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金镜 第十九章：毛虫

趁着林雪现在因为洞口的事情分心，我赶紧盘算下一步的计划。占据主动权只是第一步，最主要的还是让我们三个摆脱林雪的控制，最好还能和李萱汇合。现在我们三个人里面我是个废的，子成有伤，白教授年纪又大，要说打还是李萱最能打。虽然她以前隐藏的很深，我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而且让一个女生冲在前面总是感觉有一点不太硬气，但是我们不是不帮忙，只是现在三个人老、弱、残都有了，如果交战实在是不太好搞。

教授和子成去检查防空洞的大体情况去了，我和林雪之前看过，也就没有跟着他俩。我其实挺想去的，但是刚挪两步就被林雪瞪了一眼，估计是怕我和他们透露消息，我也只好作罢。说实话，我还是不明白林雪到底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寻找我父亲的行动，不管是明线还是暗线，根本就没有什么势力斗争而言啊？但是看到昨天晚上那个架势，我也知道他们是玩真的，李萱那几脚都踹出胸腔共鸣来了，任谁挨了都会受不了，不是随随便便开玩笑的。

况且林雪什么身手我也不是不知道，她现在不动手只是有更方便的办法，不代表她不会动手。到时候真要是给她惹急了一脚给我踹个后半生坐轮椅，岂不是得不偿失。就算她们要保住我，那不论是踹在子成还是教授身上我都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又想起了昨天李萱和我说的话。昨天跑的时候李萱和我说，她们是冲我来的。难不成这事还真跟我有关？

可是我好好的上了四年大学，别说没得罪什么人，就算是得罪了那也不用大老远追到东北深山老林里来吧？所以这事儿肯定不是我自己的事。再加上林雪这么在意这个洞口，我估计大概率是冲我父亲来的。难不成是我父亲得罪了什么人？也不可能。我父亲生性低调，自从我母亲去世以后更是没几个可以联络的朋友，再加上他常年都在深山里面探险，能接触的人就更少了。不过与我父亲有关，可能不是因为他得罪了谁，而是谁想利用他。我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说不定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什么金镜子。

可是这根本就是个传说啊，到底有没有都不一定，父亲来也就是来证实这件事的，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我正在这儿想着，就听教授那边“咦”了一声。林雪好像也感觉出来什么不对，突然站了起来转向了教授那边。我刚才在发呆，这会儿被他们把思路拽了回来，也马上就知道他们在疑惑什么。只听见不知道什么地方好像有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但是还很规律，要说具体是什么声音，一时间我还真说不上来，好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在刮石头，又好像是风吹的动静，反正就是很奇怪，听的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林雪问我：“徐涵，刚才咱俩进来的时候你听到这样的动静了吗？”我摇摇头。防空洞又大又空，稍微有一点动静都会被放大的特别清晰，况且是这样的声音，如果刚才就有的话我们不会听不见。会不会是哪里突然漏了？有风钻进来？可是如果是那样，声音应该会明显有一个方向的，但是现在这个声音完全是杜比音效，立体环绕，根本不知道来源在哪里。

子成说：“会不会是洞里面传来的？”我说不可能。深井里面传来的声音和这种声音完全不一样，我脑中立刻想到在各种容器里面传播出来的声音是什么样子。“深井里面的声音传出来也会很立体，但是我们现在又不在井里，听到的声音肯定还是有强弱之分的，至少我和林雪听到的声音就会比你和教授听到的强。现在咱们听到的都是非常立体、非常分散的声音，所以不可能是洞里面传来的。”教授点了点头，紧接着我的话头说道：“徐涵说的大体上没错，不过有一点我不太认同，”教授用手指了指我们周围，说：“我们现在的确在井里。”

我们顿时恍然大悟。我刚刚的话启发了教授，之所以我们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恰恰是因为这个声音的来源在我们所处的空间之外。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我们在井里面，那么如果从井外传来一个声音，那会是非常立体的。但是其实整个防空洞就是一个“井”，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密闭的盒子，我们之所以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也是因为这个声音在这个“盒子”之外的缘故。声音在防空洞之外，又会传来这样的声音，那肯定不能在两侧，也不能在水泥地下面，那就只能在上面了。四只手电同时向上照去，但却只看到凸起不平的岩壁。

难不成我们的推理错了？我们仔细的观察，可是除了岩壁也找不到其他的可疑物体。这时，子成又突然“咦”了一声，对我们说：“不对啊，你们看这儿是不是有个洞？”我们四个人拿手电筒一照，你还别说，那里还真有一个洞。洞不大，隐藏的也很好，在凸起不平的岩壁中十分隐蔽，再加上本来防空洞就比较高，要不是子成眼睛尖，根本看不到。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几个人随便一扫，发现整个岩壁上全是这种孔洞，大的小的都有，密密麻麻，看的我浑身直发痒，不仅打了个哆嗦。

子成举着手电走过来拍了拍我，他头还在抬着看上面，一边看一边对我说：“我说，这就算把一只老鼠放进去，也会产生挺大的动静的吧？这不会是个扩音器吧？”我摇摇头，说：“石头的肯定不行，不过如果换个材料说不定。我说，你能不能把头低下再说话？你也不怕落枕？”子成一把拍掉我捏他脖子的手，说：“别闹，我在军队常年不睡枕头，怎么可能落枕，倒是你，几年没见怎么体质这么差，背着点行李就呼哧带喘的。”我心说那是因为你没在大学堕落过，成天在宿舍图书馆一坐，体质好才怪呢。

我刚想往旁边走走看，后面子成又说话：“我都说了别闹，怪痒痒的，你再碰我脖子我跟你急啊！”我心说这人神经了？于是就伸出两只手说：“你看看，我让你低头你不低头，出现幻觉了吧？一会你颈椎就断了我告诉你，我两只手都在这儿，哪有功夫碰你脖子。”子成一看，皱眉头说：“不对啊，那我脖子为啥这么痒？你快帮我看看，越来越痒了。”

“你是不是头抬太高伤到颈椎了？是不是麻了？”

“你别闹，真的好痒，快帮我看看我不敢碰！”

我见他不是开玩笑，就走过去拿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一照不要紧，给我吓了一跳，差点脏话都爆了出来：“我k……天，好大一只毛虫！”只见子成的脖子上爬着一只毛虫，有大拇手指那么粗，黑底红花，浑身都是毛刺，冷不丁一看甚是吓人。我赶紧对他说：“你别动，千万别动，这虫一看就有毒，等我用手电筒给你拍下去。来，你把你手电筒给我。”子成把手电筒递给我，我用那把手一捅，就把它从子成脖子上捅了下去。

仔细看看，除了稍微红一点子成的脖子没什么症状，那毛虫的毒性应该不在体外，子成应该没事。我拍了拍他，说：“救你一命啊，你得给我记着。”子成一边用手蹭着脖子一边说：“记，记，你可别有我救你的时候。”这时教授过来说：“怎么回事？我看你俩忙活半天，怎么了？”我一指地上，说：“刚才有一只毛虫，不知道什么品种，落到子成脖子上了。我怕有毒没敢用手，您看看知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教授拿手电往地下照了照，发现还不止那一只，就在我们身边就有好几只。他摇摇头，“一时也看不出来，不过还是小心为好，怎么突然间这么多毛虫啊？”

“难不成刚才就是这毛虫发出的声音？”我用手电筒往上一照，果然发现好多东西在动，看来这虫子还不少。我从小就对腿多毛多的虫子犯嘀咕，于是说：“要不，咱先退出去？我可不想被这东西落在身上。”子成马上点头，教授也点了点头。林雪那边我没看，也不想管。反正她爱怕就怕，不怕拉倒，我管好我们三个就行了。

四个人正要往外走，就听刚才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刺耳，仿佛要往耳朵里钻似的。教授张开嘴说了几个字，我没有听清。正要问问他说的是什么，就听轰隆一声，那防空洞顶突然一震，顿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还来不及高兴，就看从我们进来的洞口开始，黑压压的一片东西从岩壁上哗啦啦的往下掉，像下雨一样。我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我嘴里默念了一句：“哦豁，完蛋。”

耳边突然也不知道是谁大喊：“快跑！”四个人蹭地一下就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