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从自救系统开始 第五章 蒙毅来访

苏轼真的如嬴政所言，在胡亥寝殿呆了一晚上，而且这孩子被他吓得够呛，宫人来报的时候，险些要冲去韩宫，跪在嬴政脚下求情。

“哥哥，父皇说的是不是气话，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对吧？”

苏轼只是笑，并不说话。

可怜胡亥，就在这惶恐中，度过了一夜。

大清早，苏轼就离开了咸阳宫。

他听说，原来昨天夜里嬴政一夜没有睡好，睡到半夜又把赵高喊去了。

听宫人说，赵先生去之前，陛下还怒气冲冲的，赵先生不知和陛下说了什么，离开之后，陛下整张脸都舒展开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府中小厮和苏轼说的时候，苏轼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就算赵高真的在胡亥面前挑拨离间他们兄弟关系，秦始皇也不会放在眼里，因为在此刻的嬴政心中，他无论如何都会寻得长生药。

只要吃了长生药，就可以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坐下去，以后还会有无数个皇子公子降生，兄弟姐妹间，又怎会事事如意。

而且，赵高是深受他信任的，不能因为一句没有根据的话，就抛弃这个信任多年的旧臣。

不过，苏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算秦始皇今日不发作，明日不发作，若是日日遇到这等糟心的事，还都是和赵先生有关，他还会忍下去吗？

他还忍得下去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无论赵高再怎么得嬴政信任，他始终都是一个宦官，一个臣子。

公子扶苏不同，公子扶苏乃是嬴政和郑皇后的长子，是大秦帝国未来的继承人。

就算嬴政心里再不愿意相信，但他百年之后，仍旧会把皇位传给扶苏，这时不争的事实。

只要苏轼认清这一点，迟早能扳倒赵高等人。

“公子，可用早饭？”

“嗯，让厨房多弄一些来，待会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少不了要一整天的时间。”

苏轼半躺在卧榻上，撩起衣袖，看着自己白皙细嫩的年轻手臂。

扶苏是艳绝后宫的大美人郑皇后与秦始皇所生，郑皇后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到现在，没有点本事，尸骨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而秦始皇年轻时的威武霸气，寻常女子见了都会忍不住倾心，眉眼霸道，五官之中蕴含着十足的锋芒。

作为两人的孩子，公子扶苏从小就如同一块没有瑕疵的美玉，长相十分俊俏讨喜。

皮肤白皙，眉眼却像秦始皇，严肃时不怒自威。

因此，史书上记载，秦始皇嬴政，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长子扶苏。

苏轼思衬间，许启已经亲自把饭菜拿了进来，看着水煮肉上零散的飘着几片不知是何的叶子，苏轼哀叹。

好想念东坡肉大肘子！

泄愤似的吃完了一盘子肉，站在一旁的许启都惊呆了。

以前的公子从来不喜吃太多这种油腻之物，今日为何胃口如此好，但是他也不敢问，小心的在一旁伺候。

碎米粥还算不错，清爽解腻。

抹了把嘴上的油，院里的小厮来报，说有人要给公子引见一位门客。

苏轼想了一下，问道：“此人多大年纪，相貌如何？”

“回公子，那人三十岁上下，虽然身着麻布衣裳，但是看着的确不像是凡人，倒像是为官者。”

“有意思，让他进来吧。”

苏轼进了前厅，那人却一直低头，额前几缕长发遮挡着半张脸，但举止投足，确是不凡。

“公子，可否找个僻静之地？”

“随我来。”

苏轼心里已经有了八九分的算盘，许启想要跟来，被他拒绝了。

两人来到苏轼卧房后的一间储物室，摇曳的灯光只照亮这间房子的一角，储物室里多是书籍，苏轼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公子，昨夜是否受人逼迫，为何说出如此多大逆不道之言，陛下龙体康健，您的这番话，恐惹得陛下不快，对您不利，反而便宜赵高那个奸臣啊！”

刚关上门，那人就扑通一声跪下，言辞急切。

苏轼忙把他扶起，此人正是忠于秦皇嬴政的大将蒙恬幼弟——蒙毅！

“先生心情，扶苏能够理解。”

蒙毅一把抓住苏轼的衣袖，神色焦急：“既能理解，为何还要如此说？”

“先生莫急，先听我解释。”

苏轼拂去蒲垫上的浮尘，拉着蒙毅坐下，对他缓缓说道：“父皇励精图治，精心谋略，将长期处于分裂的中原地区，合并为一，这是自大周以来，第一次完成大一统。

七国化一，如此其余六国的土地皆成了我大秦的土地，其余六国的人民，皆成了我大秦的人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但是蒙大人，事实真的如此吗？”

苏轼的话并不能摆脱蒙毅内心的惶恐，“此事朝廷之上的人心知肚明，谁是忠于皇上的，谁是攀附趋势的，谁人心里不清楚。”

说到这，蒙毅心中自是愤懑不平。

蒙家和王家都是世代忠于秦国，忠于大秦王室的忠良，可是如今在朝堂上的分量，却不如一个阉人。

苏轼将蒙毅眼中变化尽收眼底，继续说道：“朝堂之中或许谁都知晓，但是我父皇却不知晓，不愿知晓，现在我父皇为了求取长生之道，给赵高的权力愈加重，李斯作为朝廷第一重臣，为了一己私利与赵高暗中勾结，破坏朝纲。

我大秦无数好儿郎抵御外敌，流血都不怕，难道要将这好不容易获得的一切拱手让给一个阉人？”

蒙毅虽然气恨赵高，但是也从未想过这一步。

“不至于吧？”

“哼，不至于？”苏轼把昨日李斯来的事告诉蒙毅，“昨日李斯用胡亥为由来找我，赵高为何不担任其他兄弟的老师，偏偏要做胡亥的老师，这一点，大人可曾想过？”

蒙毅沉默，他的确因为赵高权倾朝野而不满，可也不曾想过赵高的野心，竟然如此大。

苏轼继续说：“父皇深知胡亥脾气秉性，知道他不适合做大秦未来的继承人，所以同意赵高去教导他，这也说明，父皇只是把求取仙丹的希望寄托在赵高身上，并没有指望他去辅导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