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礼花在空中爆炸的响声至今,至今仍能在陈遂的脑海中找到它存在的痕迹。那是三年前,陈遂刚出道不久的时候。
拥有忧郁气质的作家,以及他的出道作,在他从未涉足的领域创造了一个他至今仍以为目标的高度。
现在看来,时间是多么的无情。它会冲刷人的脸庞,令那些曾经圆润细嫩的脸蛋长出皱纹变得粗糙。它会把人前行的信念一点一点消磨,直到磨损殆尽再也无法往前迈一步。它会使一个内向的人乐观开朗起来,如果他愿意尝试的话。
唯有那张书签表明陈遂曾经辉煌过,但此时此刻的他除了遭人唾弃,一无所有。
“好久不见,贤君。(陈遂出道作里的主要人物之一,书签印了这个人帅气的侧脸)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呀,当初没想好给你安排怎样的结局结果写得异常匆忙,现在看来这么写也有它的好处,哈哈哈。”陈遂如同跟一个久别重逢的挚友交谈一般自言自语。
“这是什么?”陈遂注意到书签角落里有一行不属于书签本身的文字。
愿这个新人作家越写越好。
署名却是两个人:菲和伊丽莎白。
“她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陈遂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看了不下数十遍。
不会错的,菲学姐她......
陈遂腮帮子因为害羞鼓得通红。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受到读者的鼓舞,明明都有想放弃的想法了。”
顾韶君说她以前也是一位作家并以写作为乐,她真正把写作当成是一种乐趣。生活经历的提炼、对社会的反思、偏执的妄想、对生命的理解,她孜孜不倦地抒发她敏感而细腻的想法。直到她成名,然后烦恼毫无征兆地接踵而至,她深知自己无法摆脱世俗。有公司找她签约并开出相当不错的条件,她不假思索地拒绝。她声称自己写作只是为一个人写,迎来的却是读者对她高冷性格的肯定。久而久之,写作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兴趣而是负担,而她选择卸下担子......
陈遂的处境并不比当时的顾韶君好半分。
“睡觉了,睡觉了。”陈遂将分发给他的床垫被子铺好。
稍稍有点想表妹了,我不在她身边她能照顾好自己么?
接着记忆回到几天前他将录取消息用电话的方式告知舅妈。
“不好意思,刚才在陪客户,能麻烦你再重新赘述一遍么?”舅妈对此没有引起丝毫重视。
陈遂只得从头说。
“不行,鬼晓得他们是不是什么诈骗集团,你要是走了谁照顾我家的宝?”舅妈的语气咄咄逼人。
“惠说她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陈遂觉得舅妈会百分比百相信她的女儿。
“你跟我家的宝相处那么久,到现在还是一点身为哥哥的责任心都没有,我对你失望至极。”不出意料,舅妈反手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他一阵责备。
“表哥,让我来吧。”表妹这时挺身而出。
接下来具体说了什么陈遂记不大清,但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事上一直欺负自己的表妹始终是站自己这边的。
泪珠不争气地挤了出来。
不单单是因为表妹替他说话而是他想到要跟表妹分别就不禁悲痛万分,毕竟亲人这种东西对连父母都没印象的陈遂而言太重要,太重要,重要得为了不让表妹受到一点皮毛伤他宁愿自己去承担所有。
陈遂在浅薄意识之中进入梦乡。
“早上好,陈遂。”一睁眼,陈遂发现穿着黑白相间女仆围裙的德伊芙面露和蔼微笑地站在他床铺下面。
卧槽,你原来这么骚气的么?幸亏陈遂心理承受能力强没有当面从床上跌下去。
“一切遵从那位大人的指令。请问,陈遂您有何吩咐?”
都开始用敬语了,你为了搞到我是有多卖力啊?
“若有什么招待不周,还请陈遂您不用怜惜地责罚我。”
“德伊芙女士,咱们真没戏,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能够畅聊的大姐姐,那种方面的事我可是想都没有想过。”
“那真是可惜,我还以为穿成这样你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我定力有那么弱么?再说你那么早过来催我起床应该有事吧?”
“哦,现在才六点啊。没有。告辞。”
陈遂真想一脚踹下去让她感受感受极致的疼痛。但是只穿一条裤衩子的他是不会做的,这样显得他很流氓。
“早安,世界。”
陈遂开启了他大学生涯的第一天。不过,这一天远比他想象的无趣得多。
同届生在过两个月没有任何作业的暑假,而高年级......作为一个刚入校来自遥远亚洲天朝的新人,语言交流都成困难。(马修似乎说过外国人会学中文)没有任何人脉关系和特长优势,拿什么跟学长学姐聊天,脸皮么?而且一旦话题谈不下去别提多尴尬,陈遂可不想这么轻易葬送自己的机会。
这么算下来,好像只有教授和顾韶君两个选择了。顾韶君在女生宿舍,他一个大老爷们根本无法光明正大地进去,那陈遂认识的教授,维克多......
“德伊芙女士长得好看声音动听。”陈遂得出了明智的结论。
现实给他打脸如同翻书一样快。
“陈遂,如果我全身赤裸朝你跑过来,你会不会对我做那个呀?”
“你确定风纪委员会那批人不会对你做出什么?”
“陈遂桑好过分,我就问问你的反应嘛。”
“我反应只有一个,把你交给保安叔叔。”
“讨厌,我又不是刻意脱给那群老骨头看的。”
“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行,那你直接娶我呗。”
“我觉得你可以提除你以外的话题。”
“那,你告诉你前女友让她死心。”
“喂,这别人私事你不要过度干涉。”
“额,那我去收衣服了。”
我的老天,德伊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陈遂显然被她天赋异禀的骚气所折服。
陈遂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将德伊芙拒之门外。
“为什么要把我拦在门外,难不成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我?”
“是见不得你的事。”
“我就知道,陈遂你个色鬼一定馋我身子。”
“没错,我现在正压抑自己的色欲,免得它爆发的时候收敛不住。”
“要我帮你么?”
“不用,能否请你安静地呆在楼下宿管休息室,我想我可以独自应付这难缠的欲望。”
“你压制后就下来找我,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当寝室门外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之后,陈遂长长叹了口气。要是再不开学估计他要被这个年轻的宿管折磨致死,究竟是经历了怎样事情的人才能把贪得无厌和厚实表皮修炼成元婴阶的程度?
陈遂第一个要做的是将昨晚乱放的书签保存起来,这对陷入低谷的作家而言是仅次于生命与写作理念的头等大事。
“怎么换了个面?”陈遂看了看床头柜上翻面的书签。
书签此刻展现的这面印出的画面极少,大部分是留给粉丝签名的空白,但这张的空白塞满了密密麻麻娇小秀气的中文字。
“血枫大学图书馆管理员菲郑重向您发出的邀请。”陈遂一字一顿地念了一遍书签空白中文字的标题。
迷途里的羊羔,你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指引前来此地?
羊羔啊,既然你能在指定的时间找到这里,那我不妨屈尊见见你吧。
我是受困在图书馆的妖精。
恳请你,救救我!
作为回报,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等等,这些话不是昨天的那个声音所说的......陈遂用手轻轻地抹平书签的褶皱。
陈遂的好奇心毫无保留地溢出,他彷佛口渴的人看见水源一般迫不及待地将书签上面的字看光。
后面的内容没有像前面那几句那样主观中二,但它向陈遂传达了一个信息:菲因为某些原因无法离开图书馆,想要知晓问题必须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到图书馆找她,回答问题必须支付跟问题等价的代价,以上这些仅对第一次见面没有被捉弄过的新生适用。
“十二点到一点之间。”陈遂赶紧拿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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