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鱼和百万 第十章 这就怂了吗

毕业答辩不是简单的事情，当初为论文查重过关，胖鱼没少花心思。那段时间工作上不顺利，学业上也不怎么顺心，顶着巨大的压力把硬骨头啃了下来，如今重新回到学校，早就没有了当初作为学生时候的心态。而且大四上学期一结束，胖鱼就把大部分的家当通过邮政小包寄回了老家，早已经没有小女生的回归感，剩下的也就只是值钱的--书籍，包括课本还有超多的小说。大学时候的胖鱼最喜欢日本作家东野圭吾，因此不论是淘宝上购买的还是去小书店淘到的，基本上涵盖了作家所有出版的中文作品。除此，还有什么《追风筝的人》《摆渡人》等等外国小说，特别符合当时胖鱼的精神需求。

这不，回来第一件事就在大学论坛、贴吧甚至群里广播卖二手书，8块钱1本，多买价格更优惠，引来一些学弟学妹们凑热闹，告知了宿舍位置，临近中午时间有人上门取货。胖鱼从旅馆一路奔回去，也就处理了五本，天特别的热，上楼前胖鱼特意买了一个西瓜，请宿舍小姐妹们解渴。下午肯定还会有人敲门，胖鱼觉得不是办法，又在各个广播的地方标注见面交易时间，统统安排在下午六点以后，即便是那个时候依旧炎热难挡。

对于书籍的热爱，学弟学妹们表现很好。那天下午来了几个同学揽收了剩下的孤本。没有耽误晚上安排的小聚会，胖鱼跟着舍友们出发了，从学校西门出去，各种小馆子尽管已经吃遍，隔了半年再这样无忧无虑的享受美食时光，太难得又相当珍贵。大家选了一家四川火锅，刚坐下就看见几个同班同学也来了，各种寒暄拥抱打趣之后，落座点菜。

同学之间聊的也不过是那些内容，比如班里考研的全军覆没，有几个过了笔试，到了面试因为种种问题没有通过。而胖鱼属于考研队伍，在笔试阶段直接腰斩了。考的分数和国家线只差1分，当时查分时候的状态胖鱼记得一清二楚，是那种如释重负般的实在感觉。不需要面试因此没有耽误找工作，就业就这么一波三折逐渐稳定。边吃饭边听舍友议论，事业编老师还是她们的首选，宿舍包括胖鱼6个，就有4个考了教师资格证，1个参加公务员考试。

这种观点在胖鱼父母的认知中，老师和公务员永远是香饽饽。像姐姐在广告公司上班的，都瞧不上眼。即便是工资高待遇好，观念改不了。而随后胖鱼进了互联网电商公司，老妈还是坚持让胖鱼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教师资格证的内容。大环境变了，人没有变，有人就得受气。胖鱼自然不是受气的人，吵架从来都是擅长的，不就是脸红脖子粗嘛。可想想结果不尽然，工作一段时间后的胖鱼彻底转性，遇到问题从来都是专注于解决。

情绪是一个好东西，比如，现在大家开心的聊着隔了半年的时光，对于工作胖鱼只字未提，只听别人的谈论。一餐食到最后大家红了眼眶，不知道谁说了毕业季就是散伙季。四年的时光匆匆流下了告别的泪水，晶莹剔透的同学情也开始沾染上社会风气。四年都没有记下来的手机号，在这个时刻要求分享，胖鱼耍了个心眼，报了一个停机的号码。

第二天一早就跟同班同学出发去答辩教室，往年本部的董教授都会亲自前来“参观指导”，今年应该也不例外。传闻中的中年老男人，严肃且有学识，严谨且什么乱七八糟，这不应该是现在有心思总结的，胖鱼最后能想到的应对办法，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着手表指针一直在靠近答辩时间，心总是不能平静下来。指节惯性敲击桌面，看着老师教授全部到齐之后，宣读了答辩守则，总算开始了。一个一个讲解，胖鱼根本没有听进去，按说每次和甲方沟通的PPT从来没有紧张过，自己答辩倒是有点怂了。

终于轮到她上场了，为了详细且具体讲解内容，胖鱼的时间花费了大约有8分钟，20多页一张张翻过去后，终于迎来了老师的提问，很多内容准备的很细，因此问题胖鱼还是能从容应对。鼓掌声中胖鱼走下了讲台，重新坐回去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压力逐渐释放的欣慰，也终于意识到大学生活即将远去，一点点的惆怅凝聚在眼角，忍着直到所有同学都答辩完毕。

下午胖鱼集中处理了各种文件，该提交老师的确认过后，在宿舍凳子上坐了许久，不舍的是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一去不复返，难过的是自己的身份丢掉了既爱又恨的“学生”两个字，正式成为社会人，职场人。

登上回青城的飞机，已经是下午5点。周五的阳光还很好，到家月亮才刚刚露出面容。屏蔽了两天的信息，胖鱼一上钉钉便蜂拥而来，当然还有仝河的十多个未读信息。手指犹豫着要不要点开，那句抱歉之后仝河会说什么呢？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或者是一句再见？有这么矫情！点开胖鱼傻眼了，全是工作信息。原来小鱼将部分工作交接给了仝河，这不那边急了两天，也没等到一个信息。

之前大群里都公布了个人号码，一个电话就能找到她，或许没有回复他会找小鱼问清楚吧。胖鱼为了以防万一，回了一句事情解决了吗？没过几秒对方传来消息，周末加班。胖鱼有点不懂仝河的意思，是为了她的项目吗？还是专门告诉她，全是因为这么晚回信息的抱怨？设计部的交接胖鱼本来不该插手，如今变成她的错误。其中还掺和着小鱼，胖鱼两天奔波的疲劳一下子上了头，鼻头酸涩眼角闪着泪花。胖鱼直挺挺躺倒，息屏不回复总可以吧。

姐姐为了庆祝胖鱼顺利毕业，专门定了一家自助，一家几口人打车聚餐去了。在吃的方面，胖鱼一向情绪很好。甩开那些糟心事，畅快享受鱼虾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