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当真是能言善辩!
秦淮失笑道:“朕虽然年少,但是非黑白还是分得清!”
“不,您分不清!”
王鏊口吻霸道,不容置疑!
秦淮竟被呛得无话可说。
王鏊继而说道:“陛下不过舞象之年,生活在这红墙碧瓦之间,怎知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那么,摄政王觉得朕是个随便受人欺骗的傻子吗?”秦淮嗔道。
王鏊神色丝毫不慌。
“还请陛下明断!”
果然,和这老狐狸讨论是非黑白,根本毫无意义!
秦淮直接说道:“王诩这个乱臣贼子,直呼朕的名讳在前,想要弑君在后,这难道就你是所谓的滥杀无辜?”
“有谁看见了?”
王鏊此时的语气,霸道至极!
秦淮眉头一皱,反问:“朕亲眼目睹,难道这还不够吗?”
王鏊抱拳。
“陛下,眼见的未必就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作证?”
这老匹夫当真是没有把秦淮放在眼里,秦淮心中虽有怒火,但也无法发泄。
转过头,看了程海一眼。
“程海公公,还有几个太监宫女还有侍卫可以作证!”
结果,程海马上跪地说道:“陛下,老奴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
秦淮一脸惊愕地转过头看了跪在地上的程海一眼,又说:“那就把那几个太监、宫女、侍卫,还有那些侍卫给朕叫过来问问!”
“还请陛下息怒,奴才两个什么也不知道!”
“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
两个宫女、两个太监还有那一群侍卫纷纷跪地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当真是只手遮天,颠倒是非!
秦淮不禁握紧双拳,无言以对!
“臣可以作证!”
“奴,奴才也可以作证,王大统领先直呼陛下名讳,随后还拔刀想要……”
正当小顺子说话时,王鏊怒目圆睁,暴喝一声。
“大胆奴才,还不住口?”
转而怒不可遏地指着贾仁义和小顺子说道:“你,还有你,都是蛊惑陛下的元凶,今天由不得你们在这里颠倒是非,胡言乱语!
“来人!把这两个蛊惑陛下的东西给我拉出去斩了!”
眨眼工夫,一队侍卫走了进来。
眼看二人要被绑走,秦淮冷声道:“滚下去,朕倒想看看今天谁敢带走他二人!”
王鏊猛地看向秦淮,目光如电!
“陛下,万不可执迷不悟,否则……”
见王鏊欲言又止,秦淮追问道:“否则又如何?”
王鏊朝天抱拳道:“老臣乃是先皇亲封的顾命大臣,在陛下还没有独揽大权的能力前,有权替陛下做出决断!”
秦淮一听,紧咬牙关。
“愣着干什么?直接将这二人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王鏊厉声喝道。
平时手脚不怎么麻利的侍卫说话就要手起刀落,砍了贾仁义和小顺子二人。
秦淮环顾四周,竟发现自己当真是孤家寡人,那种无力感让他抓狂!
今日,王鏊要是杀了贾仁义和小顺子二人,明日就敢让人下毒毒死自己。
既然如此。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秦淮大踏步上前,夺过其中一名侍卫手中的刀,喝道:“今日,谁敢动他二人一根汗毛,朕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刀横于胸前,其势决绝,让人望而生畏!
小顺子见状,涕泗横流,不停地朝着秦淮磕头。
“陛下,够了!小顺子愿意以死谢罪,还请陛下珍重!”
说罢,起身打算撞墙自尽,却被秦淮一把拦住。
“今天,你二人谁都不会死!”
转而与王鏊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地说道:“王诩此贼,大逆不道,死不足惜!此事朕意已决,尔等速速退下!”
周围的是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持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请陛下三思!”王鏊抱拳劝道。
“此事无需再说,夜深了,摄政王你也退下吧!”
秦淮的语气决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王鏊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随后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陛下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臣无理了!”
眨眼的功夫。
王鏊已拔剑欺到贾仁义和小顺子二人身前,抬手欲斩。
秦淮赶忙大踏步上前,用手中的刀,挡了上去。
锵——
刀剑相撞,火星四射!
王鏊毕竟是在外杀伐多年的大将,这一剑下来,震得秦淮是右臂发麻,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
看到秦淮狼狈的模样,王鏊轻哼一声想要继续。
剑,转瞬即至!
无可奈何之下,秦淮闪身上前用身体挡在中间,王鏊手中的剑骤然停下。
这一刻,四目相对。
王鏊看到了秦淮坚毅和满是怒火的双眼。
他怔住了!
他没想到曾经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竟已变得如此坚韧。
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
如今他羽翼未丰就如此咄咄逼人,若是大权在握,自己焉有命在?
正当王鏊惊愕之际,秦淮将自己的脖子搭在王鏊的剑上,歇斯底里的嘶吼道:“王鏊!
“你还敢弑君不成?”
弑君?
咣当!
剑掉在地上,王鏊下意识退了一步,完全被秦淮的气势压倒!
弑君?
他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弑君?
他虽然权倾朝野,万人之上,但其他五个顾命大臣尚在,虽不曾与他正面抗衡,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若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弑君,大义所在!
那些人必然群起而攻之,后果不堪设想!
王鏊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秦淮,面色阴晴不定。
今夜,他已萌生退意。
但王诩的仇不会就这么算了!
“陛下,今日之事,明日我们朝堂上再议!”
说罢,自顾自的离去,依旧那么傲慢无礼。
眼看着王鏊离开,秦淮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渡过了今晚的危机!
身后,贾仁义单膝跪地。
“陛下知遇之恩,救命之恩,臣无以为报,唯有生死相随!”
小顺子也跪在地上,哭着说道:“陛下对小顺子的好,小顺子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敢忘!”
秦淮虽然只是和王鏊打了一个照面,但他此时已经有些脱力。
松了口气后,颓然倒地!
“陛下,您怎么样?”
程海急忙走上来想扶秦淮一把。
秦淮冷笑一声,将他一把推开,转而让小顺子将他扶了起来。
秦淮就算是什么都没说,其中的意思程海大概也明白,只能退到一边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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