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序列 第五章：零

苏凌睁开眼，看见面带慌乱的杨辑。

“我的亲哥哥，你这种场合都能睡着吗？”杨辑显得有些无奈。

苏凌看了看周围，周边是教学楼的废墟，看不见几个幸存的学生。

“发生什么事情了。”苏凌有了种不妙的预感：“我昏迷了多久。”

“三个小时。”杨辑声音里带着些委屈：“你昏迷没多久，外面就来了一伙人，硬要拉着我们和他们建立一个什么，什么共荣联盟，说要推翻伏羲帝国。”

“我们当然不同意，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有枪，直接开枪射死了几个老师，我看情况不妙，就抱着你躲到这里了。”

苏凌意外，没想到自己的死党竟然有这个决断。

“嗯，我明白了。”苏凌点点头，道：“现在我们去看看情况。”

“不用出去了。”张狂的声音传来。

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男子走过来，转动着手里的枪械，笑容狰狞：“加入，或者死。”

杨辑求助的看向苏凌，苏凌沉默片刻，道：“我们愿意加入你们的联盟。”

苏凌想知道这个联盟的底细。

“不错，很懂得局势。”面带疤痕的男子满意的笑了笑：“现在，去杀一个你的同学，当投名状。”

伏羲帝国，杀人是死罪，这是要将两人绑死在他们的战船上。

“不要。”杨辑惊叫：“苏凌，我们不能做这种事。”

“我改主意了，你，杀了他，就算加入我们了。”男子脸上浮现戏谑的笑容，指着杨辑说。

苏凌笑了，男人的话语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个联盟是什么货色，内心起了杀机，慢慢走向男子，道：“我需要你的武器。”

男子一怔，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把枪对准苏凌，威胁道：“你再过来我就要开枪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来要武器的呀。”苏凌双脚一蹬，猛然冲向男子。

男子完全没有料到苏凌会反抗，急忙开枪，可是男子手里这淘汰许久的型号，精度有限，射出的子弹被苏凌轻易的躲了过去。

男子大骇，追悔莫及的恐惧涌现。

“喀擦”

苏凌扭断了男子的脖子。

“我觉醒了基因锁。”苏凌对着已经吓傻了的杨辑淡淡的说。

修行体系在深蓝世界暂时没有确立，不如先用基因锁解释自己力量的变化。

在男子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到两个弹夹和一些杂物，苏凌把杂物扔在一旁，将手枪和子弹都丢给杨辑。

“这里大概还有三十几颗子弹，用来自保已经够了。”

杨辑置若罔闻，反而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苏凌：“你杀人了。”

苏凌一愣，解释道：“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不，我是觉得你这样真的，有点帅。”杨辑道：“不过，睡觉就能觉醒，属实让人羡慕。”

苏凌释然，杨辑也不是迂腐的人，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质疑苏凌的决定。

“枪拿好，你先熟悉一下，我们就去救人。”苏凌知道杨辑的性子，道：“放心，你迟早也能觉醒的。”

杨辑接过枪，从目睹苏凌杀人的惊吓中缓了过来，有些兴奋。

“你这样做就等于去送死。”

苏凌身体僵住，有一道沧桑的声音出现在苏凌的脑海中。

杨辑似乎听不见这声音，依旧在把玩自己拿到的枪支。

“你找不到我的。”脑海里的声音轻笑：“因为我就在你的意识海里。”

“你是谁。”苏凌警惕的问，这样的事即使在记忆中，也是闻所未闻。

脑海中的声音语调中带着些迷惑，说：“我是谁?我是苏凌，深蓝世界最后的人类。”

苏凌大脑一片空白，懵了，说：“你说你是苏凌?那我是谁?”

“我也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脑海中的苏凌顿了一顿，说道：“但现在的情况是，在你从起源之地离开的时候，我就在你的意识海里苏醒了。”

“我们的记忆应该已经融合了，所以你应该大概清楚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苏凌想起来记忆里那些刺耳的警报声。

所有的记忆都在虫洞穿越后截止。

苏凌艰难的接受了这个事实，道：“那你会一直呆在我的意识海吗。”

“从现在的情况看，是的。”脑海中的苏凌回答：“放心，我活了几千年，甚至成了最后的人类，早就活累了。”

这倒是实话，记忆中苏凌进入冷冻仓休眠的原因，就是因为难以忍受漫长孤寂的生命。

“现在看见你倒是像见到了自己的孩子。”脑海中的苏凌感慨唏嘘道：“我这一生太多遗憾了。”

苏凌沉默，记忆里的自己确实做了不少错事，以至于最后孤然一身。

成为最后人类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会让那些事发生的。”

“我也很希望这样，你称呼我为零吧，这是我以前的代号，说起来好像好久没有人叫我名字了。”零笑了笑，语气温蔼，说：“你注意到了吗，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还是不太一样的，比如在我的世界里，白石山不是消失了，而是成为了白石山脉。”

苏凌不是很明白这些细节的具体意义，先前倒是忽略了，此时零提起，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零语气轻松：“这应该涉及到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不是我们能想明白的，你现在也没必要想明白。”

在苏凌和零交谈的时候，杨辑已经熟悉了那把老旧手枪的使用方法。

用了几颗子弹试射，杨辑发现自己就像天生的射手，即使是这把低精度的手枪也能如臂使指。

“我们先去操场看看吗。”杨辑问道。

“不了。”苏凌心里一动：“你先说说，他们具体有多少人。”

“大概三四十个，但是只有十几把枪的样子，他们好像把操场当成大本营了。”杨辑思考了一下，缓缓道：“对了，他们的首领，似乎也是基因武者。”

苏凌估算自己的战斗力，似乎只能勉强与两三个刚刚开启一级基因锁的人对抗。

修行者初期没有基因者觉醒的能力，与基因者战斗往往难以取胜。苏凌仗着记忆里的技巧，战斗力倒是比寻常基因者强些。可是面对枪林弹雨和一个一级基因者，即使使用气爆术也只能枉费性命。

“你还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挑翻他们吗。”零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想起：“即使你已经炼气，但你也只是炼气。”

“说实在的，你不该犯的错误太多了，比如刚才，你实在是太着急了。”零像个老父亲一样喋喋不休。

“你杀他竟然还会让他有机会放枪，哪怕你可以躲避，可是枪响依旧会让附近的人警觉。还好现在世界异动，这个学校也大了数倍，而且还出现了很多小山丘山谷地形，不然你现在必然已经受到别人的围攻了。”

苏凌哑然，他实在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你觉得你要怎么做。”零提问道。

苏凌看了看有些蠢蠢欲动的杨辑，说道：

“第一，在教学楼废墟里找尽可能多的像那个渣滓一样的人，多找几把枪。”

“第二，找到同学，武装他们。让他们能够接应我。”

“第三，我亲自去杀了他们的领袖。”

“想法不错，可你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威胁成功加入他们了吗。”零意味深长。

苏凌愕然，发现自己的逻辑千疮百孔。

“你的思路是正确的，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完全信任你的同学。”

苏凌点了点头，对杨辑说：“我们去救人，先从这片废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