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甲胄 第九章：哈特

哈特躺在自己的木床上，敞开的窗户，带着夏夜的凉风，袭过他的面庞，躺在床上的他辗转反侧，明明夜已深，却无久久无法入眠。

明天就要入伍了，西亚联盟的法律，规定成年18岁男子，都要入伍服役两年，哈特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那木质的天花板，想着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这恐怕是自己离家最久的一段时间了。

不过无论如何？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哈特收回了自己的手，拍了拍自己的面颊，侧了一个身，躺了过去，毕竟一个好的精神也是必须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

“哈特在部队里面，一定要保重身体哦，不要自己一个人冲的太前。”

“哈特相信你自己，去做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你是最棒的。”

“谢谢……。爸爸，妈妈。”

哈特拥抱了自己的父母，而在他的身后，早已经排起了长队，在这列队伍中的的每个人都要登上这辆通往部队的列车。

哈特的妈妈，一位普通农村的女子，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痕，不断叮嘱着哈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热血上头，而哈特的父亲，这是宛如教科书中的严父一般，虽然沉默不语，但也上来给哈特一个重重的拥抱，并告诉哈特，不用考虑这么多，做自己想做的，这对哈特而言来说是最好的鼓励了。

平常对父母并没有什么特别感情的哈特，到了这个时候，不知为何，眼角眼角已经微微泛红，但是他强忍住，不让眼泪滴下，背上自己的行李转身进入队伍中，他每走一步，便会回头看一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一直注视着自己前行，这就足够了。

在登上列车的时候，坐在窗口的哈特一就可以看到父母还未离去，他们眼中那不舍得目光，哈特平静的心，微微有些触动。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应该就不会有离别了吧？”

伴随着极驰的列车，哈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这样的想法，看着透过车窗不断变化的景物，哈特摇了摇，自在脑袋将这个想法去除立镜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可是军营啊！是战场啊！

一个崇尚以杀人为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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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蛋子们，多流汗，少流血，这句话已经不必我多说了吧？那么给我加快速度跑起来，今天的50公里负重完不成的话，今天晚上再加400米的拉练。”

此时此刻的哈特已经成为了兵营中的一名新兵蛋子军衔二等兵，而此时此刻的他，肩膀上的军衔早已经让自己摘了下来放在口袋内，身上穿着厚重的外套，早已经成为了他奔跑中的累赘，背负的十公斤背包装备，更是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跟他一起奔跑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们的面孔都很年轻。

而在队伍的前后中央三个部分，分别有三辆吉普车赶着，中间的那辆吉普车内站着的教官，拿着大喇叭，对着奔跑的士兵们吼着。

不过此时此刻的哈特早已什么都听不见了，汗水早已经浸满了他的面庞，哪怕是出身于农村的，他此时此刻只是仅靠着那一口气，步履阑珊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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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起来！哈特！跑起来！”

“是！长官！”

哈特用他那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在西亚联盟和瓦尔部落的战场上，不间断的炮火连天空都染上了那一抹灰烬，这一场战斗已经整整持续了16个小时，武装甲胄，在这场战斗中也只能作为点缀，无论多么强大的武装甲胄，在这连天的炮火之下，也只能缩着打，双方的步兵早已相接在一起，在这战场上，不用分清敌，我只要战斗就行了，让自己活下来就可以了。

哈特奔跑着，他已经不清楚自己奔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他的长官早已经躺在血泊当中，他的双脚以及左手已经被远处飞来的一颗流弹给炸断了，而在这艰难的前线战场上，根本不可能得到及时的治疗。

而当时这个长官就在哈特的右侧奔跑，那颗流弹不偏不倚的命中了他的长官，而哈特因为稍微跑的前一点，虽然受到了冲击被震趴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但相比他的长官早已经好了很多。

哈特趴在这一片土地上，他的脸上早已经沾满了尘土，刚才的冲击以及翻滚，让他的头脑变得昏昏噩噩，他的耳朵到目前为止依旧在嗡嗡作响，趴在血泊中的长官好像在对自己大喊这些什么一样。

“跑起来！哈特！跑起来！不要停下来！”

此时此刻，哈特才真正的听清楚了自己的长官在喊着些什么，他连忙爬起身来，想向着他的长官冲过去，可是身体刚摆出姿势，却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一直对自己喊着跑起来的长官，哈特的脸上划过一抹迷茫，随即转身开始继续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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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哈特士兵长，在瓦尔部落边境战中出色的表现成功摧毁了敌方的一座前线炮楼，特奖励雄鹰突击勋章一枚，荣升军衔为下士，希望哈特下士能够继续努力，为我国献上荣誉。”

在巨大的演讲堂内，在舞台上站着一位军衔为上校的男子，而在台下坐着一排排身穿蓝色军服的士兵，伴随着上校身边的传令员一声声地喊话，终于轮到了哈特。

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上校亲自为哈特换上了下士的军衔，哈特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在所有人的掌声中，哈特向着上校和底下的士兵都深深地鞠了一躬。

夜晚八点的庆功宴

像哈特这种军衔的士兵是上不了那些华丽的餐厅的，他们的轻工业也只是在士兵的食堂内解决，但即便是如此，个别的老兵一就拿出了他们珍藏许久的半瓶酒，每个人都十分的开心，庆祝着战争的胜利，庆祝着自己的生还。

哈特只是寥寥吃了几口，对于他人递过来的美酒也只是浅尝即止，他一个人来到了武装甲胄的维修间，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去了食堂用餐，整个维修间也只有他一个人看着这战斗兵器。

如果可以驾驶它的话，那么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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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冷静！你不是已经和武装甲胄进行了神经接驳吗？武装甲胄实际上就是你的身体，越是慌张，反而越是无法把控，深呼吸，深呼吸，并非是让武装甲胄掌控你，也不是让你的身体掌控的意志，而是要让你的意志凌驾于你的身体之上。”

“好的，雷姆大叔，我尽量尝试。”

操纵着战虎训练型的哈特宛如咦咦学语的儿童一般，明明在神经接驳的时候同步率达到了79%，可是在实际操控的时候，却大有出入，明明第一步跨出去的是右脚，但第二步左脚却把右脚绊了一下，两米高的训练型，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上，震起了一阵灰尘。

而站在一旁操控着战虎一型的雷姆，此此刻并没有发出善意的笑声，反而是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训练型的肩膀，将哈特提了起来，雷姆可以说是战场上的老兵了，虽然军衔并不算特别高，但是武装甲胄的操纵员，军衔的等级本身就比原本军衔的等级要高上一级。

两人的武装甲胄内都有着专门的通讯频道，不过雷姆更加喜欢这种触碰式的通讯，这是战场上遗留的习惯，同时是他自己的爱好，只有触碰到一起，才有可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哈特在雷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接着继续尝试着行走，只可惜每走一两步，又摔倒在地上哈特自己也十分不解，为什么明明连接的时候感觉好好的？自己操纵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将其掌控。

不过好在教导哈特的雷姆也十分的具有耐心，在雷姆的一番劝诫，钟哈特尝试调整自己的呼吸，没错，刚才接连两次失败，让哈特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他开始焦急了，不过雷姆的一番话，却让他自己冷静了下来，接着先是迈出右脚，然后迈出左脚，然后重复使人从走路到变成奔跑，在这一过程当中，居然没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失误。

“真是的，真是的，我还以为是个崇尚英雄的小孩呢，没想到居然是个拥有天赋的才能者。”

站在一旁，本来还打算指导两句的雷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只能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面前不断奔跑的哈特，雷姆一开始的想法只是本着自己的职业道德认真的教导，但此时此刻他看向哈特的眼神变了，这是个天才，那么教导的方式，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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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下士，恭喜你在这一次训练营结束之际，获得了新兵大比的胜利，在此特将你的军衔晋升为中士，请谨记这一份荣耀，继续为西亚联盟出力。”

“是！”

这一次为哈特颁奖的，只是一位中校，不过相对于哈特这样的一个小兵而言，中校已经是非常大的军官了，这一届武装甲胄操纵员的新兵，其实并不算特别多，台子下面也就才一两百人而已，但是所有人看向哈特的目光都是羡慕与嫉妒，在中校的满脸微笑以及期待的眼神中，哈特接过了他的勋章，缓缓地走下了台，明明是获得了第一名，但哈特的心情却十分的微妙。

每一届新兵营的结束，在结束的当晚都会有一场庆功的宴会，这场宴会中没有新兵与教官的区别，只有人与人之间相处半年时光的友谊。

哈特依旧是了了的，吃了几口一个人来到了武装甲胄的维修间内，不过这一次他并非是一个人，雷姆也来到了他的身旁。

“怎么样？你被分配到哪个地方了呢？”

“血色战线。”

“我说为什么突然晋升军衔呢？居然把你这个新兵投入到那么残酷的战场上。”

“没关系啊，雷姆大叔，说实话，我现在心情十分的微妙，没有开心，也没有悲伤，只是感觉平静而已。”

“那么说个开心的消息吧，这次我打算陪你一起去。”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