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两位院士并没有在方璟这里呆很长时间。
和方璟聊了半个小时技术方面的问题，两位院士就提出告辞。
“小方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我那里，我们好好谈谈。
今天就抱歉了，我急着去把技术整理出来。”
王中军满脸歉意的说道。
“这是自然的，技术要紧，若有时间，我一定去叨扰王老。”
方璟自如的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老钱，我们走吧。”
“好小子，好好干。”
钱院士用力的拍了拍方璟的肩膀，跟着王中军走了。
方璟看着他的背影，却有些奇怪。
这位怎么没叫他去交流交流？
难道是看不上我？
不应该啊？
兴许应该是太忙了。
方璟也没有太在意，转身就要进房子。
“方先生。”
方璟刚转头，左玦叫住了他。
“左科长，什么事？”
方璟有些诧异道。
“只是有些事情要告诉您。”
左玦神色如常，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什么事？如果有事情要我帮忙，尽管说。”
方璟爽快的说道。
“不是我的事，是关于钱老的事。”
“钱老怎么了？”
方璟神色一动，问道。
“这应该是您最后一次见到钱老了，钱老两个月之前，被检查出肝癌晚期，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两个月的寿命。”
“今天，还是特意打了止痛针才来，就是想要看看您。”
左玦脸色如同平静的湖面一般，一点波纹都没有。
只有仔细看，才能从他的眼底深处，发觉那一丝丝悲伤。
“肝癌晚期？”
方璟身子一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怪不得，钱老六十岁就跟七八十岁一样。
怪不得，钱老的身子那么瘦。
肝癌！
方璟不可置信之后，心里就是满是震撼。
他无法想象。
为什么一个肝癌晚期的老人，不好好在医院治疗，非要出来看看，明显别人都能接手的技术。
他也不清楚，在肝癌巨大的疼痛之下，钱老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意志才能顶着疼痛进行研究。
留在他心底的，只有满满的震撼。
他甚至连怎么和左玦告别，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
……
方璟在为了钱院士的事情震惊的时候。
钱兼益却和王中军在散步。
这里是京都大学校园内的小树林。
平时白天根本没有什么人。
现在更是如此，只有钱兼益和王中军两个人。
两人散步了良久。
钱兼益才开口道。
“老王，咱俩多久没有心平气和的一起散步了。”
听到他这么说，王中军看了一眼周围的落叶，感慨道。
“大概要五年了吧？自从弟妹去世之后。”
“哦，原来都五年了啊。”
钱兼益看着夕阳，笑着说道。
王中军看着眼前的老朋友，心中一阵凄凉。
“老钱，我听说白头鹰帝国那里，前段时间研究出了一种介入阻塞的治疗癌症的方式，你真的不去试试。”
钱兼益看了王中军一眼，洒脱道。
“不去试了，我也活了够久了。也没有什么牵挂，是时候下去见桂芬了。”
王中军听到这话，心口一酸，眼泪差点没忍住。
“老钱……”
“行了，老王，别再劝了，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钱兼益洒脱的笑道。
“别这个样子，跟个娘们的是的，让我看不起你。”
“去你的，你才像个娘们。”
王中军笑骂道。
两人斗嘴了几句，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钱兼益才沙哑着嗓子说道。
“老王，这件事情你要帮我。”
“你决定了？”
王中军皱着眉头说道。
“决定了！”
钱老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应该在查查吗？你才认识他多久？半个小时？”
王中军皱着眉头说道。
“老王，我没时间了。”
钱兼益怅然道。
“老王，我知道你放不下心，觉得这太草率了。
可我觉得一点都不草率，我相信我的眼睛。”
“我就问你一句，你要是做出了那年轻人的成就，你会就这样交出来吗？”
王中军一下子皱起眉头，半天后才说道。
“不会。”
“那不就得了。我们都做不到，人家做到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再说，就算是我看走眼了，反正好处我们都得了，怕什么。”
钱兼益笑道。
“好你个老钱，奸猾的很。”
王中军也是笑骂道，可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却显示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老王，你不用操心那么多，这种事情，自然有别人去操心。”
“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把那孩子推到那个位子上面去。”
“今年的院士大选可是快开始了。”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就不要脸一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而且这帮人，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的，连一点力都不想出？美的他们。”
“只要是接触了这技术的人，都要出血！！”
钱兼益恶狠狠的说道。
“老钱，你至于吗，不至于这么夸张。”
王章军笑道。
“怎么不至于？邓涵那个小王八蛋，拿了技术就跑，连个谢谢都不说。”
“到头来就给人家送了一台离心机，我呸！”
“这还算好的呐，还有很多人，真有脸白拿。”
“就算是人家说是上交国家的，你不能连个屁都不放吧？”
“谢谢都不说一声！”
“要是放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全给他……咳咳咳。”
钱兼益话没说出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行了，老钱，你安生一点。世道就是这个样子，我们能怎么样。”
王中军说道。
“是啊，世道就是这个样子，我们能怎么样？”
“我们不能怎么样，所以我才这么做。”
“他才二十四岁啊！就算是在娘胎里面开始学习，他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要说他身上没秘密，你信吗？”
钱兼益两眼通红的看着王中军。
王中军被他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小声道。
“就算是有秘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这次还好是我们，要是这次去的是别人呢？”
“后勤部的人能瞒多长时间？”
“他们万一发现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所以我必须在死之前，给他弄个院士的名头。”
“这样一来，那帮人就不敢动他了。老王你一定要帮我。”
钱兼益仅仅的盯着王中军说道。
王中军看着才六十多，已经满脸皱纹，头发全白的钱兼益，心中就是一软。
“好，老钱，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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