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第十一章 甜水井

活一干完村长和林师傅就起身回去了，当真是水都没有喝一口。接下来就是牟林的活了，继续拿着手锤和占子钻到井里去打那石头。早一日打好，田里的秧苗才能早一日得到保障。还有堰塘里也一样，目前里面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水了，如果再干下去，说不定想要救秧苗的水都没有。更别说堰塘里那些瘦不拉几的鱼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只能把那些鱼给弄起来晒成鱼干。

打了没两下牟林就把眉头给皱了起来，不为别的，这井里也实在是太脏了一点。“看样子我还得把这井弄干净才行，这么多的碎石片，还有水泥浆子，上上下下踩进来的死黄泥，这些不弄出去，一旦水出来后再来收拾那可就难了。”

从井里爬了出来，把点锄拿在手上，从新跳入井中，把那些石块给拢到一堆，然后用手将其捧着向外面扔。井里可不比外面，没过多一会儿功夫，身上的衣服又被井壁上的水泥浆和石头上的灰尘给弄得要有多脏就有多脏。

将那些泥土的石屑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好，把点锄放到水井外面，继续拿出手锤和占子敲打起来。

中午很快到来，外面的太阳照在头顶上火辣辣的。特别是在这井里，那是特别的闷热，外面一点湿气，让人是特别的难受，可再难受也还得支持下去。到了明天，这井里肯定还会有水出来，那个时候再把水给清理出去可就会困难许多。就算是这会儿，那个打出来的小坑里就有水给渗出来了。

“呵呵，看来是快了，这就要打到底部了，看来这块所谓的大石头也不是太厚嘛。村长叔刚说的时候说得吓死个人了。古人说得好啊，只要功夫深，铁棒都能磨成针。现在我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还不相信了，这样还打不出水来。”

再一占子下去，下面非常明显的感觉是打空了。把占子一取出来，立刻有一股水给飚了上来，直接喷了牟林一脸。而且张着的嘴里也被喷了一些，赶紧退到一旁，抹了一把脸，把嘴里的泥沙不停的往井外吐，“我艹，这么猛。”

说话时还觉得嘴里有泥沙，赶紧凑到那喷出来的水那里，轻轻的吸了一口在嘴里，漱了几下后又吐到水井外面。这时，那水已经升上来了，赶紧从井里爬出来。看着井里清澈的水，心里感到是格外的高兴。这可是牟林办成的第一件事，而且这件事可是关乎于这一辈子的大事。

“呵呵，有了这股水在，老子今后想不发财那都是不可能的。十亩稻田，每亩年产一千斤稻谷，打七百斤米，每斤米卖三元，一亩就有两千多块。拿八亩的稻谷出去卖，那就是一万多。加上其他的产出，少说一年也能弄他个好几万，这也不比在外打工差了。那些在外打工的人，虽然钱是挣得多了一点，但要交房租、水电费，还要吃饭，每一天所消耗的钱也并不在少数。而我在家里，吃的是自己的，除了买点油盐酱醋和平时穿的衣服，生活开销基本就没有。挣来的钱那就全是尽钱，这样我还比不过他们的话那还真的是没谁了。”

收拾好所有的工具，其实也不多，也就一把锄头，一把点锄，一把手锤和一根占子，慢慢向屋里走去。

此时天气可是很热，干脆跑到堰塘中脱了衣服泡在里面洗起澡来。现在他可不会吃这堰塘里的天花水了，其实他也不会吃多少水井里的水。有了空间，那空间里可是有用之不尽的泉水的。

回到家里，把早上做好还剩下的饭稍稍热一下。吃过饭后慢慢思量着下午该干什么，在屋里转了几圈，“呵呵，不是还要打水井上面的盖板石嘛，还有，得去砍几根长竹子来，最好先把这井水给弄到稻田里。稻田关满后又让水给流到堰塘里。今天早上村长叔说是要下去和其他那几个村干部商量着修我家这堰塘来着，可上来之后一声未吭，那有可能还没有商量好。也许是他只是和那几个村干部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带着林师傅上我这里来了。后面还是看情况吧，如果村长叔不说的话，那就肯定是下面村子里的那些乡亲不同意。想想也是，下面村子里都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绝大部分还是老的老小的小，他们可干不了太重的农活。年轻一点的都跑到外面打工去了，多数农田都给荒置起来，只在少量的地里种了些平常吃的菜蔬。也没有多余的蔬菜弄出去卖掉，这就能省下多少的体力活。当然也还有些地里上栽着果树，这些果树等果子成熟了之后也只是等着果商上门来收。或者是等着城里人跑到这里来摘，等他们摘后称一下，比城里卖的稍稍便宜一点的价格卖给他们就行了。最后还得留下一两树果子，等着外面那些挣钱的家人回来吃。”

牟林家何尝不是这样，每年他的爸爸妈妈都要留下一两树果子，就是等着到周末的时候他从学校里回来好有鲜果子吃。如果要到镇上去买东西的话，还要摘上那么几斤给带到学校交到牟林的手中。

想到这里，牟林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走到工具房中拿起手锤和占子，向屋后面的林子走去。

走到父母的坟前，牟林跪了下去，“爸爸妈妈，今天你们看到了吗？儿子把井给弄出来了。以前给你们说了你们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有了这股水，儿子一定会活得好好的，虽然书没有别人读得多，但也一样能把日子过出花来。好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去把盖板石给打出来才行，井上面不加盖子，等下雨后那水可就会变味了。今天我尝了一口，那井水可好喝了，甜滋滋的。”

牟林磕了个头，站起身来向前走去。林子里的石头那可是相当的多，也许是处在山顶，大雨一落，上面的泥土层被不断的涮去，倒至石头给露了出来。有好些石头还是完全裸露在外面，而且还相当的大。

慢慢查看那石头的纹路，看定之后就把占子放在那纺路口子上，用手锤慢慢敲打起来。这个时候可不能着急，一定要多打几个眼，那样才能起出整块的石板来。“哎哟，忘了带大锤和销子了，算了，先把这几个眼打出来再回去拿不迟。”

牟林也算得上是被洗筋伐髓过的人，打这么几个眼根本就费不了多少功夫。眼子做成之后赶紧跑回家把销子和大铁锤给拿到手上，然后又向林子里跑去。

先把其中的一个销子插入到一石眼中，用手锤轻轻打几下，使其固定住，再把下一个销子插入一个石眼里，再用手锤打几下。等把所有销子都插好后用大锤击打那些销子。刚开始可不能用大力，那样会崩坏大石板的，只能慢慢打。一个销子轻轻打几下，看看那大石板的纹口起来没有，如果起来了，那就再轻轻打几下也就成了。如果没有起来，那就再多加一点力击打销子，但每个销子用的力一定要均匀才成，一方受力多，一方受力小，那也一样会把那石板给崩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