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九歌来到醉仙楼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个认识的人。
高俭(字士廉)。
作为玄武门之变时亲自动手释放在押囚犯,发给他们武器,并与他们一起赶到芳林门,配合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得功臣,如今已然是门下省侍中。
看到李九歌,高俭立刻依礼节向李九歌行了礼,李九歌伸手一扶:“别把本王当王爷,这里也不是正式场合,长辈向晚辈行礼倒是有些不习惯。”
说罢,李九歌作了一个最简单的拱手礼:“这样就行。”
高俭笑了笑,也拱了拱手。
对于李九歌这样一个杀神,李世民身边的近臣们都很敬畏。
醉仙楼内,那些在一楼的富商巨贾们看到李九歌和高俭联袂进来都是一愣。
原本有些喧闹的一楼立刻安静下去,商人们彼此间都显得非常局促。
想要上前行礼,但以他们的身份连对李九歌这位秦王行礼的资格都没有,但什么都不做更是不行。
最后,还是蔡老头上前作揖,起了个头以后,这些商人们立刻有学有样。
“不用太过拘束。”
李九歌拱手回礼,随后说到:
“老蔡,你招呼好各位商会的会首,事后我有些事情要你办。”
“喏!”
蔡老头立刻应诺。
在前往二楼的路上,高俭有些好奇:“殿下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劳烦那些商人的?”
李九歌笑道:“我说我有办法,让大唐的府库在最短时间内充盈起来,高侍中可信?”
“殿下是天上的星君下凡,臣自然是信的。”
高俭回应道。
到了二楼,李九歌直接被侍者带领着来到了五姓七望和一群勋贵所在的阙楼。
自然的,李九歌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上,高俭则在次首陪坐。
以五姓七望为首,众人依次对秦王行礼,李九歌回礼后,对一旁的被蔡老头安排过来伺候的人说到:“先上菜,让大家共饮。”
除了李九歌外,所有被邀请过来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心中都有心事,不明白李九歌要做什么,面对一个高高在上的秦王,在他面前吃饭也是一件颇有压力的事情。
甚至于,面对李九歌,这些五姓七望比面对李世民时压力还要大。
因此除了李九歌外,没有人有心思吃饭。
但是当饭菜被送上来后,这些人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从未见过的菜式,很少用到的炒菜手法,以及闻所未闻的香料,这些经过了无数年的改良后终于在后世大成的各类菜肴直接让停留在以蒸、煮和烤为主的料理手段的大唐贵族们看得食指大动。
而当李九歌让人将醉仙酿——也就是经过蒸馏后的高度酒——端上来后,与会的众人更是频频侧目。
待到众人皆吃过菜喝过酒后,李九歌开口了。
“今次邀请诸位过来,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告知诸位,但在说这事之前,本王有个问题。”
因为已经是属于商谈正事的场合,因此李九歌的自称也发生了变化。
听到李九歌“本王”的自称,与会的五姓七望和各大勋贵纷纷心领神会。
“丝绸生意,你们谁做?”
“回殿下,皆做。”
“全都做啊?很好。”李九歌点了点头,这样的情况他也有过预料,“汉代的时候丝绸就已经被卖到了极西之地,我们称那里为大秦,但当地人称呼他们自己为罗马。你们有人知道,丝绸到了那个地方,是个什么价格吗?”
有人看了一眼身旁的随从,随后那随从答道:“回禀秦王,小人清河崔氏偏房崔林,负责本家丝绸生意,上等普通丝绸卖给胡商的价格为每匹两贯钱至四贯钱,考虑到旅途万里,丝绸于罗马当有十倍至百倍的利。”
“十倍……?百倍……?哈哈哈哈哈——!!!!”
李九歌当即大笑起来。
崔林不敢顶撞,他额头甚至已经冒出了冷汗。
“殿下,为何发笑?”
到最后还是坐在李九歌身边的高俭发话了。
李九歌摇了摇头,随后伸出两根手指:“本王来告诉你们,利是多少——两倍!一匹丝绸的重量的两倍重的黄金,就是一匹丝绸在当地的价格!两倍重量的黄金!”
“我们,大唐——不,不只是大唐,自当年汉代打通丝绸之路开始,那些在丝路上往来的胡商趴在我们的身上吸血了整整千年,把自己吃的满嘴流油,这就是为什么哪怕丝绸之路战火不断,也依旧有不怕死的胡商拼着性命来到中原!”
两倍重的黄金!!!!
听到李九歌这么说,在场所有人眼睛都红了。
见状,李九歌满意地笑起来。
只有让在场这些人看清楚丝路到底有多可怕的利润,才能激发起他们对外侵略的野心。
而当整个大唐的权贵阶层都开始为了庞大的商业利润而对外入侵时,李九歌自己才能去战场上畅快的开无双!
(你们要利润,而我……要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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