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痕迹 第十章十年生死·老乡的秘密（二）

次日一大早，老马打电话给我，师姐到了，我没有迟疑，立刻起身就去了聚南警察局。里面的人都满脸严肃，据说是这个案子在社会上反响挺大的，上级严重怀疑聚南县的治理状况，竟然这样的案子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十年之久也没有人发现，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失败，聚南县警察局无法向上级交代，更无法面对死者。上层给了一些压力，命令半个月之内将凶手绳之以法，我心想这不是摆明了要为难人吗？十年前就发生的案子，如今骸骨都在风化了，可能在骸骨上根本就提取不到什么线索，就连鉴别受害者的身份恐怕也难以查明，不过尽管如此，上级也没有什么表态，只是要求我们在规定的时间里破了案，其他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和上级提，本来海安的陆良案我已经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十年前的案子，让我更加头疼。也许世界上真的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竟然会是我的突破口。就刚才一条匿名邮件发到我的手机里，‘原警官，放弃吧！你们是找不到我的，因为我就是幽冥无处不在。’看见这条信息之后我立马关闭手机，大骂，“疯子，你到底是谁，找不到你是吧？老子偏偏就要将你绳之以法，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是时候该还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们一定会让你对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他们推推嚷嚷，好像说着什么来到警署报案，我走上去问了一个缘由，原来是夫妻之间感情不和，如今这个时代离婚率高，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离婚不应该民政局吗？跑来这里瞎凑什么热闹？没想到女人却说，我要报案，“怎么回事？”我说。女人说出的第一句话简直让我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告她老公强奸她，让我有些匪夷所思，“对不起，这位女士，由于你们现在还是夫妻，这种罪名是不成立的。”我又接着说道。“那么以为这就完了？他不仅拿我当他的欲望发泄工具，还经常家暴我。”她说。我把她的袖卷拉起来，她手上的肉青一块紫一块的，我顿时就来气，把那男人以家暴的罪名抓起来。

我无法相信都年代了还会有男人家暴女人。我把他们交给当地的警察，那警察笑着说道：“哎呀！怎么，又闹离婚呢？那么两人怎么会那么奇怪呢？一个月来了八次。”他对那位男人说道，男人叫强子，当地的农民，听到那警员说，我感觉很奇怪的，一个月来闹八次离婚，怎么一次都没有离成？

“原队，你有所不知，这两人只要一吵架就来到这里闹离婚，男人总是被说成强奸女人，而且还家暴她，经过我们介入调查，发现，强奸不存在的，做那种事是她自愿的，而且家暴就更加荒唐了，完全就是两人为了离婚达成的协议。”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大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情，“把他带去做一个笔录就放了吧，毕竟人家也挺不容易的。”我说道。

不过案子还得继续跟进，我师姐和老马一直从早上九点战斗到下午三点，吃晚饭是，我师姐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拿着汤勺舀着汤往自己的口里送。她放下勺子，拿出纸巾，擦拭了她红色的唇。说道：“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他的DNA和陆良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八十。在风化这么严重的骸骨上还能有百分之八十的匹配度，可以说是这具骸骨就是陆良的，而且他是肋骨断裂直插心脏而死。至于肋骨断裂的原因目前还不知道，时间久了，基本上就发现不了，行了，我的工作结束了，好好去睡个懒觉，有事别找我。”说完之后她帮我们结了账就走了。

我师姐我知道她的脾气，我低下头吃着东西，大壮带着几个人去看了一下案发现场，结果有些出乎人意料，这具骸骨好像是被人故意丢在那里的，我怀疑陆良是变成了骸骨之后才被人扔在那里的。我顿时火冒三丈，这是什么年头，就连犯罪分子都这么嚣张，敢公然挑衅警方，骸骨虽然没有了双腿的部分难以发现什么问题，但是值得我们高兴的就是只要找到了剩下的部分，就可以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我们沿着抛尸骨的周围沿着山上搜寻了一天，没有什么大发现，到了晚上，我和江玉婷心有不甘，又回去看了一遍，我沿着大山看下去，发现一个我们没有搜寻到，并且不怎么起眼的地方。

我把江玉婷叫过来，顺手指下去，说道：“你看那个地方。”

“怎么了？有问题？”她问我。

我道：“不是有问题，而是剩下尸骨就在那里。”我们两个废了一些力气才走了下来，一眼望去一个小小的地方，走下来一看竟然这么大，我的心急得不得了。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韩局，请求支援。情况十万火急，他也不含糊，无条件的协助我们破案。没过多久，一群民警就带着两三只警犬过来了。我笑道：“地方虽然是小了一点，还好办事效率和配合度都还不错！”

“小心一点，这附近可能会有什么虫子之类的出没。”江玉婷说道，这一片地湿气重，符合尸检报告上的说法，而且这里还有恶臭味。可能是什么大虫子死了发出来的，没过一会，一只警犬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顺着骨头上残留的气味一路带着我们走到一个山洞旁就停住了，警犬不再上前，只敢在周围徘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让他不敢进去，我大声喊道，“全体警戒，里面可能有什么大型动物，或者是说里面有地雷！”我捡起有些石头往里面扔去，不过一会里面就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们全部卧倒。我缓过神之后，一个电话打到了我的时间里面。“你好啊！原先生，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对手，你还有两天的时间破案，不然就会接着有下一个陆良，或者是更多个陆良。”‘嘟～嘟~嘟！’他挂断了电话，我眼神无光，爆炸过后我们冲了进去，幸好的是尸体的另外一部分骨头没有被炸碎。这样案发现场就遭到了破坏，我们也无法从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一局海口上。不过我知道这希望是渺茫的，总得要拼一拼。

“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陆良的话，恐怕我们还要得回一趟华阳镇。”我说道。大壮也应和着，“原队，你说一开始那一群老乡是不是就对你撒了谎？”我点点头，也不是很确定，“这种可能性很大。”我说道，我又把小米叫了过来，“小米今天我们有事情要去华阳镇一趟，你去把陆良所有的人际关系都给我弄清楚了，我回来就要用！”我拍了拍手掌叫大家过来集合，我将双手按在会议桌上，“时间紧任务重，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包涵，这件事情过后我承诺请大家吃大餐。”一切都各就其职，江玉婷跑上来和我说，“他们都有任务了，为什么我没有任务，难道你看不起我吗？”

我灵机一动，的确有个任务要交给它，让他试图去打开李海峰的心扉，或许能有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他是心理学专家。她觉得这个任务挺有意思的，也符合她的口味。她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保证完成任务！”大壮和我带着几个民警一起去华阳镇，史天明那个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按照我的吩咐，带着一队人马去案发现场再次查看。我暂时想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可那个案发现场的确有些诡异，为什么电话里的人会知道我们就在那个地方？这也是我心中的一大疑惑，或许他当时就在我们旁边，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史天明，你的任务很重，也必须要仔细，把那周围的所有脚印都给我记下来，一一的调查。”小米是技术部的人员，工作也不用跑来跑去，一直坐在电脑却敲击键盘，当然这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我从老马那里拿来了一份尸检报告，仔细认真看了一下，我觉得还是有些蹊跷。至于尸检报告上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华阳镇的镇长看着我带着一路人来了华阳镇，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还会回来的！”我心中有些疑问，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我们会来。“怎么了？难道你知道我们要来？”我说道。

“还能有什么事情，陆良的案子你们查不清，我知道你们就不会罢休的，陆良这个案子那要得从十年前说起！”

还记得那天是雨夜，雨点大得淹没了整座城市，一个身穿着水衣，手里拿着一把刀的男人，他们面无表情，在大街上行走，此刻好像就是他的天下，没有人敢拦他。有的人拿起了电话报警，却被他猛的扑上去，直接用刀扎死了。当地的警察想要抓他，可是没办法又得把他放出来，因为他是一个神经病，神经病杀人是不犯法的。只会府一些相应的民事责任。没人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也没有知道关于他的一点信息。自从他走了之后，陆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尽管他们寻遍每一个角落都无法找到陆良。

“那你们为什么之前不早说，害得我们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我怒气冲冲的大吼道。他此时此刻已经知道了后悔，“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得为这镇上的300万百姓考虑！”

对他这一种说法简直无语，要知道他不说实话，给我们办案的进度带来了许多的困扰。“没事，只是麻烦了一些，现在也还不晚，我们还有机会。”我对镇长说道。

不过那一个雨夜的杀手又是谁？他真的就是神经病吗？“镇长，你能不能把他的外貌身形的描绘出来？”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七年，我怎么敢忘，我又怎么能忘了那个雨夜呢？”他说道，我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记得也不是毫无线索。联系了我们刑警队里的描绘师，根据老镇长所说的特征描绘出一幅人像，但是尽管活跃度很高，还是有些模糊，没有AI人脸修补系统还是无法将他的脸型还原出来，“老镇长，你知不知道关于陆良的一些行事作风，或者说他在镇里的名声如何？”我又接着问道，老镇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杀千刀的是我的侄儿，本来有着大好前程，却天天不务正业，一心只想着啃老。后来他的父母你有赡养他的能力了，他就动了歪心思想办法去偷去抢，还进过局子好几回呢，都是我把人给捞出来的，谁知道这杀千刀的会出了这种事情。”

我心里那个疑问也迎面而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打探他的消息，听到老镇长这么说我也就知道了，大概就是因为他行事作风和为人不怎么好，大家早过一番也就没有太在意了。

我又接着问老镇长，“你知不知道当年聚南警署里面的老何。”谈及到老何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得更加的凝重。我深知这里面一定有内情，但是我能咋办？看样子他不想说，但我又不得不让他说。

“老何当年在我们这里干刑警，也是出了名的刁钻，我国的大小刑事案件不计其数。在我们这里谁还不认识他，怎么了，是他出什么事情了吗？”老镇长问道。

“他失踪了。”听到这个消息，他简直无法接受，他也不敢去相信。“怎么？你们怀疑老何与这个案件有关？”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睛也变得通红，甚至用手指着我的脑门怒骂道：“在这个镇上谁都可以是凶手，但唯独他老何一定不会是凶手。”我借机安抚他的情绪，他稍有缓和，我才慢慢说出我自己的意思，“我们不是怀疑他是想用凶手，而是怀疑他当年可能是查到了什么，被人灭口或者是被人藏了起来，他现在是关键线索，我们必须要找到他。如果近几年来，你发现老何有什么异常的激动，还请您一一告诉我们。”老镇长新书在脑海里回忆如同翻书一样查找关键信息，但是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怕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是异常的举动倒是没有，只不过他前几个月对我说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我也听不懂是什么！”

“什么话？”我问道，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激动，可能这就是线索的魅力吧。

“他说他知道日记上都他了，还说自己还会亲手毁了这个幽冥使者。”老镇长说道。不然如我猜想的一样，老何是查到什么东西了，看来老何现在的处境是凶多吉少。难怪电话里的那一头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给我们研究老何的时间只剩下一天半，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时的我已经心急如焚。回到局里我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连姚局我也没有放过，硬是拉着他来听这一次会议。

“各位，刚才我得到可靠的消息，聚南县老刑警老何可能被绑架了，他现在凶多吉少，据我的推测，他可能查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震惊了，现在是什么社会竟然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敢绑架刑警。

姚局问道：“仁天，你这个消息可靠吗？”还没有等到我开口，小米就抱着自己的电脑走进了会议室。说道：“原队的消息绝对可靠，今天我在聚南县整理所有的监控视频的时候，无意间我发现了这个视频。”他把这个视频投放到大屏幕上，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老何就是朝着当时我们发现的案发现场去的，可是只有他进去的记录，却没有再见到他出来的时候。

这个时候李初说了一句，“照你这么个意思说，老何有可能还在案发现场？”我师姐立即就反驳了他这句话，“不可能，如果他还在那里的话，那天发生这么强烈的爆炸声，他不可能不会出来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作为一个民警，他能够只身一人去孤山老林里与凶手搏斗，这种爆炸已经危害到社会治安他不可能不会出来查看。从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他当时已经不在里面了，在进森林的时候我观察了四方，到处都没有监控死角，为何他出来没有被拍到呢？这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江玉婷说道：“是有什么不好理通的，那一片区域二十年前就是一片矿山，到处都有矿洞，要出来并且不被这四周的监控拍到根本就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老何为什么要怎么做？”李初问道。

我答，“谁说这是老何自己一个人做的？他是被别人绑架了。”一切都说得通了，我们只有明天的时间救老何，可是关于凶手的动向，我们全然不知，自然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这个时候那个神秘人又打电话来了。“怎么样原队，你还有一天的时间，我给你一个提示，‘鬼脸’。”说完之后那个神秘人又哈哈大笑，挂断了电话。我完全不知道他所说的围猎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把刚才通话录了音下来拿给小米看了一下，不能从声音上发现一些什么东西，看过了之后小米摇摇头，说道：“基本上不能从通话录音当中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声音是合成的，而且被后期处理过，完全就不是原声，也没有恢复原声的办法。”没有办法，为救人命，今晚上我们都不能合眼了，而小米的工作量可能会比较大，她要在聚南县的所有监控当中寻找可疑人或可疑车辆，而我们就要沉着冷静的去分析犯罪嫌疑人会在什么地方。

江玉婷时间也无法判断，毕竟他也不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谁，无法判断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夜之后，小米有了小许收获，他筛选出了三个可疑人和四辆可疑车辆，我们联系了当地的警署，全力配合我们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