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云梦君 第十二章我有一言

“不知各位士子们想听点什么？”

“就是刚刚你在楼下吹的那一曲”

“可以！只是那一曲颇有些悲伤，今天是各位的大喜之日，有些不吉利，不如我为各位吹一些喜气的好了”

“哈哈哈！”

“没有你倒是挺会说话，如此便演奏来”

姬子梦也不是没有下限的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一时爽歪歪了，可能会横死当场。

现在必须苟，活下来了，才能发展自己现如今的最想做的事情。

生活啊本就是如此，不停的妥协、放弃，直到死亡！但人也应该在此过程有所坚持，他坚持就是外面和未来。

笛声又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姬子梦吹奏的是《牵丝戏》，这是姬子梦君学会几首曲子中的最熟悉的一曲。

笛声高亢嘹亮、凄美至少他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

“这是喜庆的吗？”

“嘘！”

哪怕是那几名美人也被这凄美、动人的笛声吸引，当即就有几名美人示意静声，那公子也没有在自讨没趣。

……

笛声悠扬，众人皆沉迷于其中，唯有几有美人、乐妓若有所思，思绪万千。

姬子梦很喜欢这首歌。他是一次高中晚会上见到自己的同学跳舞时，这才听闻的，可是这一听姬子梦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刺痛着。

于是他便学了这首曲子。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摘自银临《牵丝戏》）

姬子梦最喜欢的便是这段戏腔，那是透漏着他自己的心事。

一曲肝肠断，何处觅知音！

一曲演完，只见便有几位乐妓向姬子梦飞快而来。

“敢问这公子姓名？”

“在下姬子梦”

“不知这首曲子是公子谱的吗？为何曲调会如此怪异”

“这是他人所写，而这位高人并非大明人士，所以这才显得怪异”

那些乐妓急忙问着姬子梦有关于曲子的事情，姬子梦也没有太过惊奇。

试想一个乐妓，每日这般弹琴唱曲，与音乐为伍，又怎么能不心动，便急忙的去询问曲子。

乐妓思索良久，脸上时红时白，心里也有些乱了。

“不知公子可有曲谱？可否教我们演奏此曲？”

“这……”姬子梦有些尴尬，他那里会写什么曲谱，更何况是古代的曲子，虽然说是什么宫商角徵羽，但是他也只是听过，哪里会写？

“亲云姑娘不用这般，他如此吞吞吐吐的一定是有所求，无非是些钱财罢了，看我为姑娘取下这曲谱”

先前傲世凌人的贵公子，在姑娘面前如此谦逊，姬子梦也是大跌眼镜！

“那就多谢洛公子”

原来眼前的这个姑娘叫亲云啊！姬子梦这才注意到她。

那亲云盈盈起身行礼，洛姓公子神色顿时大喜，只见那是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孔，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素衣，却光华隐现，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端地是个美貌无比的女子。而她举手投足间也是吸引了在座宾客们的目光。

就姬子梦也心头一动，差点心脏跳了出来。

还好姬子梦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心绪很快平稳了。

只有那远处始终交谈的两位老者依旧如故，但其中一位老者却是又不经高看了姬子梦一眼。

“说罢！你要多少银两？”那洛公子神色依旧傲慢，扫了扫周围嫉妒的众人，便抬着下巴对姬子梦道。

“不好意思，我不会写曲谱”姬子梦也是神色有些不爽。

“哦！倒想不到这卖艺的也会有些风骨，竟然如此视钱财如粪土，不攀附权贵”

众人先是心中有惊讶，然后却又见洛公子怒气上脸，于是便又不免担心了起来。但是更多的却是想看一出好戏的心思。

“你竟然如此的给脸不要脸”

“好了！”

正当那位洛公子正要发脾气时，只见那无喜无悲的大儒突然间有一人开口止声道。

众人皆转身，朝两人行礼，整个酒楼也即刻之间安静了下来。

“先前听你说，你姓姬？不知可是先秦之姬？”

“正是！”

“这倒有趣的很，听你的口音倒不像本地人，你是何方人士？”

“晚生是黔地人士，”

“黔地啊！哦！到不曾想那蛮夷之地，竟然也有礼乐，听你的谈吐，你可入过学？”

“蒙老师不弃，教过一些学问”

两位老者对姬子梦很是好奇，只是见他颇有一些骨气，于是便起了一些收徒的心思，你想原来他已经有授业恩师了。

“哦！我怎么没有听过黔地竟然还有儒者？不知你师从何人？”

怎么倒想审问？姬子梦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审问的犯人。

“家师隐居治学多年，从不外出，所以前辈不知也是正常的”

姬子梦早已想好了应该如何应对他人的询问，哪怕是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谎言。

“哦！不令师治得是那一部经典？”

经典，指的是四书五经！自唐宋以后，科举考试便以四书五经为基础，而明清更是以八股为主，并且严苛规定八股文以程朱注释的经典为科举内容。科考中不能有任何个人的见解或想法。

因而明清以后士子们便以八股为生，而治学的儒学学者们也以程朱理学为根基，此后明代在也没有出过什么儒学大家，除了一个王阳明以外。

“先秦圣学，诸子百家，中外名著，四海之学”

姬子梦知道自己在儒学上甚至不如一个大明刚刚入学孩子，所以他只能编造一个隐居山野、专心学问的高人。

“哼！口出狂言！”

何姓老者胡须风动，眉宇间的怒气却是越盛，忍不住冷哼一声。

“何兄莫急！”杨信原本也以为这个年轻人有些风骨，而且谈吐举止有礼有节，应该是一个好苗子，如果用心培养，指不定还能入仕，或者报效国家。

那曾想，竟然如此说这种大话。

撒谎！是他最大失败，在两人心里，姬子梦已经上升到了品质问题。

“这么说令师是位高人咯？那么想必你的学问也是比较好了”

杨信出于自己的修养，便问道。

“这……”

姬子梦此时只有一句话，我想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我看杨兄，这小子是哗众取宠之辈，快快将他敢出去”何仁言语中有些怒气，便怒道。

“何兄莫急，他竟敢口出狂言，我们不妨让我叙州士子们与他比试一二如何？也好教他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好！”

“两位前辈，这要比试我没有问题，但是可否由定一下比试的方式，您看可以吗？”

姬子梦不曾想到竟然会是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刚刚他强压下对自己的怀疑，毕竟他也有些不自信，生怕自己的谎言被他们两人拆穿。

于是他只能说的莫能两可。

而两人为了拆穿他，竟然提出了比赛的建议。如果是文章八股的话，那么十个姬子梦也不是大明任何一个的对手。

“好，如此一来，到免得你不服输”

众弟子们也是暗暗轻视姬子梦，他们虽然面无表情，只负手安静的伫立倾听两人的教诲。

“多谢两位前辈，前辈真是高风亮节啊！这正逢诗会，不如比诗词吧！诸位高才又得功名，不如以自己报负为题，我们各作一首诗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