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比亚学长,您在考虑考虑嘛。”陈遂哀求道。
眼前这位皮肤黝黑,嘴唇厚实的学长在他的百般坚持下仍是不停摇头。
“不行,你别纠缠我,趁早放弃吧。”敦比亚甩下话后扭头就走。
陈遂抬头看了看乳白色的天空,不由触景生情,目光中带有些许迷惘与惆怅,不知前路为何。
“这下可咋办?”陈遂抿紧嘴唇,那种契合他的忧郁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彷佛他就是忧郁本身。
没得办法,陈遂在学生会里又没啥熟人,总不能恬不知耻地去找学姐她们吧?也许这就是陈遂,学姐有事找他他义不容辞,自己有情况又碍于面子不肯找学姐商量。
陈遂心情相当复杂,顾韶君最近对他的态度变化挺大。
不得不说女人这种生物难以揣测,昨天可能笑着陪你共同进餐,今天就吵着要分手,明天又主动提出和好。
顾韶君突然表现得异常冷淡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触犯到她哪条隐秘的禁忌了呢?陈遂不懂,好几次他打算当面问个清楚,可是一见到她刻意回避的举动,陈遂的心就凉了一半。
烦躁,急躁却又无可奈何。
肮脏衣物和清水翻滚的声音,洗衣机机器运作的嘎吱声响丝毫传不进陈遂的耳朵,他一面用手捂住不停打哈欠的嘴一面漫不经心地看着有涂鸦的墙壁。
真的是,一上大学人也变懒惰,换做以前陈遂会勤快地手洗。尽管表妹非常不情愿让一个异性清洗她的衣物,可迫于陈遂无形的压力她还是允许他洗除了内衣以外的衣服,就是那个时候他练会了快洗的手法。
现在,手洗,开玩笑,能洗就不错了,换衣服也是懒得换。
陈遂眼睛里挤出几滴怠惰的泪花,无事可做的他甚至有点想念那个骚里骚气的德伊芙。
图书馆门口挂上了禁止入内的牌子,说是用于校方最高层的集体开会,不方便接待外人。
这就奇怪了,图书馆不是公共场所嘛,不是提供大学生知识储备的地方嘛,怎么说被拿来开会就拿来开会,害得失去行走方向陈遂连获得答案的权力都被剥夺。
敦比亚学长是学生会的成员,而且据说跟亚洛贝蒂她们关系挺近,所以陈遂尝试性地向他寻求一些常理外的突破,结果就是,惨遭拒绝。
“罢了,罢了。”陈遂拍了拍洗衣机,如同一位长者给予晚辈慈爱的关怀。
虽说不能欺负别人,但折磨折磨洗衣机还是可以的,就是不要太过,否则德伊芙又要找自己麻烦。
“洗衣机啊,洗衣机,话说你有过女朋友么?”陈遂开始了他的新一轮表演。
洗衣机保持了沉默。
“没有啊,哎,那你是理解不了有过女友的人的感受了。”陈遂全然没把它的沉默当回事。
洗衣机发出嗡嗡的机械运转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嫉妒与不满。
“你别这么说,有女友的人同样有他的苦衷。”陈遂说。
这时洗衣机恰到好处地停止了嘈杂声响的输出。
“你说亚洛贝蒂会不会迈出了那一步呀?”陈遂问道。
洗衣机没有响应。
“我只想把她当成自己的学姐,仅此而已,但是我又担心如此做会被她误解成我刻意疏远她,敦比亚也这么说。”
伴随着滴答滴答的重复协调音律,洗衣机完成了它的工作。
“你说得对,我不能再那么软弱下去。”陈遂握紧拳头。
陈遂掀开洗衣机,抓起盆子,将其中潮湿的衣物一股脑地搬运到里面。
这几日天气转晴,是晒衣服的好时日。
陈遂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捧着钢盆往楼梯口走去,等他消失在拐角处时,德伊芙才从倚靠的洗衣房墙边返回温暖舒适的座椅。
“遂他还不够成熟。”她顺手从柜台抽屉里取出一本时尚杂志。“不过不管是韶君还是菲,想要轻易打开他的心扉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遂摆弄了一会衣架,然后用撑杆支架托起衣架,把它高挂在铁杆上。室友已经将大部分的铁杆占据,因此
他不得不盘踞稍微靠角落的地方。
冰冷的水不慎迸溅到他的衣袖,他感到一丝快要抽干热意的寒冷,这时他清楚地看到浊音出现在男生公寓门口前的台阶路。
浊音穿着与她气质不符的花朵压折连衣裙,裙摆裹着白色绷带,走路姿势完全不像一个佣人,而是一位贵族大小姐。
“浊音怎么来了?”陈遂显得有些不自然,因为这位菲的侍从总是贴近菲,这次她居然跑出来找自己(他主观觉得是找自己)。
他根本想象不出浊音离开菲的样子,这跟他之前印象里的判若两人。
“请登记。”德伊芙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
“我也要登记么?”浊音说,声腔里不再有那种不和谐的粗糙电子音。
德伊芙迅速地打量了一遍浊音后说:“是的,除了本校男生之外。”
浊音“哦”了一声便跟随德伊芙走向柜台。
然而,受限于视野,陈遂只能看到浊音扫卡走进男生公寓,其他的一概不知。
陈遂对这个叫浊音的女孩没有什么感情,认识她也是因为认识菲,这个时候她倏然到来,蛮突兀的。
他瞥了一眼存放古币的包,据说那玩意对浊音而言很重要,可这不是浊音的东西,它是顾韶君父亲的物品,就算要给那也只能给它现在的主人菲,但是菲又把它交给自己保管了。
啊,好乱。
顾韶君却没有丝毫拿回古币的意思,不,从她的语气看,她对她的父亲貌似心存不满。
至于菲,本来打算再去找一趟菲的,问题是校方开会图书馆不让进。
陈遂一时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
“遂,我来了。”消去电子音的浊音的声音格外好听,有一丝甜腻与柔和。
陈遂听得骨头都快酥软,幸好他先前也有听过不少带有磁性的女声。
“请进。”陈遂说,同时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身材极好的少女,陈遂第一次发觉浊音完全不逊色于她的主人。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她被菲掩盖住了光芒加之打扮十分简单,陈遂对她没什么印象。
“因为校方开会的缘故,菲无法亲自得到她的答案,于是就令我去你这里索求。我会在大脑里百分百记录下你的调查结果。”浊音说。
果然是冲古币来的。
但是,现在要不要直接告诉她古币的秘密,还是说就别的什么。
陈遂有预感,浊音会选择刻意隐瞒获得古币的方式。如果直接说古币的主人是顾韶君的父亲,浊音的态度他压根猜不到。
在这件事上,陈遂不打算牺牲顾韶君的利益。倘若古币真的是她父亲且菲用了特殊手段拿到,那他绝对会站在顾韶君这边帮韶君拿回属于她家族的东西。
而浊音的立场必然是跟菲一致,虽说陈遂把菲看作是自己的朋友,可在触及利益这点上,有哪个朋友不会翻脸?
浊音的性子他不是很了解,所以保持距离是必须的。
“古币的由来你知道么?”陈遂试探性地问道。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同时又分隔了点距离。
“略知一二。”浊音的目光盯着那个包。
不愧是女人,直觉准确得用可怕来形容都不为过。
“古币是我的,不过被可耻的菲抢走了。连物归原主这样一点都不苛刻的要求都开出对应的条件,我替她感到羞耻,即便她从来不会脸红。”浊音说这话时他能明显感受到她是压抑住怒火的。
啊嘞?不对劲。
仆从浊音对主人菲看来是相当恼火,甚至陈遂感觉如果有一个长得跟菲一样的玩偶在浊音手里,她会毫不留情地蹂躏这个玩偶,最终泄气的浊音会把玩偶拆除丢进垃圾桶。
“浊音......”陈遂一时语塞。
“在,遂,刚才带了点情绪,抱歉抱歉。”浊音赔礼道。“作为补偿,我可以免费为你自己写的一首歌配调配音。”
这是什么呀?
陈遂猛地意识到,古币的秘密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ps:这周忙着复习计算机二级,结果还是来年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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