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客 第二十二章：遗忘的影

“臭弟弟，你的前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一个女孩子用手肘轻轻顶了一下坐在她身边的男孩子。

“他？”男孩子从白色灯光下抬起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这个男孩子身穿一件暗蓝色无帽卫衣，领口稍大，露出里面薄薄的的黑色连帽衫的兜帽。这个男孩子，便是那个可以穿梭于黑暗的花瓣杀手，影。

“你从小在加藤家长大，都没有见过那个人吗？”影的姐姐歪过头看着哥哥。

“很出奇吗？”影笑了笑，“他可是上一代的影啊，神出鬼没的。”

这时，一个身穿墨绿色夹克大衣衬了件白衬衫在内的男人走过来。影认得他。他叫莫家钰，是于子瞬手底下的千面客。

“把我们从霓虹叫来，就为了等个人出来？”影的姐姐说。

“别误会。”莫家钰摊开手，左手从衣袖中露出，“你们有你们的使命。”

影的姐姐用肘子推了推弟弟，用眼神示意弟弟看莫家钰的左手。的确，莫家钰的左手并不寻常。

之前，在衡臣大学一栋楼的天台上，喻皓原一刀斩下了莫家钰的左手。而如今，莫家钰的左手被一只机械手掌所取代。

“我们的使命？”影盯着莫家钰，“你应该明白我的代号意味着什么。”

莫家钰一笑：“现在的局势可不只是那两家忍者流派的过家家。你身上的秘密我还是有所耳闻的，苏洛。”

“以及……”莫家钰望向苏洛的姐姐，“苏沫”

“这么说吗，你找到的这个人，对于你们千面客的千秋大业来说，至关重要啰？”

“算是吧。”莫家钰耸耸肩。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苏洛盯着莫家钰，“千面客的事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

莫家钰挑起嘴角：“你还不了解吧？董浩然之所以能成为千面客，就是忍者世界导致的。不要真的以为忍者世界和千面客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据我的调查，千面客和忍者的关系，早在你的师父选定这代花瓣杀手时，就有了。”

“你是说……”苏洛怔了一下，“我们五个都与千面客有关系吗？”

苏沫惊看着弟弟，又看看莫家钰，不可思议。

莫家钰只是点点头：“但是记住，你们五个虽然都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但你们互相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苏洛说，“尊想杀了劫，就因为劫不是人类。所以我害怕如果被尊知道了我的能力，我也得像劫一样到处逃跑。”

莫家钰点点头：“所以我们才让劫假装背叛了我们。”

“原来如此！”苏洛瞪大双眼，露出一丝莫名的喜悦，“那样的话，劫就可以分散尊的注意力了啊。”

莫家钰笑了笑：“开窍了啊。”

“算是吧。”苏洛“啧”了一声，“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到底和千面客有什么关系啊。”

“你和千面客的关系我也不清楚，但是……你难道不想搞清楚，你身上这股非人的力量是哪来的吗？”莫家钰说道。

“想是想的。”苏洛说着，垂下头。

莫家钰用机械手掌按住自己的胸口：“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

“真的吗？”苏洛和苏沫都惊疑地看着莫家钰。

莫家钰只是真诚地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样子。

“哦对了！”苏沫突然说，“苏洛他有过失忆。”

“失忆吗？”莫家钰望着苏洛复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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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啊……”董浩然“啧”了一声，“那家伙……”

直剑凌摊开手：“这是他告诉我的。”

“加藤那个老东西肯定知道五个花瓣杀手的秘密吧。”董浩然忿然说道，“就目前来看，劫是千面客，影是影子，尊有通灵…….”

“不对！”直剑凌说忽然，“劫是成为花瓣杀手之后才被改造成千面客的。”

“对啊！”董浩然一拳砸在手心。

“所以，”直剑凌说，“劫身上肯定还藏着另一种强大的力量。”

董浩然环视着昏暗的仓库：“有意思。”

直剑凌也望着这偌大的仓库。这里摆着各种箱子，帆布大帐盖不住这些货品的全部。灯光依稀，窗外的阳光并不能将这里的昏暗点亮。

“莫家钰呢？”直剑凌问，“你们就住在这种地方？”

董浩然耸耸肩。

“你反了于子瞬这件事，道上还有多少人知道？”直剑凌问。

“我估计连于子瞬他老人家自己都不知道。”董浩然说，“之前没去给他支援，我们演了一出背叛的戏码，他不可能知道这是计划好的。”

直剑凌挑起嘴角：“这个叫莫家钰的，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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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莫家钰抹了抹鼻子，“医院的冷气开得还蛮大。”

苏洛斜眼看着莫家钰：“话说我们到底是来医院干什么的啊？”

“等一个大夫。”莫家钰竖起右手的肉体食指说，“那个大夫好像还在帮别的病人看病。还真是有够忙的。”

说着，一个女人从后边的走廊拐出来，伸手拍了一下莫家钰的肩膀。

这一下可把莫家钰惊了一跳，连忙转身。

“你个臭小子！”女人掩嘴一笑，“是我。”

莫家钰望着这个一身白大褂的女人，挠挠头：“哎——参见主教。”

女人摆摆手，只是笑道：“在这种地方就不要叫我主教了吧。”

“是。”莫家钰左手抚胸，稍稍躬身又起来。

“介绍一下。”莫家钰说道，“这就是苏洛和苏沫。人我给您带来了。”

“好。”女人转身便走，“先来我办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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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钰带着发蒙的苏洛和苏沫进了一个办公室，关上门。便见那女人，也就是莫家钰口中的主教，坐在办公桌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来，苏洛。”女人说，“阿姨给你看看。”

说着，女人的前额竟裂开一道竖缝，一下子睁开一只竖眼来。那竖眼的眸子似装着大海星辰，并不如怪物那般丑陋。

苏洛和苏沫却一惊。苏沫后退半步，扭头望向莫家钰，像是求助，又像是质问。而莫家钰只是耸耸肩，摊开手。

苏洛舒了一口气，慢慢正视起那个女人来。

竖眼的眼瞳动了动，女人的眉头皱了皱，竖眼便合上了。

“家钰。”女人叫道。

“哎。”莫家钰应了一声，几步来到女人身侧。

“我看不出来什么。”女人轻声道，“我的先知之眼只能识别盖亚圈上的能力，以及基因上的能力。苏洛……先知之眼只能看到他的影子。”

“什么？！”莫家钰不解，“只能看到影子？”

女人点点头：“他的本体我看不见，但是他的影子上什么也没有。”

“什么情况，主教？！”苏洛急了，两手撑在办公桌上，“什么叫我的影子上什么也没有！”

女人“嗯？”了一声，疑惑地看着苏洛：“你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嘛！”苏沫说道。

女人蹙起眉：“苏洛以前是我的学生。再怎么样，他也应该有点回忆吧？”

“哦对了。”莫家钰用铁手食指关节敲了敲脑袋，“这小子有过失忆，对于高中之前的东西，他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女人皱眉望着莫家钰：“这算什么？如果高中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那他岂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莫家钰用吸了冷气的铁手手背敷在额头，一脸愁容：“他的情况特殊得很。他记得所有的知识和常识，就是不记得人和事。”

“对啊。”苏洛说道，“我知道什么是盖亚圈，什么是千面客，什么是无面者。但是，什么叫我的影子上没有东西？”

听此，莫家钰和主教竟一时语塞起来。而苏沫却一如先前的懵态。

突然，莫家钰说道：“先知千面客出现的时候，苏洛好像已经离开教会了吧？”

女人抚着下巴思索着，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于是，莫家钰望向苏沫：“你要听吗？这些事你完全可以不用知道。”

“但是一旦知道了，我就会被卷入到危险之中，对吧？”苏沫说道。

莫家钰瞄了一眼面露难色的苏洛，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苏沫高蹙起眉心：“苏洛比我小几岁。我读小学的时候他就被送走了，等他回来读了高中之后，又去了霓虹当了忍者。我真的不希望他出什么事。但既然他不可避免要被卷入这些事，我想我可以和他一起。”

“那好。”莫家钰伸出机械左手，手背朝外，食指上那个萨恩十字赫然。

“这是千面客的标志，以后你会有很多机会见到它的。”莫家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讲的东西可能会颠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苏沫看了一眼弟弟，点点头。

莫家钰也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主教。主教示意其开始，莫家钰便深吸了一口气，望向苏洛和苏沫二人。

“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中，是真实存在魔法这种东西的。”莫家钰讲述道，“在地球上空，先驱者用自身神力编制出了一张由几大板块相互独立却又相互连接的能量网，也就是盖亚圈。”

“每一个生灵，都可以在修炼自身精气后，到达盖亚圈。盖亚圈会与其达成契约，赐予其一定的能力。当然，获得能力的同时也意味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生灵有两个部分，原影和末影，也就是魂和魄。魂，也就是灵魂。魄则是构成肉体的一部分。精气元神都流动于魄之中。而与盖亚圈的契约痕迹会记录在魄上，也就是末影上。”

“魂魄是传统叫法。原影和末影才是无面教会的用语。”

“既然契约记录在末影上，主教作为先知，开启先知之眼就能通过一个人的影子的痕迹看出一个人的盖亚能力。比如我的盖亚能力是十二生肖的马，午字，那么，主教就会在我的影子上看到一个马的形状的光斑。”

“但是苏洛你的影子上什么也没有，而你却拥有穿越影子的能力，也太令人费解了。”

苏洛听完，浑身一颤，双目木然望着自己的影子，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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