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几日生神,冬凌慢慢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一个十几岁的留守儿童,其父亲在衙门里做苦役为生,一年到头见不到身影,听自己阿婆说,父亲上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年以前了。
三年过去了,冬凌的父亲杳无音信。
转眼间,春天伴随着燕子的归来,悄然而至。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耕种的时节开始了。
已经能够下床的冬凌,跟随着阿婆,牵着那匹马儿来到了田地间。殊不知,冬凌已经不是以前的冬凌了,对于农活更是一概不知,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在以前去赛马场学过几天马术,要不然今天连马儿怎么牵都不知道。
“冬凌啊,你赶紧给马套上犁头,我们今天把这地给犁了,过几天下春雨,雨后就可以种点豆子,花生了。”
阿婆一边慈祥地对着冬凌说道,一边自己动起手来,给马儿套上黑色的大犁头,自从冬凌出事以后,阿婆的心里其实是一直挺自责的,都怪自己以前对冬凌太过于严厉,导致冬凌内向不说,还不爱说话。
可是清醒过来的冬凌,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话多,嘴甜,勤快,时不时地还对阿婆开几句小小的幽默玩笑,惹得阿婆笑起来毛细血管都舒展通畅了。
“嗯,阿婆,等花生熟了,我给你炸花生油炒菜吃,可香了,阿婆吃了又要年轻好几岁呢。”
这不,嘴甜的冬凌又开始哄阿婆起来,笑得阿婆心里乐开了花,阿婆的精气神在春天的大早上尤为出众,祖孙两个在清晨薄薄的清雾里,唱起了动听的民谣。
“哎嗨,哎呦嗨,远方的阿妈哎,你可听到哎”
听到阿婆唱起《阿妈》来,冬凌的心里无限的凌乱,她终于记起来,自己是因为在豪华游艇上参加公司的年会的时候,不小心被同事给挤下了大海,不会游泳的冬凌,在大海里扑腾了没几下,就沉下去了,等到救援队来,冬凌已然没有了气息。
但是冬凌的灵魂一直跟着冬凌的遗体,等看到知道噩耗的妈妈晕厥过去以后,冬凌的灵魂也受不了,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散开了。
等灵魂集聚的时候,出现在冬凌眼前的已经不是葬礼了,而是阿婆和一个破败的家。
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阿婆还是爱自己的。院子里有一只上了年纪的老母鸡,平均两三天才下一个鸡蛋,阿婆舍不得吃,都攒着给冬凌吃,说是为了冬凌长身体。
犁完地的祖孙两个,牵着马儿,准备收拾一下回家做晚饭了。刚刚学会犁地的冬凌,似乎从中找到了诀窍和乐趣,暂时的农忙,让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忘记了思念母亲。
“阿婆,今晚我们做什么吃?”冬凌扶起弯着腰整理犁头的阿婆,用自己肩膀上的一个粗布做的毛巾,给阿婆拭去尘土,动作的轻柔让阿婆心里不觉得一阵感动。
“嗯,凌儿,阿婆给你做最爱吃的韭菜鸡蛋盒子,配上一碗热腾腾的胡辣汤,还有几根坛子盐辣椒可好?”
阿婆慈爱地看着冬凌,语气温柔,满脸的皱纹在夕阳的余晖里熠熠生光。
“啊呀,这么多好吃的啊,是否可以请鄙人去用餐?”
未等冬凌开口,身后传来一声浑厚铿锵有力的男声,祖孙两人同时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拄着一根黑黝黝的拐杖,长长的头发耷拉在地上,老者的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根本看不见其面容,冬凌不禁吓得躲在阿婆的身后。
“敢问您是哪位?寒舍穷酸得很,吃食着实粗陋,恐来客嫌弃。”阿婆毕竟见多识广,顿了顿神,一边用自己的左手将冬凌巴拉在自己身后马儿的缰绳上,一边用右手握紧了赶马的皮鞭,想着要是什么妖魔鬼怪,来上一鞭子,也够他受得。
“鄙人来自于棕山,别号赤甲红,因有要事去别处,路经此处,奈何盘缠在路上被偷,无钱觅食,遂乞斋而往,还望客家多多海涵。”
老者一字一句说道,阿婆听闻棕山,脸色瞬间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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