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时仍是少年 第390章 失去价值就是乞丐

“沉不住气的孩子是会哭，他的出发点是正确的。”窦文明说：“敌人太狡猾了无孔不入。我认为彻查官场是正确的。”

翟永清点了头说：“你认为是黑是白？”

“我认为她和李春娇是黑的。”

翟永清问苏忠：“你的看法呢？”

苏忠说：“刘舒婉一直对莫老敬而远之，倒是和吕传龙关系密切。李春娇一定为莫家人办过事。她自杀说明了她是黑的。现在查不出莫老的罪证这很可怕，可怕到涉及了整个汉江官场。”

“莫老就这么了得吗，这些人对他这么忠心吗。”翟永清摇头叹气：“他是个魔头。”

“彻查官场交给金佳音靠谱。”窦文明看见翟永清恼了老脸，笑道：“我认为他行。”

翟永清说：“查完财政厅再说。”

他们一直等到医生走出了手术室，医生说李革平需要马上进行手术。苏忠心知其中玄机，他命令医生不做手术保住李革平。

医生生气了：“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他是谁。无论他是谁都必须进行手术。”

苏忠严肃说：“他的心脏病有这么严重吗？”

“你连医生都不信你待在这里干什么，我保佑你一生不得病。”医生走了。

苏忠想进手术室看李革平，被护士挡在了门外。苏忠一定要进去亲眼所见，他对护士亮明了身份：“我是省委秘书长，我请你们让开。”护士请他进来，他赶来看见李革平躺在手术台上昏迷了。

翟永清和窦文明赶来看了李革平。他们心里各有算计。

护士说：“李书记心脏骤停差一点死了，宋院长说现在必须进行手术。”

苏忠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护士说：“这是大手术，一年时间康复出院。”

苏忠赶出手术室给李凤去了电话。他挂了电话对翟永清说：“李凤同意进行手术。她和乔万龙正在赶来。”

翟永清叫苏忠留下来照顾李革平，他和窦文明去了总队医院看望刘舒婉。

金佳音躲在一间病房得知翟永清和窦文明走了，他赶来了手术室外看见苏忠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用手绢擦眼泪。他赶来叫了声苏哥，他看见苏忠的眼神对倪欣怡有些警惕。他叫倪欣怡去拿两瓶水，叫康灵和高明去看看伤员。

苏忠等他们走后戴上了近视镜说：“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我没有家。”金佳音愁眉苦脸说：“你是不想李书记做手术对吧。”

“做了他妈就凉了。”苏忠气恼地说：“李书记现在就算退休了。我看李书记的样子是很像进行手术才能活命。”

“有这么严重吗？”

“我们不是医生只能信相信医生的话。”苏忠说：“李书记是有心脏病从没出现过心脏骤停，他发病时是全身发抖呼吸困难。”

“那是做不做啊？”

“人死了咱俩担不起责任。”

金佳音看着苏忠欲哭无泪的脸，他只能点点头说：“会是什么结果？”

“这我说不好，我看得没那么透彻。刘舒婉是死是活还没结果，她死了李书记彻底完了。”

“你对我说个心里话，刘舒婉是不是黑的？”

苏忠呛道：“你的性格不行快回家吧。”

“我走了你别后悔，只有我这个傻子敢蛮干。”金佳音从椅子上站起身看见苏忠拉他坐下来。

“刘舒婉有五成是黑的，李春娇一定是黑的。”

金佳音惊道：“咱俩的想法恰恰相反。”

“李春娇不黑不自杀，她的罪行不会小。”

“我感觉她是清白的。”

“感觉是好奇的意思。在官场里做事不能凭感觉。”

“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想办法把李春娇案子要过来你亲自办案。想李书记死的人太多了。你一定注意人身安全，别叫人把你当枪使了。”

“太阴险了。”金佳音苦叹：“我以为我一直是他们的亲信，今天才知道是误以为。”

他说话的样子幽默风趣只当笑话说了。

苏忠看到金佳音毫无压力反而增大了他的压力。“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你不着急啊。”苏忠生气地说。

“我不知道怎么急是对的。”金佳音苦恼一笑。

“人心冷漠了已经捂不热了。对于冷漠的人来说谁死了都一样，在他们心里没有活人，只有权力能叫他们热血沸腾，李春娇就是这种人。”

“你是个文人。”金佳音笑道。

“你是能文能武就是没心眼。”苏忠打心里愿意结交金佳音这个朋友。

金佳音嘴里轻轻叹着气说：“我可怜的李春娇哎，我可怜的李书记啊。”

苏忠看出金佳音还是信任李春娇，他说：“你别死犟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已经很明白了。我提醒你一句，官场不养君子。”

“你直说怎么才能保住李书记？”金佳音又像个学生一样请教老师。

“破不了案，李书记一家人有嫌疑。案情出现了变动，李书记一家人就是罪犯。”

“我明白了，我去看看伤员。”

“你一定要沉住气，你一定要明白当官就要当好官。好官不会轻易放弃，好官会名垂千古。”

金佳音微笑地点了头，站起身时看见苏忠送给他一个笑脸。他回敬了一个笑脸，转过身时他变了张苦脸。他发现自己每迈出一步路都跟孩子一样需要妈妈扶着，他心里越来越讨厌官场了，也越来越怀念妈妈。“我亲爱的妈妈，世上最好的人只有妈妈。”他心里说：“天使真的在巴海里吗？”

金佳音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偏偏出现在了他对面，他看见李青春赶了过来。他不知道李青春是敌人还是朋友，总之他和李青春一样睡了彼此的女人。

李青春完美的继承了李革平的官威，是一张不怒自威的脸，梳了个小背头，配上西装和黑皮鞋，看上去精明干练。金佳音没有李青春那么威风，他显得平易近人，就像邻居一般好说话。

“李书记怎么样了？”李青春装了个心急样。

“在准备手术。”金佳音看不透他。

“手术！？”

金佳音看他脸色显然不敢相信。“李书记心脏骤停，医生说做手术才能保住命。”金佳音看他嘴里抽了口凉气：“你怎么这个样子？”

“大手术还是小手术，多久能出院。”

“大手术，住院一年。”

“算是退休了。来得太突然了。李书记是个好官，可惜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从东郊赶回来的。”

“还没有动静吗？”

“我看不会有动静了，你这招很容易被看破。”

金佳音点点头说：“你去看看吧，我去看看伤员。”

“谁在呢？”

“苏忠一个人。”

“我还是不去了，他一直不待见我。”李青春看看周围没人：“你小心提防翟永清，你一定要沉住气。”

“你把我当兄弟你就说明白了。我和倪欣怡没上床。”

李青春反而难为情：“我对不起你在先，你没有对不起我。翟永清接替了李革平，官场里会发生大变动。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子这次彻底废了。”

金佳音笑道：“你想我保住你对吗？”

“你自身都难保了你拿什么保我。你以为娶了倪欣怡高枕无忧了。你别白日做梦了。我主要是来提醒你这个。”

“你怎么总是突然来这一下子搞得老子发蒙。”金佳音心里又是相信又是不敢相信他。

“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你就是个刺猬。你懂了吗？”

“有点。”

“你现在算是中立的，你和翟永清是一个角色。翟永清明白你这个角色会叫他不好受，他砍掉你会叫大家好受。”

“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吧。”

“就这个意思，这就是官场。谁的利用价值大谁是宠儿。一旦失去了价值就是乞丐。也有一种可能存在，窦文明接替了李革平你会好过一些。”

“为什么？”

“他需要你的势力才能稳住地位。他上任的机会很小，他现在的能力管控不了全局。”李青春笑道：“我去你公司打工你叫我当领导。”

金佳音笑道：“我们跟他干一场。”

“你个愣头青。”李青春笑呛：“他闭着眼睛过河都比你睁着眼睛走平地稳。我们跟他斗是自取其辱。老天爷都这么帮他，我们跟他干就是逆天行事。”李青春看见倪欣怡来了，他对倪欣怡点点头走去了手术室。

“他对你说什么。”倪欣怡走来把水瓶递给了金佳音。

“他问李革平。”金佳音说：“张希领他们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你饿了吧。”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一天没吃东西。”

“回家吃吧，这里交给孔森。”

“出这么大事我不能走。”

“爸在家里担心你。”

“那我也不能回去，我必须坚守在这里。”

倪欣怡笑道：“我以为你会去看李春娇。”倪欣怡看见金佳音的脸变苦了：“你去了见不到她，这是窦文明的命令。”

“我帮她就好了，看她没必要。你把她的案子要来越快越好。”

“我舅妈说要来李春娇的案子，叫我们去领结婚证。”倪欣怡看金佳音点了头，她心里说：“你太傻了。”她看着金佳音一口气把一瓶水全喝了，又看着金佳音把瓶子扔进了十米外的垃圾桶里。她发现金佳音好帅好帅，她一秒都舍不得离开金佳音。

只有金佳音知道自己心里全是李春娇，他甚至觉得李春娇是个偷心贼。而他认为自己太可悲了，自己的心说被偷就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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