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午后 第二十章 新阶段——男朋友！

“我什么时候说过......？”肖所然哭笑不得，一根根掰开王洛阳捏在他腰间的手指。

王洛阳赖皮地反钳住他的手：“不讨厌就是喜欢！”这人怕不是脑子烧坏了吧？肖所然挣脱不开，急得冒汗，只好搬出姥爷恐吓威胁。却适得其反，王洛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正怕别人不知道呢！

肖所然叹了口气，他对王洛阳不是没有好感。一开始是依赖，毕竟漂泊在外，有一个照顾他听他倾诉的人，自然视作珍宝。后来慢慢发酵，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似家人又不似家人的情感。直到出差离家的那一个月零三天，时刻想和王洛阳通电话的冲动，生病时想见他的脆弱......让某种感觉逐渐清晰：他不仅仅是家人和朋友那么简单，但具体是什么情感，肖所然也不敢确定。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高考，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王洛阳知道他需要时间，今天这么莽撞粗鲁的告白，他没有扇他耳光，骂他变态，就已经成功了一半，王洛阳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好，考完以后，喜不喜欢，你给我个准话！”

此时距离高考只剩紧巴巴的两周，为了给彼此一些冷静的时间，也为了王洛阳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他决定考试前都住在黑炭家。一来，黑炭家和学校离得近，二来是为了屏蔽杂念，专心备考。黑炭爸妈是非常乐意的，巴不得趁机换个儿子，每天好吃好喝招待，洗衣服切水果......无微不至。苦了黑炭被提溜着耳朵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抱紧王洛阳的“佛脚”，每天同吃同睡同习，逮住最后的机会。

高考结束得突然，走出考场的学生像是搁浅很久的鱼，终于回到水里，大口地拼命呼吸。黑炭和王洛阳坐在教学楼下的花坛沿上，望着从各层落下的白色纸片，呼呼啦啦下雪一样。走廊里，有人欢呼、有人奔跑、还有人大哭。

很快，校长和老师带着喇叭，跑上楼维持秩序，到了这个时候，谁还会听？几个高个男生先动了手，老师学生打作一团，喇叭掉在地上，弹出了熟悉的“兰花草”的音乐声，仿佛喜剧电影中被故意慢放的动作一般。这个场景既好笑又伤感，“操蛋的中学时代，结束了！”王洛阳有感而发，黑炭也学他冲着天空大吼：“结束了，操他M的数学、物理，都他M滚蛋！小爷我解放啦！”

收拾好行李，和黑炭爸妈道完谢，王洛阳骑上来时的小三轮回家。高考结束了，但是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高考前肖所然欠他的回答，让他紧张到如溺水一般，就好像复读一年再次参加高考。不知道将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回家的路变得漫长。

磨蹭许久，推开家门，肖所然正在厨房做饭，姥爷听着评书卷烟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片祥和温馨的场景，他却觉得很委屈。今天的情绪起伏实在太多，精神倍感疲惫。

扔下包，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王洛阳冲进厨房抱住肖所然，放声大哭。

肖所然明白他的心情，甩甩手上的水，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轻声耳语：“好啦，都结束了。辛苦啦，男朋友。”王洛阳一怔：“你说什么？”这种话肖所然说出来已经臊光了脸，怎么还可能说第二遍。看肖所然红得滴血的脸，王洛阳就知道刚刚不是错觉，他答应了！答应他的告白！答应当他伴侣！

一激动，王洛阳用力地在肖所然脸上嘬了一口，“啵”地一声，吓得肖所然赶紧推开他。幸好姥爷的收音机声音太大，没听见。肖所然羞得恨不能钻到锅里。他把手里的锅铲当做武器扔向王洛阳，却被他笑嘻嘻地接住。肖所然气得小媳妇似的红着脸跑开，丢下一句：“自己做饭吧你，流氓！”

王洛阳喜滋滋地挥舞着铲子，回味肖所然白皙Q弹的脸蛋，超想站在屋顶拿学校的喇叭大喊：肖所然是我的！当然只能想想，肖所然是不会让他干这么幼稚又傻缺的事，都不说别人能不能接受，姥爷能接受吗？王洛阳想和姥爷坦白，但是肖所然觉得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好，一家人幸福，比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更重要。不用向世人解释，你认定我就好。

幸福的日子，让人变得懒散。

等高考成绩这段时间，王洛阳活得浑浑噩噩，每天除了睡觉、做饭，就是等肖所然回家。晚饭过后，偷偷溜进肖所然房间，抱着他温存。等他被自己欺负得无可奈何，就威胁着让他撒娇服软。

除了今天，无论肖所然怎么撒娇，这小崽子就是不肯松口：“就半个月，这是和江下一起合作的项目，领导很重视。”王洛阳还是那句“不准去！”肖所然佯装生气：“好啊，不去，明天我就辞职，咱仨今后就在家仰头喝西北风。”

王洛阳知道他是个纸老虎：“要去可以，带我一起。”“带你去？我是去工作的！再说你走了，谁给爷做饭？”王洛阳已经料到他会这么问：“爷会做饭，饿不死。你作为你们单位首席摄影师，还不兴带个助理吗？”

肖所然白他一眼，助理？你是会摄影还是会编辑啊？王洛阳嘿嘿一笑：“我会照顾肖摄影的生活起居啊，这么好的贤内助，旅行必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