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请先生助朕，归秦 第十六章 民无余粮，国库无收

真的是天还没亮，公孙鞅就出了酒馆大门。

对于他来说这很正常，曾经入秦，踏遍秦川千里，如果不是亲自看了秦国当时的农耕情况，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废井田开阡陌。

农夫往往会在天亮的时候抵达各自的农田，运气好的话会在田地里逮到野兔子之类的野物，再就是防止会有野猪之类的大型野物糟蹋庄稼。

而且许多离城镇进的农夫一早会打着灯去采摘成熟的庄稼，等到天亮送去城内。

要么是大门大户固定的菜农，要么就是给城里做买卖的小商贩上货。

公孙鞅要看的就是这些被流放的刑徒们是如何治理田地的，从出工到下工一整天的时间，能看到的东西很多。

因为来过农场，公孙鞅按着记忆里的路线一路行去，走到农场的时候刚好天光放亮。

鸡鸣破晓，农场外修建的一片平房的屋顶纷纷飘出了淡淡青烟，随后陆陆续续有邻居同时出门邀约一起三三两两的朝着不远的农田行去。

公孙鞅就着白开水和冷满头蹲在一个地势不错的小山头看着眼前的场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农人的生活很简单，每天就和庄稼地打交道，一辈子就干这么一件事，也只会干这么一件事。

也正是因为他们，才养活了千千万万的国人。

公孙鞅的内心是真的佩服和敬仰他们，他心里最为清楚。

民无余粮，国库无收。

可以说秦朝历史上，对此感受最深的莫过于这位商君。

上次秦玉带着众人大概的逛了一圈，有些走马观花的味道，公孙鞅没来得及细看和研究。

今日一整天的时间，他希望自己能摸索出门道来，这些超然于世的农作物，是他迫切想要了解的。

吃完馒头，天光大亮，站在高处自有好处，公孙鞅早已将地形记录在心，完成了行走规划。

下了山坡，先去那一片民房，再沿着民房踩着农夫的脚步跟着去庄稼地里。

只是刚进了民房区，公孙鞅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也只是无意路过一个小院，还没走几步，公孙鞅就听见院内有妇女吩咐孩子的声音，末秧好奇趴在矮墙头朝院内望去。

“二子快去把鸡喂了。”

“晓得了。”

一个半大小子抱着一个竹制簸箕从屋里走出来，先把簸箕放在院子里的石磨上，随后打开鸡笼驱赶着笼子里咯咯直叫的鸡群。

“咯咯咯，一大清早的，我都还没吃呢，还得先伺候你们这群大爷。”

把鸡群赶到院子里，二子不慌不忙的从簸箕里抓出一大把鲜嫩的蔬菜丢在地上，随后手里掰弄着黄白颗粒相间的玉米。

直到手里装不下之后才撒出去，鸡群估计也是饿了一夜，争先恐后，菜叶和玉米粒吃的倒是欢快无比。

公孙鞅是吃过那名叫玉米和白菜的农作物，当下心中震撼无比，这圈养的鸡都能吃这么好，这些刑徒每日吃的那该有多好？

这还没完，让公孙鞅吃惊的是二子接下来的行为。

院子一边的墙角下，有一大缸，二子手里拿着一个葫芦瓢掀开大缸的盖子舀了一瓢白色的颗粒。

随着二子走到鸡笼附近很随意的一挥葫芦瓢，白花花的米粒儿散落开来。

公孙鞅实在忍不住，趴在围墙上好奇问道：“少年，这白花花的颗粒可是大米？”

睡眼稀松的二子被院墙上趴着的人吓一跳，仔细一看见没什么恶意便回答道：“多稀奇的问题，怎么了？”

公孙鞅有些激动道：“那一缸都是大米？”

“是啊，怎么了，有问题么？”

“大米不是人吃的么，为何喂鸡吃了，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二子嘿嘿一笑，觉得这人真有意思，“这前年的陈大米，不用来喂鸡，难道还自己吃？那味道谁受得了，再说了，把鸡喂肥了，我还能吃肉，不比吃米强？你是不是傻？你家不这样？”

公孙鞅尴尬无比，“在下是新来的，不懂情况，见着如此好的大米居然喂鸡，心里颇为不舍。”

二子不屑的瞅了一眼趴在院墙上的公孙鞅道：“没见识，告诉你，在咱们这儿，家家户户都这样，瞧见那大缸没？里面能生米虫，这些鸡啊可爱吃那玩意儿了，鸡吃的好就能多下蛋，看见没，一天十好几个。”

看着少年人随便掏出来的鸡蛋，公孙鞅心里是真羡慕，刚要再继续问，屋里走出个五大三粗的悍妇。

刚要骂人，一瞧模样讲究的公孙鞅，脸上立马堆出一个笑脸，“哟？新来的？这么多户人家，怎么就瞅到我家了？好奇的话进来坐坐，你想知道什么，嫂子都告诉你。”

墙外，公孙鞅一哆嗦，脚下一软，赶紧开溜，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想能把一女的养成这种肉堆，那余粮是真的足。

人家爬院墙看见的都是大家闺秀苗条淑女，自己这倒霉运气一大清早的就见到一堆肉。

还好腿脚利索，有多快跑多快，回头还看了几眼，院子大门打开，那女子正在热情的朝自己招手。

公孙鞅赶紧转头，脚下的步子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