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坠神明之日 第十章 geis

神是宗教观念的一种，是对一个宗教或者信仰最高层次的统称，一般被认为超自然体中的最高者，其不具物质躯体，但有其躯体形象，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自然现象的拟人化。

而根据流入的知识可以轻易做出以下判断：脑海中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神。

神明啊，那在曾经是个多么伟大的字眼，但现在祂对人类而言只是恐怖与绝望的同义词。

对于祂们所做的事情，人类无法插嘴或干涉，当人类无法反抗时，神明的支配对于人类而言就是绝对的。

人类接受神的恩典，然后把它奉为行为准则，进而把神明的一切视为准则，神的怜悯，神的宽恕，神的残忍，神的错误以及神的屠杀。

但说到底，现在人们口中的神不过是权威者的一个别称，就算是耶稣也是在行使奇迹后才被世人奉为弥赛亚(救世主)，若无那功绩他也不过就是个木匠的儿子，与其说现在的神明像耶稣，不如说更像那些把耶稣钉十字架的牧师。

雅格教会将《圣经》中的神全部改为了主，虽不乏政治正确之意，但多少有些对战争中神明的否定，对此自称为“不良信徒”的少年还是赞同的，就如同他现在对神明的称呼……

“垃圾。”

侮辱性的词汇从少年口中说出，不知道是在骂脑海里的家伙，还是对面的神明。

『改吐槽为骂了吗？让我想想用你们的话怎么说“他急啦，他急啦”，是这样吧，呵呵』脑海里的声音如夜枭般笑着。

“呸。”

这时，两个声音叠加在一起。

一边是少年对“声音”的再次挑衅，另一边则表示“塞茜莉娅学姐”的怒意。

“虽说对付你确实让我费了不少功夫，但仅仅逃亡能力不错的你，胆敢对我辱骂，算上先前的下三滥手段，我将赐你死亡。”

女性神明明显把“垃圾”的辱骂当成了是针对自己的言语，再加上先前灭火器喷脸的遭遇，这次的挥剑几乎用上全力！

“你已经没有地方能躲了！受死吧！”

伴随着单纯明快的死亡宣告，剑刃直指少年喉尖。

“那可不一定～”就在那个瞬间少年移开了遮挡着左眼的手说着露出了异色的眼眸。

在那之中浮现出奇妙的印记，那是来自凯尔特神话中的语言——欧干文字！

文字就在眼球之中，仿佛从内部侵蚀而入一般，在少年原本清澈的瞳孔中蔓延，若此刻有人能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他的瞳孔，便会惊奇地发现那文字如同生命般的律动！

由左眼深处产生的光芒，带着诡异的光辉生生阻断了“学姐”的攻击，而后，少年静静的命令道。

“以沈弦之名，在此布下geis之契约，布伦希尔德啊，绝对遵从于我！”

念出自己猜测中这个女性神明的名字，眼睛里诡异的光芒刹那间便将她吞没。

那位女性神明眼中的世界颠倒了。

现实的一切随风而逝，化作奇异的谜一般的和平。

化解所有的矛盾，重新构筑一个犹如双面镜一般、无法以现实的一切规则来理解的命令。

这既非神明的权能、也不是奇迹术的伟力，而是单纯的契约，对下位者绝对的束缚！

海样比钻石更加坚硬，星辰比夜晚更加黑暗，对与错相互替换相互纠缠。

无关任何立场，绝对的命令浸透而去。

是的，这正是那个脑海中的声音给予少年的力量。

屠灭神明的公式正展翅飞入女神眼中。

剑的动作戛然而止。

“什……么？”

无法挥动的骑士剑让对方发出困惑的声音。

“……呼。”少年深呼一口气站起身，轻易地将剑刃从女神手中拍落，接着从容地清理掉制服上的灰尘。

看到少年随意的态度，女神露出凶狠的目光，尽管在此刻这份敌视毫无意义。

“你下三滥……对我做了什么？！”

她在这种时候依然傲慢的说话方式让少年感到不快，他眯起双眼，面带微笑。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吗，我只不过是用魔眼强制与你缔结了一个geis而已。”少年颇有些阴阳怪气，“抱歉，geis是凯尔特术语，你一个北欧神可能不知道它的意思，简而言之……”

“……你已经被我控制了。”语气一顿，紧接着再以轻快温柔的语调说出，配合上几乎像是刻意的抑扬顿挫，少年的微笑更为深邃。

这种经常出现在“小人得志”里的片段在他的身上异常和谐，甚至有几分优雅。

“你就算想动也没用哦～别说是移动四肢了，哪怕我现在让你去外面裸奔，你都得照做～”

“别太小瞧人了，geis我也是知道的……！但可能会有这么强的能力？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这个问题让少年笑容更甚“你是很傻，还是觉得我傻？”

“神剑诺顿克、天马格拉尼，还有宛如骑士的装扮，你都给了这么多提示，却以为自己的真面目并没有穿帮吗？”

“哦，对了，让我确定你是北欧女武神的还是你脖子上的卢恩符文。”少年无视她的怒目，上前将其脖子上的领结移开，让底下浮现的卢恩符文暴露在外。

“Sigel太阳的力量，意味着胜利的卢恩符文，可惜你这次好像输了啊。”

“……！”被少年完全说中似乎让她很不甘心，更让她不满的是少年几乎只是在陈述事实，是自己把这些信息暴露出去的……想到这里，布伦希尔德紧紧咬住了嘴唇。

明明就在一分钟前，她还处于绝对的优势。

“你究竟是……什么人？”

布伦希尔德似乎在最后想知道打倒自己的人叫什么名字，而说出这样的话。

但又让少年感到更加的不愉快，微笑的面庞在女武神犹如鬼魅。

“我刚才命令你时，已经报上过名号了吧……还说单纯人类的名字无法满足你呢？”少年语意含笑。

“那么，我就只好再说一遍了……好好记住吧，我叫沈弦……一名从十年前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