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彼岸 020.狂犬病发作

清凉的夜风，吹淡了心中的恐惧，仰望着天上闪烁的星空，深邃浩渺，油然产生一丝丝的敬畏。

天空之下的自己多么渺小，渺小又短暂的一生，又有几次能够这样静下心来仰望这星空，这是夏如雪在大学时代之后，第一次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之处，尤其可笑的是，自己还曾有过轻生的经历。

“再见了小染，你多给我的三年时间，也是我最幸福的三年。”

苏小染看着夏如雪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滴下一滴泪，似乎是对这个荒唐尘世最后的诀别。

纸人的刀紧紧地贴在夏如雪的喉咙上，只要轻轻一划，那滚烫的鲜血就会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接着夏如雪就会承受血液灌进气管后的窒息折磨。

意识会因为剧痛的伤口失血过多，而慢慢的消失，前后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几分钟的生死折磨，夏如雪又不是没体验过。

但是苏小染不愿意看到那一幕，她不想这位曾经朝夕相处的女伴血溅在自己面前，即便是稍后她也会经历同样的待遇，她拼命的挣扎，无助的闷哼，却都抵挡不住纸人接下来的举动。

就要这么屈辱的被害了，纸人即将动手的时候，纸房子里边的鬼娃娃忽然又哭了，还是那声凄凉的尖啸，刺破了宁静的夜空，同样也中断了童男伸出去的手。

纸人似乎很害怕那个鬼娃娃哭，于是放下手中的弯刀，赶紧慢慢吞吞的走向了纸房子。

从窗户上的影子可以看出，童女又将那个孩子抱了起来，像个母亲一样悠着，童男出现在童女身边，来帮助童女去哄鬼娃。

可是这次不行了，童女怎么哄，鬼娃娃依旧哭个不停，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没完没了，看样子它们也没办法了，急的童男在屋子里直转圈。

接着童男的纸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它走出了纸房，来到房檐下，伸手摘了一颗滴着血的人头，抱着走进屋子。

透过纸窗上的倒影，她们看到，童男把还在滴血的腔子对准了鬼娃的嘴，鬼娃竟然一口一口滋滋的吸了起来，血吸的津津有味，哭声戛然而止。

听到吸血的滋滋声的同时，苏小染她们不约而同的紧闭上眼睛，深深的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起满全身，抑制不住的反胃。

苏小染想，自己非得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吗？她们究竟犯了什么错？她很想明明白白的问一问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悲凉的气氛麻木了各自的内心，就好像吐着吐着就习惯了，那是绝望过后看淡一切的冷静，经历过这些事情后，她们不由自主都有了这份心情。

夏如雪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低下头，轻轻的啜泣着，这个动作，却让躺在地上的苏小染看的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稍微动了一下，哼哼的提醒夏如雪。

在她的提示下，夏如雪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掌看看，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捆绑自己的纸条哪去了？低头看看地上，原来是自己的尿液打湿了白纸，白纸化掉，出于这个狗血的原因，她终于能活动了。

夏如雪赶紧扯碎了捆住脚踝的白纸条，伸手拿下嘴上叼着的纸钱，起身活动一起一下，真的自由了。

她试着轻轻的说了一句：“不敢相信！”

舌头的麻木感消失，也能说出话来了，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事不宜迟，她赶紧帮助苏小染解脱纸条的束缚，替她拿出纸钱。

苏小染惊喜交加，难道是自己的祈祷奏效了吗，老天爷知道自己命不该绝吗？正当她为再次获得自由感到兴奋的同时，童男纸人也迈步走出了纸屋。

“它……它又回来了！”

夏如雪还没有体验够短暂自由所带来的快感，就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所包围，苏小染同样激动的瑟瑟发抖，既然能动了，就不能错失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快！带上施庆波，赶紧跑。”

夏如雪反应过来，赶紧与苏小染合力架起不省人事的施庆波，拼劲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冲向了栅栏门。

她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恐惧到极点的绝望了，两个人惊慌失措的拖着施庆波连滚带爬的向前冲，她们不知道这样能跑多远，只想着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回头也不犹豫的跑。

怎奈施庆波实在是太重了，她们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早就透支完了力气，没跑几步，速度就慢了下来，然而身后纸人脚面拖地的摩挲声音越来越近。

纸人发现她们跑了，捡起地上的弯刀，快步赶了上来，晃晃悠悠的走到她们的身后，伸手举起弯刀，对准了苏小染的后背猛地劈下。

苏小染发觉纸人已经来到身后，正回头的一刹那，刀刃迎面劈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嗷”的一声怪叫，被架着的施庆波，猛地睁开发红的眼睛，回身噌地一脚，踢飞了童男手上的弯刀，然后甩开苏小染和夏如雪，疯了似得张牙舞爪的扑向了童男纸人。

发狂的施庆波毫无意识的将纸人扑倒，双手对准纸人胸口开始又扯又挠，就像是狗在刨土，一边扯着，一边“嗷嗷”的怪叫，即使纸人身上的纸无比的坚硬，在施庆波狂抓之下也被挠成碎纸，胸口被他挠出个大洞，露出了竹签编制的骨架。

被他压下的身下的纸人不断的挣扎，纸做的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施庆波的头上，很快的，施庆波的额头留下两行血，可他还是没有停下的打算，疯狂的挠着，无休无止的撕扯童男。

卧在地上的苏小染愣愣的看着施庆波，似乎发觉了他的异常。

夏如雪看在眼里，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好端端的，刚醒为什么疯成这样了？

“小波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个疯狗一样？”

苏小染猜测说：“估计是狂犬病发作了，咱们躲远点吧，免得误伤。”

眼下的处境，她们能做的只有默默的为施庆波祝福了，希望他能完全的制服纸人，好解脱这一切恐怖的困境。

施庆波身下的纸人一条一条的被扯开，本以为这样一直下去，就能彻底的将童男扯毁掉。

恰在这时候，纸人童女不声不响的走过来，一脚踢翻了施庆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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