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瞪大了眼:“你怎么会也很忙很充实?世界上还有比射击更有意思更充实的事情吗?我跟你说啊,今天一个射击日我就打掉四百发子弹……”
许三多偏偏记性太好:“不是两百发吗?”
成才只好瞪眼:“我说了吗?我说是四百发……你忙什么呀?也能很充实?”
许三多老老实实地道:“我之前是和胡然在锻炼,现在是修路……”
可那位根本没听:“知道四百发子弹是多少吗?”
不知道,而且没下文,许三多忽然恭敬地站了起来,恭敬得有点过分。
因为看见史今拎着两个饭盒从身边走过,而且这样的距离不可能不看见他们。
史今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复杂,内疚、审度、宽慰、高兴和伤感都有一点。
许三多:“排、排长。”
“我是班长。”史今纠正他,“在新兵连临时调的排长。……你还好吗?许三多。”
不知道为什么,史今这种迟迟疑疑边说边想的说话方式就是比成才的果断自信让许三多听着舒服,从心里听出一种。
“我好……挺好。”
成才打断了他:“嘿,你该说班长你好吗才是……”
史今点点头:“知道你在三连五班,那里……很重要,没你们看守和维护,我们的车就要在草原上抛锚。”
“我知道。这工作特别特别有意义。”
史今说不出话来,因为这话是他说的,而且是他不打算要这个人时说的。
“挺苦吧,委屈你了。”
“不苦。大家对我特别好,还给我评了优秀内务。”
成才拉史今坐下:“三班长,一块跟咱们吃饭。”
“不吃了。我们班战士病了,我还得赶紧给他把病号饭送过去。”
成才拽许三多:“那你也得跟班长喝杯酒。”
史今带着愧疚,忍不住闷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三多也是因为这些事,慢慢地开始想事情,慢慢地成长起来。
……
傍晚时分,胡然干净利索地下了车,看着这团部的大门,心里突然有些情绪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以前一直想要退伍回去当神豪,可是现在待久了,竟然莫名地觉得军营的生活还不错!
“呵,真是见了鬼了!”
摇摇头,甩开这些思绪,往招待所的方向而去。
远远一看,惊诧出声:“许三多,你怎么还在这里?”
许三多看到他出现,高兴地小跑过来。
“胡然,你回来了。我,我打听到你去县城了,我想,不能丢下你自己回去。”
胡然失声笑道:“那你还真是有义气!不错,继续保持!”
许三多傻笑。
两人在团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启程回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几辆装甲车从后面跟了上来。
一个军官站起来,问道:“你们上哪呀?”
许三多下意识地就去摸放着证件的衣袋:“我是三连五班的,任务是看守维护站。我叫许三多。”
军官轻轻拍拍车体,但许三多并没领会,胡然却是敬了个礼。
“谢谢,我们正要回去呢,多谢你们搭一程。”
有车不坐,傻子才干呢!
况且现在胡然和许三多身上都有不少的东西,虽比不上全副武装的时候,但每人也有十几公斤。
许三多迟钝了些,但这个时候也知道跟着胡然爬上了车。
军官笑了笑:“看看风景吧。这时候在车上看草原是很美的。”
地平线随着车速而移动,在夕阳下流光溢彩,很容易就把人给感染了。
胡然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一直在整理技术资料,竟没有这样认真看过草原的景色。
军官没看他们注目的地方,反倒更注意眼前许三多那张充满了好奇、惊艳与憧憬的脸。
军官:“我真服了你们,居然想用两条腿子走回去。我也服了你们,能在这个地方待下来。还服了你们,能让这辆车跑到全没人烟的地方也不成废铁——能加上油。于公于私,在情在理,我都服了。”
许三多傻乎乎地不知道怎么回答,胡然接过话头说道:“分工不同嘛,没什么,习惯就好!”
军官惊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几个小时后,他们到了五班附近的驻训场。
胡然和许三多两人拿着东西走回五班的营地。
可刚靠近营房没救隐约听到几人的声音。
“你们说,许三多这乡下小子看了正规军的八面威风后,是不是还能一门心思铺他那鬼路?”
老马不乐意了:“李梦你说话要清楚一点,我们不是正规军吗?”
李梦眼皮都没抬:“是,当然是,我部属于正规军中有了不多没了不少的那一部分。我们的主要出路在于认清这一现状,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想都不要想,这就是一个无神论者现实主义的生活方式。”
“照你这么说,你以后别嚷嚷你那巨型小说了。”老马忍不住刺一下李梦,“也省点稿纸费,别老找我们蹭烟。”
李梦连忙岔话:“是长篇小说。天灵灵,地灵灵,这副扑克牌告诉我们,许三多的固执是因为目光短浅,就看见前边一条道。他没见过世面,现在他见过了一点点,那心,就要乱红飞过秋千去,一拍两散鸡蛋黄……”
老马正有些厌烦,一扭头发现许三多和胡然出现在了门口。
许三多耷拉着脑袋:“我看了战友,买了花子,就回来了。”
胡然没说什么,拿了东西直奔杂物房去了。
老马问道:“怎么不多玩几天?”
许三多怏怏地答非所问:“我都看过了,就回来了。”
他有些郁郁地找个马扎坐下,与今天所见比较,周围显得很是寒酸。
老马他们看着他,知道许三多肯定颇有感触。
或者,这个时候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死掉!
李梦去找许三多:“都看见什么了,许三多?”
许三多好像还在梦里:“坦克装甲车,大炮导弹……都看见了,真好。”
“比咱们呢?”
“不能比,我想过了,都很有意义。”
他也似乎是刚想通,过于果断地站起来:“班长,我去看看咱们那路。”
那几个人一时有些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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