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精分录 非日常篇15.好斗分子氏煞

一路走下来夏卷瞳在缘芯的带领下走的通畅无阻，频频上了几层楼和拐了几个弯，谁料各别地方还分不同的等级区域，看的夏卷瞳是头晕目眩。而在缘芯的贴心讲解下，才得知这里划分不同等级的区域是不同病状程度的患者。

但不得不佩服夏卷瞳的记性，不愧是天天都到这里来，就连每个地方不同区域的路线也都熟络了。对于第一次来的夏卷瞳，光是拐了几个弯就晕了，名副其实的路痴。

“缘芯你还真厉害啊……我都不知道那么多。”夏卷瞳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些卑微的走在缘芯的身后。

不善被夸的缘芯支支吾吾的低下了头，“没，没有啦……也就只是来得多了而已。”

“哈哈。”夏卷瞳干笑几声，“这倒也是，前面就听说过你几乎每天都来，有好长一段时日了吧。”

“嗯，快有个一年多了吧。”缘芯点了点手指大概的清算了一下。

“那么久了吗？你是来看望谁的呀？”

“这个嘛……”缘芯不好意思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是自己的大哥？曾经有恩于自己的恩人？

“应该……应该算是我的义兄吧。”

“义兄？……这样啊。”夏卷瞳是不太明白其他人家里的亲戚称呼，但这么一听来，应该是缘芯的哥哥。

“啊到了。”缘芯停步在一扇铁门面前，这铁门的构造远超方拾的那扇禁闭门，门的内部摸上去都是实心的，敲了敲没发出一点回声响，如此这般大构建，也只被关在里面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门缝上全是一道道金属加固的机关锁，其结构远远要比普通的禁闭门要严密上几倍。而在这一连串繁复的锁下，解开的密码却只是一道刷卡。

这里面关着的……就是缘芯的义兄。

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又是得了怎么样的病状才会在这里，作为缘芯的义兄，应该也不会比缘芯大上太多，大概最多推测在20岁以下或左右。

但现在看来，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反倒像是关押着一名即将审判为死刑的重犯。不对，不应该是像了，分明就是。可是精神病院里为何还有这样的地方，这里以前真的不是由一所监狱改造而成的吗。

“啊……那个……”

“卷瞳姐要不你先在外面呆着吧，我的那位义兄有些怕生。”

“啊啊啊啊没事没事，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好了！”夏卷瞳赶忙摆摆手，本来自己也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光是看着这比高级的防盗门还缜密的禁门，就能感受的到里面到底是住着怎样一名恐怖的人。

这扇门的隔壁就住着一名随时看护的保安，虽说是做着保安的工作但他也是这里面的患者的主治医生之一。因为这里面的患者情绪反复无常，是不是还会无缘无故的暴跳如雷，勃然大怒。就是不知道他是在发什么脾气，硬要和人打一架才肯罢休。

然而这里跟本没有人能打得过他，谁能打得过一名狂燥症发作的人，为了在患者病症发作之前做好临时的防御措施，专门派一名看护医生住在他的隔壁，由于窗口是透明双重玻璃制的，既安全又能时时刻刻看到里面的人的情况。

缘芯上前敲了敲隔壁的门，门的上方中央开了一道长方形的小窗口。听到敲门声，窗口上的门一拉开，露出了一双眼睛。

“哟，又是缘芯啊，今天又来啦？”看护医生也见过缘芯不少次了，几乎每天周每个月都能见到。同时也多亏了缘芯无微不至的照顾，患者的病情才有所好转。

“辛苦医生啦，今天有些来晚了，能请帮忙开个门吗？”

“好。”看护医生爽快的答应了，面对缘芯，他能十分放心的信任她。

隔壁看护室内的操控台和禁闭门是机关相通的，也就是说有外来人得到了卡想要闯入的话，只要看护室内的医生不准许，同样可以通过操控台拒绝外来人的访问解锁。同时也能远程解锁，即使没有解门卡。

看护医生点了一下一罗列当中作为醒目的红色按钮，只听一声“嘀——”的一道响，加固在门缝上一排列的机关锁依次解开，旋转咀的把手也受到解锁的指令瞬时间转了一圈后，沉甸甸的实心铁门自动打开，留了一道足以让缘芯一个人通过的门缝。

夏卷瞳在外等候，而她此刻所想的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缘芯拜访完毕出来，将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难免有些不太适合，就算她已经来此地不下数几十趟了，但也不差这么一回。

至于岚莲君那边，暂时离开个一时半会儿的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对方还可以用信息电话的方式来联系自己。

夏卷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最新消息发来，也没有一个未接来电。夏卷瞳暂时能放下心来，再加上岚莲君身边有商文生医生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商文生医生看起来也很靠谱，夏卷瞳对他的初次印象也算不错，把岚莲君安置在他的身边也让人放心。

之后岚莲君要是有什么单独行动，商文生医生能够陪同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有时候岚莲君也会容易过激鲁莽，没人陪伴下也不知道会闯出什么事出来。但在一般情况下，岚莲君并非是有勇无谋，他也是我们所有人当中比较细思缜密的一个，至少是在非刺激性的状态下。

看着厚实的铁门渐渐闭合，直到关闭上，夏卷瞳的心也在这一刻嗒然落下。

接下来就只要等缘芯出来就行了。闲来无事地夏卷瞳坐在地上发起了呆，看护室里的医生注意到了她，饶有兴趣地打了声招呼。

“哎，你是缘芯的朋友吗？”小窗口内，一双眼睛斜睨地看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地夏卷瞳。

夏卷瞳愣了三愣，“……啊，嗯……是，是的吧。”

“真稀奇，以前他来看望他的大哥时都是一个人的呢，这次竟然还带了朋友过来。”

夏卷瞳干笑地附和了几声，本来也就没什么话好说的她又重新把头低了下去，没在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看护医生的自言自语。

重级犯的禁闭室内和方拾的室内摆布没什么区别，空间和外形都是一致的，大概每个禁闭室内的构造都是一视同仁的。但由于关在里面的患者等级不同，室内的摆设和坚固度也大有改善，以及对患者的束缚方式也有所不同。

方拾的禁闭室内四面环壁，除了简单的一些床与桌子这等常见的摆设物之外，还有一度长80厘米宽60厘米的双重防震玻璃窗，来借此观赏窗外的风景。给患者一个良好的舒适环境，以助病情的好转。

而缘芯的大哥的禁闭室布置就跟方拾的有些不一样了。一个满头黑白交错长发的男人被浑身上下几十根拘束带绑在了床上，手臂上腿部胸口腰部甚至是颈部，都被金属扣的皮带紧紧的束缚在床上。

而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闭目养神，肃穆的神情，两条俊雄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在强压着一股冲天的怒火，面庞的五官布局都表露出了一面凶煞之气，光是看起来就不像是个省油的灯，没人敢招惹。

缘芯却表现得很冷静，大哥的禁闭室内就连能够观赏楼外风景的玻璃窗也没有，只有一个通风口保持室内空气流通，而那唯一能象征出口的通风口入口处也被钢化的双重玻璃死死的关住了，不论用什么钝重的物品去砸，去打，都无济于事，甚至连一丝裂痕都难以凿开。

这里除了一张床和吊灯之外，就什么都没有，四面都是白刷刷的墙壁，厚度可见一斑，就算抓狂把手砸废，也无法打透这堵墙。

钢门闭上之后，没过几秒的时间，男人就睁开了双眼，看都没看缘芯一眼，就说。

“又来了？”

缘芯满怀笑容的点点头，将怀里的东西捧在手心上递了过去。“今天的是三明治和香蕉派。”

一听到“香蕉派”这三个字男人的眉头忽然间皱的更紧了，满脸的嫌弃和厌恶，他面露凶相的勉强转过头去，看向站在面前与自己间隔一米左右的缘芯。

“除了香蕉派。”男人沙哑地说，对精致摆在保温盒内的香蕉派感到唾弃。

“欸……？”缘芯一听这语气，就知道男人挑食了，她调皮的装腔作势道：“今天要是你把这香蕉派吃掉，就给你吃肉包子。”

一听到肉包子男人的眼睛顿时亮了，他不假思索的应了一声。

“给我。”

缘芯笑了，腹黑的笑了，他就知道用这个方式准能让他上勾。实际上缘芯并没有带她口中所谓的肉包子，今日份的午餐她只带了三明治和香蕉派。

男人厌恶香蕉，讨厌吃香蕉，因此他反感一切根香蕉有关的事物。最爱的是肉包子，当初吃遍各种各样的美食时唯独对肉包子一见钟情。因此缘芯每次来看望男人时都会带，知道严重发现男人有很强的挑食倾向时，就不得不采取特别措施。

男人很信任缘芯，缘芯也很信任男人。他们之间架起来的信任桥梁非比寻常，男人可以说是像是终生保镖一样护着缘芯，无条件听从缘芯的要求，但这仅仅只是在旁人的眼里看来。男人看上去才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模样，实则已经是个要奔四的大叔了。完全不像是缘芯的口中所认的大哥，都足以当她父亲了。

因为手脚不方便，然后又听过来的路上，一位主治医生说缘芯的大哥的症状今早又犯了，打伤了三名医生，西望缘芯这次过来能好好劝他，毕竟他只听缘芯的话多一点，虽然偶尔也会有不好实的时候，但至少能缓解住他。

多亏了圆心的照顾，医生们的救治过程才会顺利，虽说也有偶尔会发生的坎坷，但与缘芯不在的时候相比，要好上太多。

缘芯用勺子挖下满满一勺香蕉派递到男人的嘴边，男人强忍着对香蕉的嫌弃，憋着一张便秘脸张嘴含了进去。然后在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尽量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不然换做平时里自己的暴脾气早就吐到别人的脸上然后再大骂一通了。

“要全部吃完哦~”缘芯这么一说男人差点呛死在喉咙里。

“咳咳咳咳咳咳！哈啊？！你这丫头，给你点放纵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男人怒目圆瞪的看着缘芯，缘芯丝毫不惧，反而笑脸迎开。

“你在说什么呢氏大哥，你答应我是因为肉包子，怎么还跟我过不去了呢？”缘芯那腹黑的心思正在心底里暗涌翻动，表面那人畜无害的笑意看来是披着羊皮的狼。

为了肉包子，男人忍了，一口一口地接着吃剩下来的香蕉派。光光是吃了两口，男人就快要吐出来了，实在没了再嚼咽下去的勇气，假装的含在嘴里找机会吐了。

“就算你含在嘴里我也是看得到的哦~”

“……哼。”男人赌气似的生生不带咀嚼的咽下。

“原来里面的那个人跟缘芯没有任何一点血缘关系吗？”夏卷瞳有些意外，其实早在缘芯进去之前就有跟夏卷瞳说过，那个人对于缘芯来说是“义兄”关系，那也就是说两人是单凭认识所交识的，并不是同一个大家庭里的亲戚。

“嗯？缘芯就没有和你说过吗？你们难道不是朋友吗？”看护医生不知不觉间就和夏卷瞳聊了起来，手上填写报告的动作一刻都没停下。

“不，并不是……”夏卷瞳才发觉医生还在对缘芯和自己的实际关系误会之中。“我们还暂时算不上是很好的朋友，我们才刚认识，然后我跟着她来这里……被关在这里面的是什么人？”

“详细的我不能透露。”看护医生边说边在每一份文件上疯狂签字，记录着每一段时间范围内禁闭室内的患者的病状进展。

夏卷瞳自然明白做医生的为了保护患者的个人隐私而严谨的保密着，而且一听就知道这医生没有像商文生医生那么好说话，能够随意帮外人开门，能够随意给外人透露患者的隐私信息，而等价交换的是，你的决心。

“那姓名呢？年龄之类的总能说吧？”夏卷瞳纳闷了，这嘴巴未免也太保守了些，还真的是守口如瓶。

“不行。”那一声想也不想的果断地拒绝了夏卷瞳。

好小气！好气人！夏卷瞳打包不停的在心底里不断地抱怨吐槽着这名小心眼的医生，透露个名字也不肯说，搞得好像自己会私窥一样。

夏卷瞳发誓自己再也不跟这医生说话了，她不禁啐了一口，将下巴抵在了膝盖上双眼出神地盯着眼前的墙面，等待着缘芯的出来。

“……关在这里面的患者，是一个叫氏煞的男人，全名貌似是叫鬼煞刹命。很奇怪对吧，我是觉得很离谱才没跟你说，现在又不是封建，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儿子取这种名字的。”

听到这名字的当时，夏卷瞳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种名字实在是听起来不吉利，这名字倒是挺像神魔小说里反派BOSS的名字，会取这种名字给自己的孩子的父母，该不会是中二病晚期了吧，还是说是有多希望让自己儿子变得不幸，这得是多大仇多大很。

“……确实是，奇怪。”夏卷瞳反复在心里默念着这咬字别扭的名字，念多了反倒是一种称号越来越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名字。

“对啊！”医生顿时来起劲了，好像是在发泄憋屈在心底里的抱怨。“而且都是个要奔四的大叔了，还取这种名字。要是我，早在成年的时候去把自己的名字给改了。现在可好，都把人给逼疯了。”

夏卷瞳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词点醒了她，她猛地一抬头，疑惑地询问道：“你说这位叫氏煞的人得的是狂躁症？已经有多久了？什么时候发起的？”

“一年肯定应该是有了，至于什么时候发起的我也不清楚。”看护医生边说着边从一片凌乱的书桌上翻来覆去的找着关于氏煞的信息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等，等一下啊……我记得貌似是……应该是……啊哈找到了！”那一声骄傲的高举起报告单，里面还记录着当初第一次进医院时的起始原因。

夏卷瞳反倒是被他的善变情绪不知从何吐槽开始了，明明前面还很抗拒的不肯说，结果就因为吐槽患者的名字就把个人信息全给套了出来。该说这医生是故意卖关子的呢，还是傻白。

“是在一起大规模的群架里发起的。”

“群架？一批人打另一批人？”

“啊不是，是对方十多个人组团打氏煞先生一个人。”看护医生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噢。”稍稍懂了的夏卷瞳点了点头，随即立刻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什？一个人单挑对方十多个人？！”

“啊对，就他一个人。而且这位氏煞先生，看他的个人信息表里写着的，他身边似乎没什么亲戚朋友，甚至他的父母也不管他了。母亲过世，父亲搬离，所以现在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没有固定的住址，到处漂泊。”

“听起来像个浪客。”

“有精神疾病的浪客吗？哼~”看护医生不屑的嗤了一声鼻，继续签着手上的工作。

关于这名叫氏煞的人疑点还挺多，让人在意的地方也挺多。这么一个人，难免不会引起地下室的那群人的注意。而且地下市的人扩散的到处都是，随便表面看不出来，他们都装作是个普通人一样，隐藏身份的手段都很高超不一。

“而且这个叫氏煞的患者已经挑起过多件打架斗殴的事件了，每一回都是完胜，没有败北过。咔哈~还真厉害呢，明明自己一直都是孤军奋战的那一个，却没有打架打败过的经历，果然是有精神疾病的缘故吗？还是……”

独自一人跟成群结队的团伙打群架，胜算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低。可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有了这几乎可以称作为是奇迹的案例出现。还说这个人是武功高强，还是非人类。处处在不同地区惹是生非，这么高调的行为真的不会引起那帮人的主意吗。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种人还真是不怕死啊……该说是勇气可嘉呢，还是不幸之中的不幸。”夏卷瞳略微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他开始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从最初的不能理解和陌生，转变为可怜。

好在他最后的结果是被送进精神病院，要是被地下市的人抓去，指不定会做出被洗脑或者是改造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那群家伙的思维向来黑暗的很，夏卷瞳甚至无言再去多做评价，只有一声愤慨的叹息。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缘芯惊叹连连地看了看已经空了的保温盒，不得不再次被男人的食量所震惊到了。明明雅安给自己准备了奖金三人份的饭量，结果自己只吃了半块三明治，其余的都被氏煞给清扫一空。

缘芯转动脖子悄悄地看向重新陷入闭目养神的男人，仍旧保持着肃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可触及的绝对领域。但缘芯除外，她整理好保温盒用一块餐布包扎好后放在了一边，正要开口之际，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没有肉包吗？”

缘芯不嫌事大的老师回答道：“嗯，没有哦。”

“嗯——？”威严的拖起了长音，氏煞猛地一转头，缘芯正乖巧的跪坐在床头，双手端正的排放在大腿上。

“哼！”氏煞像是气不过对方一样又转回头去，“居然用这种小手段戏耍我！”

“谁让你总是不吃蔬菜，就连有些水果你也挑。逼你吃也不吃，我就只好这样了。”

“哈！有谁逼得了我？！”

“这个嘛……确实没有，也没有一次逼你能让你乖乖就范。”

氏煞闹别扭的将头转到了另一边，闭上眼睛就准备睡。这一天除了早上有过一次短暂的折腾过后，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缘芯带的这些根本不够氏煞吃的。再加上男人的胃口本来就大，这一点分量顶多有个半饱。

缘芯或多或少的也察觉到了，一想到之前主治医生说过的，氏煞又复发了伤了几名医生。肯定又把自己给关自闭了，早饭午饭肯定都没吃。

“听说你早上又故意伤人了？还是三个人？”缘芯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在半空中挥了挥。

氏煞不声不响地沉默了一段时间，甚至没有扭头去看对方。缘芯原以为他是在逃避回答不愿正过脸来直视，实际上氏煞脑子里想的都是没能吃到肉包子的各种遗憾，苦苦等了半天多下来，结果却等了个寂寞，今天看来是一天无肉日。就连三明治里的培根都被换成了黄瓜和番茄。

“氏大哥你不是说过，不对，你向我保证过不会平白无故的伤人的。”

“……是他们太弱了。”氏煞极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句。

“这里没有人能打得过你，以你的实力，单挑对面一个组团都不在话下，你又何必在这里挑对手引战。你可知这里是……”

“医院又如何？精神病院又如何？”氏煞语气咄咄逼人，这也就是为何会每每引起不必要的斗殴事件的主要因素之一。

“可是你这样做，无疑是带给他人不必要的伤害。……等等。”缘芯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你对护士也出手了？”

氏煞不耐烦的嗤之以鼻，“负责我的人内没有女人！我也不屑与软弱无能的女人打。”

“唉，你这……唉！”

如今缘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没想到就因为没吃到肉，氏煞就会闹如此大的脾气。路上遇到了主治医生，还特意问了一下今早的饭菜搭配。结果一问，还真没有肉，还全是氏煞最厌恶的蔬菜，一片绿的蔬菜。还盛的满当当的。

气的氏煞当场掀了盒饭，大闹禁闭室，将床位掀了个底朝天，四周的墙面都被氏煞一个人砸了无数个深浅不一的窟窿，裂痕散布得到处都是，如同是一张张蜘蛛网交错刻印在上面。

最后还想闯门，一拳一脚硬生生地踹在了铁门上。铁门发出了沉闷的回响，一响要比过一响。眼看要撑不住了，住在隔壁的看护医生连忙拉响了警报，叫来了所有的负责氏煞的主治医生们，结果下场都被揍得挺惨。

轻则皮肉伤，重则骨折送入了其他医院里。精神病院的医生也是个危险的职业，要负责照顾的都是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患者，危险是必不可免的，有些患者也存在于攻击性，氏煞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包括方拾这一类。

“唉……”缘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每次面对氏煞这个问题儿童，满满的都是叹息，像个老母亲一样，操心操肺的。

目前没人比缘芯更了解氏煞，缘芯其实都知道，比负责治疗氏煞的主治医生们了解得更多。缘芯很清楚，也很肯定，氏煞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狂躁症。这也并非是氏煞装出来的，只是被众人皆疑视为有精神疾病的人，所以才被转来这所医院，做了个检查。

因为氏煞本人的个性就与普通人不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好斗分子，有着扭曲极端的言论，所以才会被检查医生视作为有狂躁症倾向。

缘芯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告诉其他医生。因为在这里，氏煞才会表现得要比外面安分。起码这样一来，他不会再在外面到处乱跑，到处捅娄子，到处祸害他人给无辜的人是带来麻烦与伤害。

再加上氏煞被戴上了有精神疾病的头衔，在打架斗殴事件上，赔偿可以减轻甚至免除。这对氏煞来说也是一大极好的，缘芯之所以不把这件事是告诉给医生，也是为了氏煞能够改过自新。她知道她这样的做法是比较自私的，但缘芯也是无可奈何。

氏煞还在闹脾气，虽然他脸上此时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异常愤怒肃重，但实际上主要愿意仅仅只是没有吃到肉而已。

缘芯为了让氏煞一心向善，改良自我，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眼看今天的蔬菜有全部乖乖吃完，缘芯心想还是给予对方一点奖励为是。

“那个，既然氏大哥今天有乖乖吃光蔬菜，要那么明天的菜谱就由氏大哥你来选择决定吧？”

缘芯此话一出，原本闭上眼睛的氏煞突然间瞪大了双眼，双眼放光。

“什么都可以么！”

缘芯也不反悔，反正氏煞的脑子里除了打架，考虑到吃饭上的事情的话，也就只有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