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枫大学,校医室。
陈遂还是第一次因为外伤而被打扮性感的校医用医用绷带缠裹住双手。在此之前,他顶多是跟同学有过轻微的肢体接触,受了点皮外伤。
“陈遂同学的表现我可是听维克多教授说了哦,相当的英勇。怪不得校方非常看好你,当然也包括顾韶君。”穿着略显暴露的校医十分腼腆地说,看起来她并不是校医而是一位知心的大姐姐。
不过,比起自己的伤势,陈遂更关心顾韶君的情况如何。于是,他顺势向年轻的校医小姐打探关于顾韶君的情报。
“她嘛,早就康复了呀,据说送到校医室病床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口里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呢。”她打趣地说。
陈遂的脸一红,下意识用裹着绷带的手捂住胸口。
“欸,欸,欸,你的手现在最好不要乱动。”见状,校医赶忙制止他。
“不好意思,我就是,就是有点那个啥。”陈遂可不打算解释太清楚,毕竟校医对他来说是外人,顾韶君跟自己的私事不能随便外扬。
然而,年轻活泼的校医最爱去揭别人的醋坛子。
“我叫佐藤惠美,你以后叫我惠就可以了。”她一面亢奋地说着一面不自觉地扭动美腿,“你对那个叫韶君的究竟是什么感情呀?不对,不对,应该问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拯救濒死的她是不是好一点?”
加藤惠美,日本人啊,陈遂刚知道她的国籍就立马被问了一大串涉及到他隐私的问题。
“不是,你问这个真的好么?”陈遂不敢用太强硬的语气反驳。
惠美用手指按了按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也对,你们天朝人含蓄得很,就算想告诉我也会用很隐喻的话回答的吧?”
我说,你是不是对天朝人有什么误解?含不含蓄,无所谓了,就是,就是那个......陈遂大脑转得飞快,努力编织整理语言。
“不好意思,我有个电话要接。”惠美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你在这里等一会哦,我接完电话就送你回学生公寓。”
“真是有趣,不亏是世界两大语言之一的发源地,那里的居民比想象的还要好玩的多。”惠美在接电话前用陈遂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自言自语道。
另外一边,血枫大学,女生公寓。
嫉妒,超级嫉妒,满满的嫉妒,顾韶君呼出一口热气,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金发碧眼的西方美女的胸部。
这令人羡慕的尺度少说也有D罩杯了吧,我只是营养不好导致的发育不良,她自我安慰道。
“顾韶君,身体没有大碍吧?”金发美女亲切地问道。
“嗯,多谢杜格蕾丝教授关心,我身体无恙。”顾韶君此时正坐在温暖的床铺上,两手放在盖住自己腿部的被子。
杜格蕾丝看到她精神焕发的模样,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马修那个色胚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讲,我可是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她把带来的水果篮子摆在书桌上,“维克多为人老实我自然放心,还有别的主课教授,他们忙着办什么宴会,本来说好一起来看你的。太可惜了,这么水灵漂亮的姑娘以后上哪见。啊,不对,上课的时候就能随时瞟一眼。要是有人胆敢对你骚扰,我直接用拳头在他的脑袋瓜上开个洞,哈,开玩笑了。”
杜格蕾丝又笑了笑,这个笑看起来并不那么轻松。
“那个,杜格蕾丝教授,遂那边的情况如何?”顾韶君忍不住问道。
杜格蕾丝用手托起下巴,想了片刻。
“听说他在那次暴动中成功使用了被窃走的[暗之影暮],很了不起啊。”她答非所问。
顾韶君抿紧嘴唇,她现在迫切想知道陈遂有没有生命危险。她感到自己呼吸顿时变快了许多,胸口有些闷,看来她康复的身体还保持在虚弱的状态。
“你别急,虽说你身体没有大碍,但还需要一段时间保养才能彻底恢复。”杜格蕾丝终于进入正题,“陈遂只是双手几乎残废,其他部位并无致命损伤。”
顾韶君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深知哪怕自己劝过陈遂,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安全的寝室。眼下陈遂没有出事自然是再好不过,顾韶君这么想着,面色不自觉变得红润起来。
“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你露出笑意呢,韶君。”杜格蕾丝打断她的思绪,“陈遂他人挺好,但你也不要离他太近,毕竟他可是拥有堕落天使因子的人。在没有完全获得堕落天使因子的情报之前,我无法保证他是不是始终站在我们这边。跟我不要太见外,叫我小姐就行了。”
“知道了,杜格蕾丝小姐。”顾韶君点头示意,“我想先洗个身子。”
“也行,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辞。”
顾韶君目送杜格蕾丝走出房间才起身走到卫生间,脱下衣物,打开喷头预热。
她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部,脑海浮现出杜格蕾丝畅聊时的模样,满脸的羞愧和自卑。
热水从喷头的无数的细孔里流出,浴室瞬间被一团轻薄的水雾所笼罩。
这时,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颤抖。
“......”她感到奇怪,她不清楚这个时候会有谁找她?
等她略微停顿了一会后,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后,心不禁砰砰直跳。顾韶君谨慎地迈出卫生间,整个身子只裹了一张不大的浴巾。
陈遂百无聊赖地躺在那张崭新的木椅,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手指按下手机最后一个数字时乱窜不止。
为什么想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白京?
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打,就打了。
随性而慵懒的他,已经有足足几个月没主动找他的编辑联系。倒不是为别的,找编辑肯定是要谈工作谈眷稿什么的,而他又停更了好久,哪有脸面去找白京?
白京,作为他的现任编辑,对他而言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他没有把白京当作是自己的普通朋友,也没有想过感情方面,他把这位活泼开朗阳光的少女看成自己理想的共鸣者,是可以进行灵魂交谈的知音。
恰恰因为他的这个想法,他和编辑的交集才会那么的明确清晰,而两人的边界也是如此。
写作的时候就聊写作的内容,工作的时候便满口说着跟哪个哪个部门的人联系之类的话。陈遂没想太多,他就是想单纯地想写,仅此而已。
然后,除了这些,两人没有任何交际,反倒是表妹跟白京混得很熟。一回来,表妹就在炫耀白京对她怎么好怎么温柔还请她吃饭,这时陈遂只能一笑而过。
“摩西摩西,请问是白京小姐么?”陈遂平静地说。
“啊,是陈遂先生,你好,我是白京。”手机里传来清脆如铃的女声。“请问你有什么事找我么?对了,下个月的停更手续我已帮你准备好了,还有就是......”
她说话跟平时不同,有些着急,除了那动人的声音之外,陈遂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
是公司的同事在倒水么?
“我决定重新开始写书了,企划和写作大纲会在下周发给你。”陈遂说这话时头下意识地抬起透过窗户眺望远方。
沉默,他本以为白京会高兴地呼喊或者大骂自己,不过即便被骂他也心甘情愿,可是她什么反应也没有,这令陈遂很愕然。
对呀,她在编辑公司上班,怎么可能大呼小叫呢,陈遂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荒谬。
“请问是延续上个烂尾的作品还是开辟新作?”
倏尔,白京说。
陈遂怔了怔,随即回答:“我都说写企划和写作大纲了,当然是新建作品了。”
“哦,哦,万分抱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京柔和的声音夹杂着水滴溅落的声响。
不对,如果是倒水,那也不会一直在倒吧?陈遂察觉出了不对劲,可他没敢再问。
一直以来他都对白京充满了信任。
白京替他检查稿子提出修改意见,白京为推销他的作品各种开会,白京帮他找优秀的小说插画师。
这么说起来,他欠白京的也蛮多的。
可是,在他遇到烦心的事,记忆里总是没有这个人,似乎她不属于他的回忆,而是一种特殊的人,极其特殊的人。
他曾想过了解白京,但白京明确地告诉他。
“你把我当成是你的编辑,就好了。”
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白京,陈遂放下手机,仰望着无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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