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惊梦 第二章 审案风波

虽然披头散发，泪眼模糊，穿装打扮却很不一般，林知县看

罢暗卢道:“此人既不是念书人，又不象庄户财主…嗯，准是个经商的。”

想罢同道:“叫冤人你姓甚名谁，家为何处，以何为业?从实讲来!”

喊冤人一回话竟是山东口音:“回禀大老爷，小人姓顾，叫顾春生，原籍山东登州府海县人，现在北京前门外珠讪口隆昌海货店跑外柜。”

林知县又问道:“你要状告何人?可有诉状?”

顾春生跪爬半步，朝上作揖道:“老夫因女儿屈死，小人悲痛情急末及写状，望大人准我口诉!”

林知县说:“本县念你身在异乡，遇此横事，准你口诉，你要从实讲来。”

顾春生赶紧朝上磕头:“谢谢青天大人恩典!”

随后说道“我告的是县城东马来卧村的崔玉和他儿子崔小保，合谋害死了我的女儿。”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顾小兰。”

“多大年纪？”

“十八岁。”

“你怎么知道你女儿是崔玉父子害死的?”

“大人容禀，小人家门不幸，中年没要，只留下小兰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因家乡离京太远，已无照顾，我便想在附近给她找个婆家，将来我们父女都相互有个照应。五年时就许配给小保作童媳。

有一个多月以前，催玉销信说:

“儿都已长大成人，订于本月十六日给他们完婚，到时让我

来为女儿作主，小人也是替东家事，身不由已。就因公外出迟归了，等我连夜由北京赶到崔家时，谁曾想我女儿已经死了两天啦！！我问催玉是怎么死的，他说是得了急症死了。

故而，我又问他是得何急症身亡?崔玉断断续续的说是

没病，大人明鉴，可没病怎么会死人呢!再问崔小保现在何处，

他爹说早就不知去向了。这分明是他们父子合谋将我女儿害死，崔小保畏罪潜逃了。望大老爷明察秋毫，秉公而断，替小女仲冤报仇，小女在九泉之下的屈死冤魂，也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呀!”

顾春生说罢泪如雨下，连连磕头，如同捣蒜。

林知县听罢，手捻长须略想一想说:“顾春生，你先下去可好？传，待本官查明事实，再行公断！”

顾春生千恩万谢下堂去了。

林知县正要传票，命人去传被告催玉。却看堂衙役陈三上前回道:“启纂老爷，被告崔玉已在堂下候审。”

知县噗一笑，心想:“这倒省事儿!”随即吩咐:“带上堂来。”

崔玉被带到大堂上，跪下，林知县一看原来是个土里土气的庄稼人，身穿毛蓝粗布半大夹袄，腰里系条土黄公布搭布青布夹裤礼着带子，脚穿一双实纳帮的布鞋。

看罢，便用力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催玉你是如何与你儿子合谋害死

你儿媳妇儿的?还不从实招来!”

崔玉哆哩哆往上作揖道:“大老爷，我们亲家本来就是

我的大恩人，又把自己的女许配给我儿子，虽然是童媳妇，我们

老俩口子待如亲生子女。疼还疼不过来呢。哪能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