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半天,
萧瑀终于切入正题了。
“苏公啊,我姐姐十分喜爱燕王,你也知道,燕王当日从突厥王庭冒死将姐姐救出来的啊……”
“是啊,是啊,燕王是少年英雄!”
“苏公,姐姐的意思呢。这孩子也成年了,想要跟苏公您攀个亲戚呀……”
苏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问:“萧相国,这?苏亶实在没听清楚?”
“哈哈哈哈,苏公见外了不是?我今日来府上,乃是为燕王说媒的啊!燕王殿下在彩灯会上相遇苏公的爱女,彼此是情投意合,羡煞旁人啊,这才央着萧某前来说媒。”
完了!
杀头了!
铁定死了!
苏亶张大了嘴,当场杵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什么叫情投意合?”
“难道已经私定终身了?!”
“还羡煞旁人?那就是很多人都知道了?”
“这特么的是来要我的命了啊!”
“我就说这邪神来了准没好事!”
“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还不把我扔了去喂狗啊?!”
沉默,
沉默了很久。
苏亶终于缓过神来——
“难道你萧瑀还不知道长孙皇后给太子定亲的事?”
“那为什么要搞了这出啊?”
他已经不敢再想了,只觉得种种不祥已经如影随形,顿时如坠冰窟。
萧瑀干咳一声,终于打破了沉默:
“苏公,请借过一步说话。”
两人匆匆走入后堂。
……
李佑琢磨着这下怕是交底了。
唉,害臊啊!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这是。
过了很久,两人终于出来。苏亶脸色难看至极,看着李佑的眼神,那是恨不得上来就是暴打一顿的样纸啊!
李佑也尴尬得很:
没办法啊,未来岳父要打就让他打吧!
谁让我犯了错呢!
“咳咳,燕王殿下,你向苏某提亲,诚意十足,这大媒人又是萧相国,且萧皇后的金面,苏某怎敢说半个不字?只是,只是这事牵涉甚多,还要容苏某去奔走一番啊。”
李佑也觉得对不起他,起来扑通一声就跪下:“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多谢岳父大人成全我们!”
苏亶又慌又气,过来扶起他,又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一遍,终于长叹一声:“燕王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唉,我们这些老人家是实在弄不懂了!你们闯下了这大祸,我们也只有尽力帮你们维持了。”
……
三日后,太子李承乾在太极宫完成了“加元服”典礼。
他娘长孙皇后早已跟他说了,加元服后一个月内,就要给他订一门亲事,那就是秘书丞苏亶的长女苏婉。
这苏婉,承乾就是见过的,早已迷得不行。
许多文武大臣的子弟都在求亲,而独具慧眼的英明娘亲却已亲自给他定下来了。
每次想到这里,那是一身难以言状的舒爽啊!
不料忙活一天,刚回到东宫。
皇后娘亲和舅舅长孙无忌已经在等了。
……
李承乾见两人面露怒容,已猜到必有恶事。
长孙皇后一想起这事就满脸怒容,看着畏畏缩缩的儿子,又想想那个古灵精怪、邪门邪乎的李佑,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当即恨不得上去抽他一耳光。
李承乾怕得要死,顿时显得更加猥琐。
长孙无忌刚刚巡视南方回来,哪里料到发生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是长吁短叹。
“小妹啊,你怎么就不谨慎呢?这么大的事,你就等为兄回来再说嘛!”
长孙无垢更怒了:“你当什么舅舅的!都出了这事了,你却一点主意都没有!”
长孙无忌顿时无语,苦笑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问:
“承乾啊,那个苏姑娘你见过?”
李承乾心里那是爱极了:“舅舅,见过的。”
“咳咳,是这样的——你娘呢,有些情况不太了解,舅舅在朝廷上呢朋友多一些……呃,舅舅听闻那,这个苏姑娘,这个,她呢,脑筋有点问题,实在不是你的良配啊。”
“不!舅舅,我最喜欢的就是苏婉!要不就不娶,要娶就娶苏婉!”李承乾态度非常坚决!
长孙无垢差点气得吐血!
“你!你,张口闭口苏婉、苏婉,你见过她几次?你认识她吗?什么非她不娶?这么个破鞋、贱婢,娘绝不让你娶!”
李承乾也怒了:“娘,苏婉不是破鞋!”
“你!你!”
长孙无垢彻底噎住了,哗啦一下倒坐在太师椅上,抚着胸口,差点气得晕厥过去。
李承乾赶紧上去安抚,哽咽说:“娘啊,苏姑娘真有那么大过错吗?”
长孙无垢几乎哭出来了:“乾儿啊,你还不知道呢,燕王李佑也去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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