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怡心神不宁的原因有很多。
其中一条便是陈遂的离开。
事实上,子怡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陈遂会远离她,而且还走得那么匆忙。
或许正是如此,子怡才不会感到羞愧与内疚吧。
陈遂这个名字,最初是顾韶君这个看起来跟他应该毫无关系的人提到的,这位外表异常冰冷言谈举止尽显清高的人在说关于陈遂的话题时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放学回家路上,三人走在一起。
“子怡,你认识一个叫陈遂的男孩么?”顾韶君颇有兴致地说。
陈遂?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半身不遂的遂,他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名字取作遂啊?子怡显然对这个不认识的男孩除了名字之外没有丝毫兴趣。
“抱歉,抱歉,韶君,我认识的姓陈的男孩里面没有这人。”子怡假装认真思索一会说。
“这样子啊。”顾韶君脸上满满的遗憾。
好可爱,不亏是顾韶君,这个朋友交得简直血赚,子怡暗喜道。
不过说实话,我不觉得这个叫陈遂的家伙配得上那么漂亮的少女这般在意,但搞不好他是那种帅帅酷酷的类型,子怡暗忖。
“韶君,韶君,你说的那个陈遂长得英俊么?”子怡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顾韶君用右手食指挠了挠腮帮子,“不好说英不英俊,比起外貌,我更在意一个人的内在。”
长得帅就直说,何必这么遮遮掩掩,难不成怕我抢走了?子怡并没有把顾韶君的话反在心上反而觉得顾韶君表面上没有一点夸赞他,肯定是因为对方超级帅气超级帅气所以对自己有所保留。
这时,三人当中的另外一个人发话了。
“想认识他不是很简单,你去调查一番班级名单看看他在哪班然后跑过去找他就行了。”
这么说起来,分班名单公布时我确实看到过这个姓名,子怡大脑里开始酝酿新的计划。
翌日,子怡起得很早,洗漱完毕后便背上包抓起两块奶油面包飞也似的地跑出家门。
“怡儿,你的发卡落下了。”母亲的声音被子怡甩在身后。
她昨晚半夜爬起给两个伙伴发了消息,说明天早上有安排就不一起走了。
母亲这边回来之后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是了,这么一想子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切准备工作顺利完成。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她打算直接潜入陈遂的教室打探一番情报。子怡从来不是那种害羞的女生,她大胆直率想要接触好奇而感兴趣的事物就会先在头脑里规划好并付诸行动。
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
她的目光迅速地扫了一遍整个教室,没有发现长相特别英俊的男生。
或而言之,顾韶君并没有欺骗自己,陈遂称不上英俊,她在意他的原因是更看重一个的内在。
好不甘心,即便如此,我好歹也要知道谁是陈遂吧?虽说心理落差极大,可子怡没有屈服于现实,很快她下定决心要找到那个叫陈遂的人,不然这趟不是白跑了。
问题是怎么知道哪个男生是陈遂呢?总不能一个接一个去问吧,子怡咽了口唾沫,要不随便揪一个人询问?
不知何时起,教室里就有人注意到她这个不速之客。
起初,没什么人看她,但随着她的踌躇与不安的举动,班里人自然察觉到这个不属于本班的人出现在这个她不该呆的教室。
“请问,你是在找人么,同学?”一个外貌普通到就像是在大街里随处可见的男孩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她。
怎么办,怎么办?
完全没有处理对策的子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既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溜掉,这个男孩礼貌的问候让她的处境有了转机。
“请问,你们班里有没有人叫陈遂啊?”子怡故意凑近他的耳朵旁低语道。
男孩点点头。
“那太好了,我是他女朋友,今天有事找他。”子怡撒谎时甚至不会眨眼。
男孩愣在原地。
“那个,我,就,陈、陈遂.....”他说话时支支吾吾,面颊也变得有些微红。
“什么?”子怡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她还想再套点有用信息。“拜托你告诉我吧,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我,可是我现在联系不到他。”
“呼,这样子啊。”他转过身示意周边看戏的人各忙各的。
哎,他应该和陈遂不熟,子怡叹了口气,果然收集的情报还是太少,就算准备得充分也没有用嘛。
他把子怡拉到走廊。
“你说吧,有什么事?”尽管有些害羞,陈遂仍保持一副常态的样子。
不,不会吧?
子怡睁大眼睛看了看面前这位毫无特殊感的男孩,心里早已塞满了问号。
顾韶君喜欢这个人(子怡当时肆意揣测的)?一股穷酸味,他真的是我们这所高中的学生么?还是说他事先知道我会来找他特意上来帮我解围的?他故意在那么多人面前跟我表现亲密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泡?
子怡对陈遂的第一印象称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差,可能是因为之前怀抱的期待过于庞大导致即便陈遂出面帮她解围她也会下意识认为这是他的一处好戏。
后来,子怡对这个叫陈遂的普通人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以至于她在某个时间段满脑子都是“我最讨厌的人就是陈遂了”这一句。
事情的开始还要从父亲打来的电话说起。
“在高中的生活境况如何?”
“蛮好的,我已经有差不多三十个称得上朋友的同学了,全班女生都是,男生只有几个。”子怡略显得意地说。
“在那个组织里呆的怎么样?”
“还可以,虽然有点冷清但那里结交的两个伙伴对我很好,我们放学上学都是一起走的。”子怡如实地回答。
就在她以为父亲还会问她什么的时候,父亲却彷佛变了个人似的。
“你今天见到的那个男生,我希望你能跟他成为好朋友。”
什么跟什么嘛?
明明在说我的情况,怎么突然扯到一个毫无相干的人身上了?
子怡十分不解。
而且父亲是怎么知道我去找陈遂了?这个,这个好像无关紧要。
“为什么?”子怡的疑惑发自内心。
“他这个人很好。”
哈?
要敷衍也不带这么敷衍的啊!莫非父亲是有那种想法?
子怡拼命摇头把那个想法摇没。
“必须要这么做么?”子怡回想起父亲给他提出的几个建议,她都照做了并且受益颇多,可唯独这次她不打算让步。
原因很简单,只是不甘心,这次父亲的出发点明显不是只有自己。
“不强求,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这句话戳中子怡的要害。
如果父亲用强势的语气告诉她,她必须这么做。她会找各种合理的借口推脱掉,她会想尽一切能用的办法反驳,她会装哭博取父亲的同情,父亲最怕他乖女儿哭了,肯定会安慰她一番,然后,然后......
理想与现实存在一道不可逾越的隔阂。纵使在现实里实现了理想,那样的理想也难以达到预期,它变了味,多了几分和现实之间的联系与妥协。
不甘心啊,不甘心。
为什么,明明父亲都说不强迫,但她的强烈自尊心却丝毫不允许自己违背父亲的意愿。
好,我照做就是了,子怡抿紧嘴唇,眼神透露着一丝狰狞的敌意。
“他叫陈遂是吧,我知道了。”子怡自言自语道。
就是这个电话,改变了子怡对陈遂的看法。本应当毫无交集的两人因此而有了交集。
子怡对抛下她的父亲表现出尽可能的尊重与理解,但正因为她不敢违抗父亲,这点居然被父亲利用。
子怡表面上仍保持微笑,实际上她打心底里非常讨厌这个叫陈遂的人。
她不晓得父亲为何要这么做,她也不明白为何顾韶君对这种人那么在意。
因为这个人她被迫要跟他做朋友,被迫要接受不是以她为一切的父亲的话语。
终于,子怡积攒起来的厌腻爆发了。
就在社团开始招新的时候,那时正是高一下学期开学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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