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坠神明之日 第十一章 巴罗尔

布伦希尔德（Brynhild）是北欧神话中的一位女武神，既“瓦尔基里（Valkyrja）”，为“挑选战死者的女性”。

她受奥丁之命在战场上赐与战死者美妙的一吻，并引领他们带往英灵殿（Valhalla），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诸神的黄昏来临之前，扩充兵力以应付战场所需。

当然她最著名的还是《尼伯龙根指环》里和屠龙英雄齐格鲁德的爱情故事。

而此刻这位北欧神话中著名的女神正被少年以geis支配着带回宿舍。

女神一脸愤怒，要是放在以往她早就对着眼前的下三滥破口大骂了，但可惜现在的做不到，由于担心她在宿舍附近吵闹，因此少年已经下达了不能说话的命令。

到了宿舍，跟离开时一样利用窗户回到自己房间，布伦希尔德则是在命令下直接跳跃到了四楼的阳台——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学生们早已入眠，也不用担心会被看见。

进入屋内，安娜已经按照少年吩咐的回去了，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也到也省去了跟她解释“为什么调查信息反倒带回一个女人”的功夫。

将窗户锁上，少年则是打开了灯。

“坐在那里……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少年找来一张椅子让布伦希尔德坐在上面，自己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咕……杀了我吧。”布伦希尔德开口第一句就是里番女主被俘虏后的标准台词，尽管在少年把她控制住后，她已经说过不只一次。

“不行，在榨干你的剩余价值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对我的慈悲心怀感激吧～”少年微笑着说道。

『喔，是那个常见的套路吧，抓到敌人后询问情报，在对方是女性敌人的前提下还可以发展一些不可描述的情节，这个我熟，交给我吧。』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个不良大叔。

（你先闭嘴，我等一下再问你，巴罗尔。）少年蕴含着笑意，脑中获取的知识让他轻易地判断出脑海中神明的身份。

『──啊？你也要拷问我吗？还是想和我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呢？我可是在你的身体里喔？你是无法用geis支配我的，顺带一提，我就喜欢你这种看我不爽还打不到我的样子～』结果回应过来的是嘲笑……先不提是否为神，这家伙在本质上就是少年讨厌的类型。

巴罗尔是弗摩尔族之王，凯尔特神话中的恶神，传说他有着两颗眼睛，其中一颗一直紧闭着，看不见眼球。

而这颗紧闭的眼睛一旦打开，被他的视线射中的话，不管是人还是神都会立刻死亡，但这颗紧闭的眼睛同时也是他唯一的弱点，他在神话的结局就是被太阳神鲁格击破眼球而死。

粗略的回想了一下巴罗尔的故事，这个麻烦的神明就等之后再进行处理，如此想着的少年重新面向布伦希尔德。

“……”她静静地瞪着少年。

“……”少年也默默回瞪。

现在的她早已解除武装，盔甲与骑士剑已经化为粒子消失，她身上只穿着普通的制式学生装。

光从外表上看她就只是个普通的少女，但少年没有掉以轻心，他还清楚的记得这位“普通少女”在不久前想要杀掉自己时的强大武力。

虽说她在geis的支配之下，但少年还是保留着必要的警惕心。

话说geis的支配是完美无缺的吗？

目前她是完全服从少年的命令，但原本凯尔特神话里大多被geis契约的英雄都是在违背契约后才遭geis反噬而死去的。

(有没有可能布伦希尔德现在都是演技，她是像套我话呢？)

巴罗尔终究也是神明，不能完全相信他单方面塞进来的能力。

（巴罗尔，geis有可能被布伦希尔德打破吗？）少年选择了直接询问，当然他会对巴罗尔的回答做出自己的判断。

『啊？』他回以相当不悦的声音。

『单凭“geis”的力量当然控制不了一个正统的神明，但你以为你用的是什么？是我弗摩尔神王巴罗尔的魔眼，如果没有我这魔眼的强化，你以为你一个凡人是怎么强制与神明建立geis契约的，只要我这魔眼还在别说她自己了，就算是奥丁也没办法解开这geis。』

（……哦，这样啊，好厉害，感谢这位选手的解说……）感觉好像被迫听了巴罗尔的炫耀，少年毫不掩饰厌烦，以微笑着棒读作为回应。

『你什么意思？要是有怨言……』巴罗尔很不悦似的又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声音忽然停住。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就来证明魔眼的支配是完美无缺的吧。』过了几秒，改口这么说道，他是只有声音的存在，少年完全无法猜测他在沉默的期间想了些什么。

一定是想到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吧……但是，如果他要证明魔眼的力量，倒也如少年所愿，魔眼的具体表现神话中没有多少描写，多看一下了解些数据也是好的。

（我知道了，你示范给我看吧。）

『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他回答的声音，蕴含着无庸置疑的喜悦之情。

少年有种不祥的预感，寄宿着魔眼的左眼怦通地跳动了一下。

『以巴罗尔之名，布伦希尔德啊，把衣服脱掉吧，暴露出你的全部，来证明你没有隐瞒任何事情。』

什么！

在脑内回荡的声音，明显地是对布伦希尔德发出的命令，而且内容十分糟糕。

“我明白了。”布伦希尔德站起身，开始解开制服的扣子，她的脸因羞怒而涨得通红，脱衣服这个行为明显违反了她的意志。

『看看吧，魔眼与geis相结合下的支配力，你看，那种羞耻的表情，是不是有种反差萌？嘻嘻嘻。』巴罗尔古怪的声音在脑内笑着。

（身体的主导权应该是掌握在我手上才对，为什么你能使用魔眼？）

『哦～，竟然是直接问身体的事情，而不管那边脱衣的美少女，还真是没有情调啊～』

(人是不会对猴子发情的，神明说到底也和猴子一样，都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物种，哪怕她是一个正在脱衣服的漂亮母猴子也一样。)

『哈哈，有趣的回答，看在这份口才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这是你的身体，你很合理的拥有主导权，而魔眼和geis原本就是我的，那么我能使用也是很合理的吧？』

（……！）的确，变质成魔眼的左眼，或许已经不能说是少年身体的一部分，事前虽也想到过这种可能，但被先前巴罗尔的知无不言，弄得有些掉以轻心了。

不，更重要的是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少年感到火大的是，巴罗尔的命令本身是很合理。

在敌人的眼前脱掉衣服这种事情，别说是身为女武神的布伦希尔德了，哪怕是对普通女性这也是屈辱至极的行为，让她做出那样的行为，反倒真实地证明魔眼＋geis的强大支配力。

……虽然做法过于粗暴。

“啧！看着这个长着和塞茜莉娅.温蒂一样脸的女神脱衣服，总让我觉得难以面对学姐了呢。”少年小声地咂嘴，默默眺望着布伦希尔德拉下裙子拉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