都是什么货？”

耗子得意道：“好货，自然是现下最紧俏的货物了。尺老哥，这么跟你说吧。”他从怀里掏出清单，凑到尺掌柜面前，低声带着神秘色彩说道：“要不是咱们两家都是老交情了，这批货我必然亲自送去城主府。你信不信，那时你们城主不但不收我的税费，说不得还得给我额外赏赐些什么。”

“哦？我看看，我看看。”尺掌柜结果清单，略略扫了一眼，又悄悄看一眼刘熠，也压低声音说：“这些东西，也真是难为你们了。不知，这些紧俏的货物是你们谁做主发来的？”

“我们少东家。”耗子坐回自己位置，喝一口茶，问道：“怎么样，尺老哥，我们少东家是不是给你们白南送来一件大功劳？”

“感谢感谢，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尺掌柜直接说了一个承诺：“萧少爷，武掌柜，你们放心。这批皮革货单，出了你们的手，入了我们的库，断然不会再让第三家知晓！”嘴里如此说，心里却在想：看来萧三东家是真不打算让他这个亲侄子萧亦然活着回去栾祭城了，竟然在这战争时期，给我们上巳国伦城送来足足七驼兽可以制甲的皮货！这要是传出去，可就是资敌叛国的罪名！哼哼，只怕不用我白南往外说，那萧三早就把事情传扬出去了。厉害，真是厉害！

“有劳尺掌柜费心了。”耗子满意点头。

接下来，就是双方交流货物交易细节的事情了。其他事情都好说，偏偏最后在价格上出现了分歧。

萧家认为，这是可以算成军品的货物，白南买下来后是屯着还是立即出售，都是一笔好买卖，所以应该给个更好一些的价格。而尺掌柜以东家不在，自己无权决定这么大一笔货款为借口，死活不同意。两人还在扯皮时，扮演着萧亦然的刘熠似乎没了耐性，在一旁说道：“既然你们白南吃不下，我们就找旁的商号问问去。我就不信了，这么好的东西还卖不出去。”说完他就甩袖出门，耗子告罪一声，也跟了出去。

接下来的两天，刘熠大摇大摆的带着六个护院和一个掌柜，把伦城的商号基本逛了一遍。很快，栾祭城萧家带着七驼兽的皮货来到伦城的消息就传遍了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