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
各宫的情况都被排查清楚,发病迹象的人足有七八十人。
这些人统统聚集后宫,后宫十口有四口井被查出下毒,而前宫则一切正常。
令人感到奇异的是。
长乐的未央宫附近的水井并无异状!
苏灿也谨慎的为她检查了一番身体,和明媚的气色相映,长乐一切完好。
她的宫中有人中毒,她却完好无损,这不禁使人奇异,但毕竟也算是一件好事。
“看来犯人进一步缩小了,就是后宫的人。”
苏灿配药的时候口中闲聊。
长乐闲散的坐在一边,白皙双手向后撑在石上,点了点头,道,
“母后已经下令全宫排查,按照小先生说的,那些东西应该是铜矿石硝粉石头等等的东西,果然在一个管事的住处找到了。”
苏灿诧异的抬了头,“已经找到人了?”
长乐道,“嗯。这个人也真是太可恶了,居然丧心病狂的对整个后宫下毒,他是死有余辜!”
苏灿神色一凛,“他已经被处死了?”
长乐摇了摇头,“那倒还没有,事关重大,肯定要禀告父皇,按罪处刑,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苏灿哦了一身,目光闪了闪,便低头继续配药。
他要的材料并不好找,好在这里是皇宫,库房里什么药材都有。
三天来,他已经配好了解药。
长乐跑过来看了一看,什么也看不懂,随即,和苏灿一起带着解药去找皇后交差。
皇后对于苏灿解毒配药的速度表示了惊讶,她也略懂医术,知道专门为一门奇毒调解解药并非是简单的事。
“小先生医术果然高超。”长孙皇后不禁由衷的赞叹一句。
四妃接到消息立刻赶来了。
被下毒的四口井恰巧就在她们附近,这绝不是巧合。
自长孙皇后危重,陛下李世民去得最多的便是四妃的住所,可想而知,犯人的确是瞄准皇帝而去。
韦贵妃焦急的向苏灿问道,“这药可已经经过试验了?”
她的语气不怎么客气,苏灿便不回话。
韦贵妃察觉到异状,立刻转了语气,嘴角挤出勉强的笑容,“小先生,解药想必是才配好,不如本宫找一个病患来,试试药效?”
她不得不低头,因为她体内也有相当的毒素,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病。
苏灿平静道,“那便请人来试试吧。”
不多时。
一个宫女到来,宫女十三四岁年纪,腹衣微凸,一脸惊慌。
有解药是好事,但她却是那个试药的人,她怎么不慌呀。
苏灿将黑色的药丸递给她,另外,找皇后要了杯水。
长孙皇后不敢怠慢,问苏灿要什么水,她立刻命人去取。
苏灿表情一怪,“就喝的水呀,白开水有吗?”
长孙皇后就命人取来白开水。
“把药喝着水吞下肚就是。”
苏灿把水递给宫女,漫散的道。
宫女却是如临大敌般的严肃。
她眼神中带着一抹决绝,先把药丸放进嘴里,然后依言灌一口水,喉咙一滚,药水进肚!
她这一幅举动感觉不是吃药救命,而是战场赴死。
苏灿感到有些好笑。
他又突然明白过来。
这宫女和皇后不会都以为他要这杯白水也是治疗的重要一环吧,所以才一脸郑重的问他要什么水。
他怪异的喃喃道,“硬吞药多苦呀,喝杯水做个顺滑,才不会那么难受…”
殿中所有人一愕。
随即,宫女就好像吐出口重气,“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啊……我还担心没有吃对呢。”
苏灿无言。
韦妃在旁笑了笑,“小先生何必为了个宫女专门找皇后要水,直接吃也是无妨的。”
苏灿平淡的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什么宫不宫女,只是让患者尽量舒服一些,也是大夫的职责。”
皇后闻言不禁眼光一亮。
丽质的眼里也是一阵诧异的光,她知道苏灿虽然这样说,其实是真的关心宫女。
他的温柔不靠花言巧语,只用平静的行动表示!一时间,丽质的眼睛闪闪发亮。
宫女这才明白的苏灿的用意,看着苏灿的脸庞,莫名其妙脸就红了。
长孙皇后看了看女儿丽质,又眯着眼瞥了一眼苏灿,暗想到,“这个苏灿太讨女孩喜欢了,对丽质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这次小小的对话又以韦妃吃瘪结束。
韦妃僵在一旁,锦裙中的身躯颤了一颤,但终究选择了沉默。
药效自是不能立刻发挥。
过了半晌,宫女突然惊叫一声,引得所有人侧目过去。
“我的肚子好像小一些了!”
韦妃正想开口,想了想前头,又把嘴闭了上。
长孙皇后道,“你虽说小了,看起来倒是和先前并没太大区别。”
“时间毕竟还短,难以看出效果来。”
宫女道,“禀告皇后娘娘,奴婢先前用丝带紧紧的勒住了肚子,刚才才突然察觉到,腹部已经松懈了一些,这不是肚子小了吗。”
闻言,殿上这才变色。
丽质顿时欢喜的道,“那一定就是小先生的药起效果了!”
皇后点了点头,心中立刻也充满了希冀。
治疗效果毕竟不能立显,见宫女这么久过去也没出事,皇后让她先回去。
三天过后,她再次在立德殿召见了这位宫女。
宫女一来,满殿聚集了各宫的主人,立刻眼前一亮。
只见宫女体型纤细,腰腹若柳,轻盈体态,哪还复先前的孕妇一般的臃肿!
只一眼,皇后顿时起身向左边的苏灿道谢道,
“小先生医术高超,本宫实在佩服!此次后宫渡过劫难,全依仗小先生啊!”
殿上也满是一片欣喜的哗然。
各种喜不自胜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前方的苏灿身上。
苏灿泰然应对。
四妃的嘴里重重吐出一口气。
她们也得救了。
先前固然有看不惯苏灿的地方,但此刻看向他,目光中也不禁多了欣赏。
想了想,他就是个纯粹的化外之人,说话就是那么随心所欲,她们和他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阴妃率先站起,向苏灿谢道,“小先生年少有为,天赋惊人,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呀!”
眼波流转,随即笑吟吟的邀请道,“不知小先生明日可否赏光,本宫自在落花殿郑重招待。”
丽质眼见阴妃目光仿佛夹裹暗语,莫名的感到不适应,立刻站前一步道,“娘娘应该知道,小先生向来喜欢安静,专门的谢礼就不必了。”
苏灿顿了顿,道,“去一次倒也无妨,后宫欠我顿饭,就在娘娘那里讨要好了。”
顿时,另外的妃子只恨开口太晚,被阴妃夺去了先机!
此刻只能恨恨的瞥阴妃一眼,也无可奈何了。
皇后这时正色的道,“如今病魔已除,后宫自是再可恢复宁静,各宫将药领回去,务必按照小先生医嘱,治好每一个宫人!”
各妃纷纷起身,齐齐欠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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