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依稀能记得十年前的那个下午,他以学生代表的身份声情并茂地演讲着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与憧憬。那个时候他是如此地坚信自己是有决心,有能力将他所说的付诸行动。
那天的天空是晴朗的,连漂浮的云都看不到,阳光直直地射向大地。
他的同伴,在台上呐喊助威。
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几分钟后的这里变成一副异常血腥而混乱不堪的屠宰场。
维克多引以为傲的荣耀尽失,甚至他的挚爱也在暴动中流尽了鲜血。
“我与魔族不共戴天。”维克多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喊道,随后残存的意识被夺走。
被割断的[廓尔喀]的刀身上的刀痕是那么的美丽,维克多都差点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但他深知自己决不能重蹈当年的惨案,他的手腕一发力,御刀便顺从地变换方向往尤玛安顿的头颅砍去。
“吾名乃是尤玛安顿,是拥有支配灵魂能力的魔族。”
第二个魔族的王的能力原来是支配灵魂啊,这个怎么看都是外挂一般的存在,维克多暗忖,不过就那么轻易地把真名告诉我真的好么?
人类对魔族的认知还停留在非常浅显的阶段,他们既不了解魔族的过去也不晓得魔族将来的归宿,甚至连魔族的名字都是未知数。知道名字,意味着称呼魔族时不再使用被赋予的外号,他的神秘和恐惧程度会大大折扣。
御刀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而无法向前挥动。
维克多的神经立马绷得很紧,他目光极快地扫视四周。
整个周围的气息都变了,还没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维克多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地拍打在他壮硕的身上,使得他不得不用御刀挡格。
尽管如此,维克多还是倒退了数步,勉强用刀稳住平衡。
刀刃上有血迹,很明显这不是刀本身附带的。他对自己的携带的御刀了如指掌,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渗透出血液,更何况这阴红的粘稠血液散发着根本不是人类的气味。
难道这是他的血?
尤玛安顿的弯刀[廓尔喀]已经被他的御刀削成两半,尤玛安顿应该毫无胜算才对。
不,不,维克多摇头否认,当初他便是太轻敌太草率才导致悲剧的扩大。
一团雾气弥漫开来,在学校分布均匀的灯光照耀下呈现出黄色的光泽。
尤玛安顿从雾中走了出来,他伟岸的身躯暴露在灯火之下。那结实的几块腹肌,帅气十足的刘海,迷人的眼眸,英俊到足以令百名少女失声尖叫的面庞。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魔族的王的身份的话,一般人完全看不出一点不是人类的东西。
“如果没有‘猩红而扭曲之月’,我估计已经跟那两把弯刀一个下场了。”尤玛安顿自嘲地说,“果然复苏没多久身体还是太僵硬了么?真是无能。”
他的右手手心有一处割开的伤口,看来他利用雾隐匿了自己并硬接下维克多强势的进攻。
维克多抬头望了一眼尤玛安顿身后那个刻在水泥地上的红月印记。
他此次的任务就是销毁这个‘猩红而扭曲之月’的源头,也就是尤玛安顿身后的红月印记,看得出来尤玛安顿是特意守在这里。光是这点足以表明,尤玛安顿并非之前那个魔族的王那样滥杀无辜,当然也不排除背后可能的更大的阴谋。
“我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维克多此时此刻超想抽根烟。他抽烟的陋习是从十年前起便有,之后抽了不少,压根戒不掉索性不戒了,尽兴抽就完事,再喝点酒就更好了。他不挑剔喝什么酒,红酒,白兰地都行,反正能暖肠胃他都会喝一点。
“对了,那团雾可不是普通的雾,而是灵魂化的一个表现,说多了你也听不懂。”尤玛安顿手心上的伤口变小变细最终消失不见,“我前面说过,我是能支配灵魂的魔族。”
维克多只感到身体一阵抽搐,分神的时候雾已飘了过来。
又是这样濒死的感觉么?
该死。
他能将手隐匿在灵魂化的雾里,然后发动突袭抑或是防守,这样我无法准确判断他的弱点并对其造成致死的一击,维克多提刀跑出雾。
只是稍稍接触了一会,身体的不适就像病人从轻症监护室转进ICU一样,维克多一面跑一面想着如何应付眼前的难题。
跟死了一样难受啊。
他说了真名之后直接动杀心了么?
这样他即便说了真名也无妨,因为知道的人已经下了地狱。
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
维克多倏忽停住脚步,急转身超雾扩散的方向冲去。
“这是打算自戕了么?”
尤玛安顿嘴上虽然带着不屑,但他并没有丝毫分心,他时刻盯着维克多的一举一动。
就在维克多快要碰到雾的时候,他又立即往外跑。
尤玛安顿探出右手。
上当了,维克多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拔刀。
没用,没用,你的御刀倘若无法直击要害根本对我造不成任何有效伤害,尤玛安顿毫无顾虑地硬接这一刀。
就在他以为鲜血会迸溅得更剧烈的时候,他发现维克多的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这完全完全不是莽夫有的眼神,他一定是有备而来。
是想将我手腕砍断么?还是说尝试用刀去切不是物质的这团雾?
可惜,都不是。
维克多用尽力气将整个刀身插入尤玛安顿的手心,然后是贯穿他的整只手臂的皮下组织,穿过输血的静脉动脉。紧接着维克多松开手,任凭尤玛安顿带走他的御刀。
这样,这样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我可以不要整只手,然后用左手杀死失去御刀之后的你。
少了一只手的我,对付只是人类的你绰绰有余,更何况那个结界还在持续生效,战斗越久对我越有利,尤玛安顿脑子飞快地把所有能想到的不利因素过了一遍。
御刀是你唯一的胜算,维克多,愚蠢啊,枉我稍稍对你抱有一丝期待。
尤玛安顿刚准备用左手行动,只见维克多再次朝他跑来。
喂,喂,喂,这是干嘛?
维克多的瞳孔冒着金光,那种震撼的无与伦比的力量再次涌现出来,而这一次他没有用他的御刀。
人类的肉身?开什么无趣的玩笑,这么脆弱的东西能派上用场?
维克多用左手拨开企图包裹他的雾气,右手握着的是,[廓尔喀]破碎的刀身。
他先前是故意逃跑的?尤玛安顿脸上并未流露出恼火而是一个劲地思忖维克多的每个动作的含义。给我制造逃跑的假象,其实他在砍断[廓尔喀]的时候恐怕就有了想利用它的想法,可是这有什么用?我只要......
尤玛安顿没料到插入右手手心的御刀也随之作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化作“刀魂”。
“将自己的身体灵魂化便可以躲避我自杀式的攻击,然后伺机对受伤战斗力下滑的我痛下杀手。”
莫非他有不用手持就可以动用御刀的方法?
假装毫无办法的维克多早已想好应对措施?
维克多的左手彷佛浸泡在烧开的沸水里那样红肿,皮肤开裂,鲜血直流。
御刀如同绞肉机一般转动,它竭尽所能把尤玛安顿慢慢绞杀。
他现在的表情除了微笑一无所有。
十年前,他彻底失败了。
十年后,至少他能成功。
虽然已经无法改变过去,但他紧紧抓住了当下的权柄。
“快退后!”
正当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熟悉的男声犹如一道响雷把亢奋不已的维克多拉回现实。
“有趣啊,有趣。”
十年前他最不希望听到的话回荡在他的耳畔。
宛若从地狱钻出的恶魔,尤玛安顿脸上没有展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有一副冰冷异常的眼眸以及那张性感的脸还维持了人类的样子。
校长出现在维克多的身后。
御刀不知何时在校长的手上。
“接下来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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