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选修课大概是安图克最喜欢的一门选修课了,主课教师又是颇有姿色的芙蕾雅女士,这对正值青春风华正茂的他而言无疑是赏心悦目的,历史课上那些看似琐碎的年代以及对应的事件在芙蕾雅的口中变成栩栩如生的画面,在他安逸的大脑里飞快掠过。
旁边坐着贞娜和亚洛贝蒂,轻轻地将他夹在中间,气氛看起来有些微妙。
两人对讲台上认真讲课的芙蕾雅自然不感冒,那为何特意跑来听这门并不热门的选修课呢?
连一间普通教室都坐不满的课,足以看见血枫大多数学生对它不感兴趣,如果是高数或者物理,估计早已坐满甚至会有人搬来其他教室的凳子过来。
安图克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两人的目光,并没有一直对着讲到忘乎所以的芙蕾雅,而是偷偷地瞟向自己。
这种感觉就如同放学独自回家的女初中生察觉到背后有人跟踪她一样。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安图克放下记笔记的右手。
“怎么了?”亚洛贝蒂赶忙问道,语气里带了一丝担忧。
没等安图克解释,贞娜立马接话:“是不是看中芙蕾雅了?你别看她长相只有二十,实际上肯定不止三十。”
贞娜的脑回路果然清奇,不管是什么总能往恋爱方面想,安图克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笔记心想。
下课铃一响,芙蕾雅只好带着哭腔地说道:“啊啊,本来还打算再讲一点的,万分抱歉,突然牵扯到与课堂内容并不相干的地方去了,可是讲一点也好方便理解,那下课。”
看得出来,芙蕾雅依然意犹未尽,如果再给她十分钟估计她还能讲下去,喋喋不休的样子令她原本端庄美丽的外貌形象大打折扣,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话痨。
安图克收拾好书本,打算回家休息一番,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抖动了一下。
“会是谁在这个时候给我发消息?”安图克看了一会内容之后,脸部表情都僵硬住了。
“看完后请立即用跑到会喘气三分钟的速度到老地方,我在那等你。”
最后的署名是:柯蒂莉亚。
说起来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找我了,安图克慌忙整理书包,接着在亚洛贝蒂和贞娜的注视之下逃离这座教室。
“安图克......”亚洛贝蒂弱弱地说。
如此匆忙地离开,亚洛贝蒂对我的好感应该掉了一点,安图克一面跑一面想着,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柯蒂莉亚这位懒到发慌的人居然会主动联系我,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阶梯教室的大门被推开,同时传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喘息。
一眼望去,全是空的座位,只有讲台旁边站着一位打扮奇特扎着双马尾的少女。
“比预定时间早了三分钟,有进步。”她把黑板擦放到讲台上,目光有些生分,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由于家族内部有事需要我当面处理,我错过了接近魔族历史真相的任务,庆幸的是学生会会长那家伙也因为某些原因没参与进来。”
她还真是把学生会那批人彻底放在对立面了,安图克正纳闷喊他过来的缘故肯定不是叙旧这般简单,只见她拾起黑板擦并走向自己。
身材略显瘦小,面部戴着一个黑色眼罩。
“我听说你把推荐名单给了那个新生。”说完她将手里的黑板擦丢向安图克。
如此粗鲁的动作,跟之前说话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安图克的反应很快,但当他后退几个身位后,黑板擦还是轻轻地砸到他的肩膀。
“我不是说过嘛,星空会不欢迎懦夫。”她说这话时,黑板擦回到了她的手里,而安图克四周并没有黑板擦。更令人吃惊的是,他肩膀完全没有被黑板擦命中的痕迹,一点粉笔灰都不曾留下。
星空会会长打招呼的方式真是独特,安图克不禁心生寒意,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貌似真的生气了。
她轻轻地将黑板擦放回讲台桌。
安图克猛地发现,她根本没有动,一直呆在讲台旁边。
可是,刚才目睹她丢黑板擦的画面又如何解释?连黑板擦碰到肩膀的触感都如此真实,安图克感到脊背流出冷汗。
跟体型庞大的萨格贝恩不同,她的威胁更像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为什么不选顾韶君?”她开口问道。
“直觉。”安图克回答。
“你做出的选择可是直接影响到星空会的未来的,你应当清楚,正如同我当初看到你了一样。”她示意安图克走过来。
安图克按照她的指示缓步走了过去,他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感觉的香味。
星空会现任会长,柯蒂莉亚,一个懒散至极的少女,先前一直处于血枫的边缘地带,不知为何突然活跃了起来,感觉仿佛一座死火山莫名爆发了似的。
“会长,”安图克有点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施加惩罚,他还有赌约在身不方便现在失去行动力。“顾韶君虽然各个方面都契合星空会的标准,但是你不觉得她太过优秀而有些奇怪么?”
柯蒂莉亚不悦地说道:“你指的是她的身世吗?我这次来刚好带了她的初始档案资料,她没什么太大的来头,无非是一个悲剧的女主人设。”
经过仔细观察,安图克看到讲台桌上摆放着一个u盘,那应该就是柯蒂莉亚所说的档案资料。
“话说你就不能让我少操一点心?我可是大费周章地从别的国家跑回来。听着,顾韶君的邀请信我会指定另外一位成员去写的。真是的,来得太匆忙,香水都忘记喷了。”
怪不得安图克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这里的气味,那不会正是柯蒂莉亚的体香吧?没被香水气味遮盖的体香,使他不得不按捺住隐隐的冲动。
“对了,关于陈芊芊的委托调查一事,谢谢了。”安图克拾起u盘放进口袋。
“奇怪,很奇怪,为什么你突然拜托我去调查她的信息?还是在傍晚打来的电话,我当时在洗澡差点踩到香皂摔倒。”柯蒂莉亚说的时候视线却看向了别处。“女佣慌忙进来,还问我这是不是新结交的男友什么的,反正过去了我也不追究。”
奇怪,好奇怪,安图克转身准备离开时,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掉在地上的黑板擦,就在他原先站着的位置。
“最后一件事,”柯蒂莉亚叫住安图克。“关于陈遂,我会亲自告诫他千万不要有任何加入星空会的妄想,老老实实呆在学生会才是他的最佳选择。嘛,能够跟我说上话想必他会高兴得连觉也睡不着。”
那个,没你想象的那般夸张了,安图克很是无语,只不过是见一面,陈遂再怎么说也是他看中的人,抵抗力不会弱到那种程度。
哥特装束,尖头鞋,胸前挂着的银饰。
白皙肌肤,花纹网,镂空的蕾丝面料。
“啊啦啊啦,”柯蒂莉亚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终于可以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呢,欸,安图克你在这里啊。”
糟糕,走得太慢,安图克方才一只脚迈出门槛,躲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柯蒂莉亚小姐,”安图克被迫退回阶梯教室,转身,微微鞠躬,保持良好的礼仪。“我在。”
她双手捏住裙边,迈着优雅的淑女步,笑靥如花地朝他走来。
“跟我们家的姊妹相处如何?”她说这话时笑容愈发灿烂。
安图克清楚地看到原本戴着的眼罩掉落在讲台旁边。
她,她的另外一只眼睛,在这个光线昏暗的教室显得更为诡异。
说起来安图克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不戴眼罩的模样,可是当她说话语气改变的时候,安图克仍会本能地感到一丝心悸,来自未知事物的恐惧感宛若隐匿在角落的无法用肉眼捕捉的爬虫钻进他的五脏六腑,折磨他的心智。
连霜寒与冰之龙都不曾畏惧的他,十分克制地保留并默许了恐惧的存在。
“很,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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