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蛙窥道 第十六章 枭雄牧荒

方千沃见牧荒如此绝情，忍不住哭了出来“祝你今后一切顺利。”猛然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把尖刀从后面刺入了方千沃的心脏。方千沃吊着最后一口气，回过头来，发现那人正是牧荒。

“你，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嘴角溢出鲜血，撇出了最后一句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走马灯似地回忆了从牧荒出现救助自己，到大物藏经阁的一幕一幕，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可现在那个男人拿着刀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宁可我负天下人。”

牧荒抽刀，方千沃应声倒下。

“嘇，嘇，嘇，嘇，嘇～”一阵笑声传来，受到鲜血的感染，刀中十尾再度出现。

“小子，可真下得了手啊。嘇嘇嘇嘇。我喜欢。”十尾继续说道。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牧荒眼神坚定。

“那你这次可真就错杀喽。”十尾继续说道，然后再次融入刀中“我很累，本来已沉睡，可你小子这个举动依旧是把我感染到了，嘇嘇嘇嘇，孺子可教也。”

牧荒目光坚毅，他做出的事就不会有后悔，今日此为，目的就是不愿意让方千沃泄露自己今日中天劫一事，否则整个大陆必然会群起而攻之自身。况且方千沃的来头十分不明，为何偏偏出现荒郊，还是被自己遇上，为何英雄救美的桥段会如此灵验，而且女方的架势就是要以身相许，为奴为婢，这种桥段好用到让牧荒怀疑。女子真就这么简单把心托付给他人么，况且这么一个多灾多难的女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就这么快愿意跟在一个人身旁。而不是怕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况且自己曾经多次让她离开，一个正常受尽不公待遇的人，应该此刻都会选择走，择日以别的方式报恩，而不是这种把自己又一次交付他人，好坏任他人心情。这种一点戒备之心都不存在的人绝对不是受尽苦难，阅历丰富之人。完全与之人设不符。

种种迹象，导致牧荒最后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如今大陆混乱，死一人根本不会受到注意，牧荒就果断出击，手刃了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子。

牧荒担心自己是这个大陆的外来者，可能已经被不知名的一股势力盯上了，而且这股势力涉及到弱者大陆的最高层。只有那些人才会时刻在意这个大陆外来物，他们可谓是守护着整个大陆，曾经就是上古大魔怨天出现，掀起了一阵阵腥风血雨，牧荒觉得如今大陆高层肯定会对那些外来物防范，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旅客，不敢保证能够逃过高层监视，而且要是有监视自己的人，那么这个人必然是方千沃。

牧荒不得不妨，今日自己中劫之事万万不可传出。否则自己就是大陆的必除人选。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性也不能留着方千沃。牧荒相信自己的判断。

可事实究竟如此，谁知道呢？或许这天地都不可知。

刀中狐妖却思忖道:“这次天劫所磨灭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内心，这小子有点与之前不同，他心中的恐惧被放大了，有点草木皆兵，并有入魔征兆，不知对他以后的路是有害还是有利。”

方千沃已死，这已成为既定事实。牧荒如今后悔也没有用。

唯有抬头向前，走出一条极弱者道路才是关键。所谓鸟有鸟道，鱼有鱼路。弱者也有属于弱者生存方式。狠戾可能就是其中的一种。

牧荒抱起方千沃，千沃眼角的泪痕还未干燥。在牧荒的背刺下，千沃的心脏被牧荒灌入真力的一击完全击碎，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牧荒看着这张陪着自己多年的脸庞，心神也是一抖，哪怕此人真的是来监视自己的卧底，可她也没有伤害过自己，一直以下人自居，如今不由分手的杀死也是有些残忍。

可这世界就是这样残酷，今日不动手，来年自己可能就是一尊枯骨。牧荒没得选择。

牧荒抱着方千沃，走向一片瀑布，施法将其埋于瀑布底下。

“这里风水甚好，有瀑布灵水浇灌，希望来生你能遇见贵人，而不是像我这样的混蛋。”牧荒说完拿出酒葫芦痛饮三壶。并聚拢了方千沃的灵魂，删除了她一生痛苦的经历，只留下那些她认为会幸福的与牧荒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将灵魂酝酿于大瀑布之下，希望她能在死后灵魂可以不用受到痛苦记忆的摧残，待灵魂完全消散之后，能够带着快乐转生。

做完这些，牧荒回过头去径直飞往远方。

一点都不伤心么，一点都不愧疚么？无论是谁想必都做不到。可因果如此，谁都逃不走，方千沃命里有苦，逃不掉。牧荒怀疑她，接下来无法给她想得到的人生，终会负了她，这是杀戮，也是救赎。

牧荒来到一片原始森林里，找到了一个隐秘洞穴，盘腿坐着，准备闭关一年。思索那内道奥义。

牧荒闭关期间，大陆一片混乱，人族高层颁布了狠命令，凡是在危急关头作奸犯科，欺压弱小，一律死罪处理。

这是一个极大的手笔，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都选择了末日前的狂欢，这是智慧行生物的本能选择。

处决这三分之一的人，绝对是要很大的决心，同时更需要勇气。

这是那些人族高层讨论很久得出的结果。理由是能够一了百了解决素质问题，淘汰那些恶心严重之徒，留下那些能够克制欲望，品行端正的人杰。这样无疑能使整个人族的整体水平提高。更能使人族繁荣昌盛。

短期里减员，在一个势力里的战斗力会减弱，对外征战会有不利，可一旦度过这份艰难时期，留下来的定是忠贞不渝的好汉，对于长远来说，好处连连。

于是乎人族此刻再次生灵涂炭，上层的命令一下达，执行军就行动了。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被那些受过侵害的人一一供出，无所遁形。

一把把尖刀刺入肉乎乎的心脏，惨叫声响彻整个人族。这又是一场屠杀。空气中尽是血的味道，闻到令人作呕，残肢败体比比皆是。执行军屠戮得手抖，这些个都是人族的同胞，如今自己是杀完又要杀。他们实力强劲，修为高深，任凭他们的心境此刻也是有些动摇。他们只能是不断告诫自己，自己处理的是罪人，他们全都是罪人。这样才可蒙蔽自己的不安之心。

一个壮汉由于在末日前调戏一个女生，最后他并没有出手。此时他正在为老母亲做饭，以解馋，此大陆的人虽修为高，根本不用吃饭，可是馋还是要解的，这是生物的本能。

那个壮汉说:“老娘，末日已经结束了，我们弄些好吃的享受一下吧。”

“儿子乖，吭吭吭吭。”老娘咳嗽不止，她得了顽疾。那个大陆也有属于他们的疾病，不是修为高就能够对抗的。

“在我暮年能够看看你，已经很不错了，不用劳烦烧什么菜。吭吭吭吭吭。”老娘继续说的，仍然咳嗽不止。

“娘，不麻烦的，食材都找好了，做起来很方便的。哝，这道水煮鲤已经好了。”汉子笑着端上食物。对于他们来说，用法术做饭很快，可是味道却始终没有用一点一点柴火煮起来的好，好多人要吃饭，还是用最原始的方法烹饪。

老娘只有儿子一人，视儿子为宝，儿子平时也是孝顺至极。儿子不断为老娘盛汤，老娘儿子在饭桌上其乐融融。亲情真的是最美好的东西。

可是这个时候一道黑影略过，汉子的头颅就这么滑了下来。撞到鱼汤里。老娘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了好久，始终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最后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捧起那个还面带微笑的头颅，失声大哭！她最终都不知道杀害自己儿子的人是谁。

惨字再次横行。他们有罪，他们都该死！他们全都是罪人，他们全部都该死绝，他们犯得都是不可饶恕之罪，他们并没有亲人！疯狂的屠戮不在乎所有，因为他们是正义的，这是正义之刀，正义的刀理应降在罪人的头上。罪无大小，凡是犯了，那都该极刑处置。疯狂呐，疯狂。呐喊呐呐喊。

此刻人族高层正在冷漠的省视着这一切，主张处决的人，皆是不在乎这些生命，他们顶级修为，早就视那些低阶的生命如蝼蚁。之前拼死保卫大陆，因为大陆是他们的家，他们有责任去守护，而且大陆里还是有很多优秀的人存在，他们所保卫的是这种东西，而不是所有人。一次性肃清才是最具有长远战略意义，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最好的选择。此次处理，罪无大小，只要是做出歹行那么就是以社会，种族的败类处理。

当然有些人确实是死有应得，只不过更多的人是罪不至死，区分太过麻烦，不如不区分，这样还能淘汰的更多，留下更多的资源给那些正义之士。

有些人族高层并不同意这种做法，他们认为这是生物的本能而已，平心而论，当初确确实实是个死局，他们有龌龊的想法可以理解，他们主张分类型而视，逐一落实，重罪者斩之，不重者在另行决定。

不过这种主张的呼声并不高，其中的糜老头就是这主张的一个，他宅心仁厚，老李头的死让他更加珍视生命。他觉得如此全杀，有为天合。

不过高层人物还是站在另一面的为大多数。逐一落实太过麻烦，而且更重要的是此事的战略目的——留下更多的资源给精锐。并不完全是为了审判而杀。

糜老头看着那些被处死的人，他们的亲朋好友皆是哭声漫天，或许他们只是做了一点点不良，却还是跟那些真正的野兽一样，同等待遇，难逃一死。

正义的刀来的太快，正义的刀过长，过锋利，斩掉了一批又一批，一批又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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