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天策府开府一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李九歌不急，李世民也不急。
有人急，但他们所急的却是自己的私利。
年节刚过，上元节又要到了。
正月十四。
这一日的清晨，伴随着长安城中央的鼓楼敲响一百零八声鼓后，东西二市中央的鼓楼也随即开始敲响。
一大早，李九歌就来到了西市。
站在接到上，抬起头，他一眼就能看到西市中央鼓楼上，正有一礼部官员捧着门下省的诰书，大声宣告：
“贞观元年，上元节西市，开市！”
“门下：大唐贞观元年，正月十四，适逢上元灯会，长安华灯大放。圣人诏令，自此刻起，至次日巳时，长安暂停宵禁。”
““““““““喔喔喔喔喔——！””””””””
“开市喽！开市喽！”
“伯伯上元安康~”
“阿耶，上元安康~”
在礼官将诰书宣读完毕后，下方朱雀大街上的行人立刻变得喧闹起来。
商人们欢呼着开始了今天的买卖，孩童们碰到人都会乖巧地行礼喊一声“上元安康”。
不只是西市，长安城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
接旗连旌，几乎遮蔽了每一条巷子的上空。除夕刚挂上门楣的桃符还未摘下，旁边又多了几盏造型各异的花灯竹架——这都是为了今晚花灯游会而备的。
虽然灯笼还未全部挂上，但喜庆的味道已经冲天而起。
置身于这样的繁花中，李九歌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这还只是初唐的上元节，就已经如此令人震撼，真不知道那开元盛唐时节的上元佳节又是怎样一副令人向往的景象。
“殿下，殿下……”
“不是说了，继续叫长霞的吗？”
“嘿嘿……长霞哥。”
被李九歌瞪了一眼后，柴令武嘿嘿笑了笑，接着说到：“长霞哥，你之前不是说咱们的酒楼做的是……那啥……”
“高端生意。”
“哦对对对！就是这个，高端生意！但既然是这个什么高端生意，长霞哥你干嘛来西市？不是应该去东市更好吗？”
东市面向达官显贵，富商巨贾，西市面向平民百姓，西域胡商——这已经是长安城的共识了。
“怎么？做高端生意，就放弃普通人了？”
李九歌哼了一声。
“小孩子才做选择，作为大人，我全都要。”
“而且，在西市这里我们主要的赚钱对象也不是普通的长安百姓，而是——那些人。”
李九歌随意一指，柴令武顺着方向看过去：“胡人？”
“对，就是胡人。”
李九歌笑道。
赚自己国民的钱，哪儿有赚外国人的钱来的爽快？
“不管是北边草原上的人，还是西边来的胡人，相信我，对于那些烈酒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的——尤其是草原上的那些突厥人。”
柴令武似懂非懂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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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东市还是西市，几乎每天都有新开的商铺，也每天都会有旧的商铺关门。
这种情况在西市更加常见。
也正因为如此，于正月十四这一天东市和西市分别新开一家酒楼，正常情况下倒也不会让人感到惊讶。
但如果这家酒楼的背后是如今空降的秦王那就不一样了。
秦王自然不会亲自下场经商，那样实在是有失身份，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同时在东西二市开业，名字都叫『醉仙楼』的酒楼背后站着的就是秦王殿下。
不只是秦王，还有好几个国公家，以及圣人！
因此，醉仙楼开门营业的第一天，长安城内数得着的商人全都来道贺了。
“蔡掌柜，恭喜恭喜！”
“蔡掌柜，上元安康~”
作为酒楼明面老板的蔡老头脸上带着商人标志性的和气生财式笑容，应付着这些看着自己时眼中全都透露着羡慕的同僚。
他自己也很得意——要不是勤勤恳恳替卢国公打理商铺这么多年，也不会有这样好的差事落到自己身上。
如今榜上了秦王殿下这条粗大腿后，蔡老头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全大唐所有商人的脑袋上。
除了那些商人外，今次前来的人当中更有不少朝廷勋贵。
这些人自然不会去特意和蔡老头打招呼，蔡老头自己也心知肚明，直接安排人带着这些真正的大人物上楼去就行。
楼上，是达官显贵，楼下，是富人商贾。
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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