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客 第二十章:无名之辈

千面客 凌枭岚 科幻网游 | 超黑科技 更新时间:2020-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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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千面客导师?在萨恩家的规矩里,千面客导师是研制千面客基因,培养千面客的人。于子瞬创造了千面客数人。所以他是千面客导师。沉舟成功配制了千面客基因,所以他也是千面客导师。千面客导师不一定是千面客。那黄松……

“我制作出了血清啊。”黄松为自己解释,“其实,一般而言,克哈穆尔管我们叫反千面客导师。他一直把我们当作对头,除了他自杀那次。”

林桐突然醒悟:“原来你去意大利是找同伙去了。”

“是的。”黄松点点头,“我属于一个特殊的千面客的团体,我们管自己叫无面者,也就是克哈穆尔所提到的黑衣人。”

“他有提到过吗?”易云起对此一无所知。

黄松也很无力:“我以为你们有去找克哈穆尔的视频资料的。不知道这个,也不怪你们。”

这会儿,黄松的手机响了。正好黄松急于解释。一看来电显示,一不是老婆,二不是校长,接了电话便破口大骂:“哪个?”

这一下骂得不轻!黄松一听来者的声音,立刻感觉不对劲。

“他们已经过去了,再见,黄松。”这分明是于子瞬的声音。

黄松不得不重视。

川剧变脸一般,黄松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听好了,我的学生们。千面客已经来了,目标是你们当中每一个的项上人头。他打这通电话应该是想分散我们的人手到校园里找那几个龟孙儿,然后用千面客的伪装把你们逐个干掉。”

“所以我们要集体行动吗?”林桐说。

“当然是分开啊!”黄松几乎用吼的了,“忘了那场大火吗?我敢说董浩然这次要肯定带了火机!他们算计我们一步,我们回以两步。这根本就不是个公平的棋局。事情来得突然,我也没想到。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别受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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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出去了,他们的背包里装着各种从联邦带回来的兵器,这会儿派上用场了。无论怎样,千面客肯定不会傻到不带武器啊。

易云起手持地狱疾风,林桐长枪在手,其余的人都拿着忍者刀。毕竟没别的武器了。

他们像cosplay一样出门,但他们中大都是忍者,完全可以在公共场所隐匿自己。这里不是人群,也很难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就在楼下的广场上,一罐汽油从天而一降,若天外来物。

“散开!”林桐叫道。

众人慌忙逃窜,很快分散了。像蚂蚁见到火一般,乱作一团。林桐抬头看楼上,没人。那么千面客应该是要围过来,于是他一声叫道:“有多远跑多远!”

这回指挥得好些了。易楚寒正要跑,林桐将其拉住。他望了望四周,看着分散的对友,说:“你跟我走,别忘了我教你的。”

随即,他们离开了那一大滩危险之物,往学校的角落方向走。路上,他要尽量避开学生老师的目光,甚至避免看到其他人。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对手是千面客,他们可以隐藏自己的样貌,在关键时刻背后捅刀。林桐和易楚寒走了一段,正要进道馆,却见道馆里站着一个身穿暗红色服束,手持长枪的人。

是劫!林桐一手护住易楚寒,一面进入道馆,一面观察劫的动作。

劫的出现太张扬了,完全没有忍者的风范,也许这就是自信吧。而林桐呢,刚和黄老爷子聊两句,就摊上这破事,这让林桐有些不爽。

可不爽归不爽,该打的架还是得打啊。林桐之所以有直面劫胆量,是因为他还记得在联邦那会儿,劫已受了伤。筹码虽小,不可无视,万一这投资的收益超过预期呢?也不无可能让这筹码输去了,连本带利拱手送出。这本来就是赌博。

劫右手手持长枪星火,左手手持三尺宽剑风眼。他二话未发,向林桐突进而来,在靠近林桐数尺的地方,手中的长枪和剑舞得跟风暴一样。

这速度有些超过林桐的想像了。林桐一把推开易楚寒,架枪舞之。乒乓乒乓几声寒光问,有几枪差点取了林桐的性命。劫的技巧性也十分强,双手各持不同的武器,也能配合得天衣无缝。但比起林桐的一杆长枪,一枪一剑犹显笨重。

劫削出一枪的同时,宽剑从下方刺来。林桐不得不挑开风眼的剑尖,再翻滚躲开星火霸道的脸锋芒。这样一来,林桐打得十分被动。而劫已经侧身由下向上挑出一枪,画出一道圆弧。林桐侧身闪之,闪到风眼刺不到的地方,马上刺出一枪,虽未中,但马上又刺出了第二枪。劫只挥剑挡之。

林桐的枪尖如雨点一般,带着风暴一样的起势,每一枪都平稳流畅。但劫有他自己的打法,挡开数枪后,开始脱离林桐的节奏,枪剑并用,还以一记樱花雨攻来。

可是林桐气力有限,无法再坚持下去,只好选择撤步退回。

劫说了一通林桐完全听不懂的霓虹语,盯着林桐。

林桐能怎么办,他也没有办法,于是故作腔阔地用极具中文口音的英语说道:“能讲国语吗?”这换作是欧洲人准听不出这是哪国鸟语。

“不能。”劫倒也直接。

林桐低叹一口气,心想着和日本人交流怎么这么麻烦。

“为什么不杀了我。”林桐换回了正常的口音。

劫也轻叹一声,还以为对面是个完全不懂英文的白痴,心想,孺子可教也:“我不想杀了你。”他耸耸肩。

“那你来干嘛?”这劫不来做掉自己还来观光不成?林桐心里有疑。

劫一时不好用英文解释,他和影交流都用的是霓虹语。他知道,林桐在樱花流待了这么久,没理由还不会霓虹语。

“玩我呢?”劫这回用上霓虹语。

“你在联邦不也耍了我们一番,不记得了?”林桐知道语言套路派不上用场了。便也用霓虹语。可这叫易楚寒怎么听!

“我根本没想杀了你。要杀的人是凛。”劫放下武器,“尊的旨意。”

是尊呐,直俊健。说起直俊健,不得不提他的儿子,直剑凌,毕竟直剑凌站在董浩然一方,而董浩然追随于子瞬。

“明白了。”林桐轻笑一声,没等劫说什么,便已低吟一声,挥动长枪向劫袭击而去。快步掣枪,他在眨眼之间就闪到了劫的面前。

两支长枪一把剑在两人交错的步法之上汇成一道风暴。最令林桐讨厌的是那把剑风眼了。风眼,正如它的名字,在风暴之中稳而立之,扰乱了林桐进攻的节奏。林桐注意到风眼的剑刃与星火的枪刃款式相同。区别在剑刃稍长,枪刃稍短。

林桐也终于知道了星火和风眼的真实含义。

不出所料,劫退了出去。只见劫把枪柄和剑柄接在一起,长柄缩为短柄,短刃伸作长刃。这样,星火和风眼竟组成了一把双刃枪,挥舞起来如风暴一般。

这回,林桐长枪的敏捷却反不能及了。几次交互进攻,林桐都占了下风。劫靠着星火燎原之势,护风眼之固,进攻与防守天衣无缝。

林桐弯腰闪过削来的银锋,后仰躲过刺来的饮刺,顺势几个后手翻与劫拉开了距离。劫不再追逐,收枪于身后。

易楚寒已握紧了手中的剑。但林桐刚与劫拉开距离,马上拉着她跑出了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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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段,他们在一栋楼底下架空层碰到了易云起。易云起喘着大气,看样子,他也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而吴潇就跟在易云起身后,此外再无别人。

“你那两个师弟呢?”林桐喘着气问道。

“一开始就跟我们走散了。”易云起四处望望,顺带看看楼顶上,也没发现姜靖诡和喻皓原的影子。他真的没有办法了。“找不到,也不担心。”

林桐轻笑一声:“我担心啊,连大名鼎鼎的风云都跑得喘成这样?”

虽说“风云”这个称呼是早就有了的,但易楚寒还是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叫自己的哥哥。当然了,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哥哥是风云的时候,心中有惊,惊其怪,有怨,怨自己的哥哥的隐瞒。

“我们碰到直剑凌了。”易云起无力地说。

“输了?”林桐无意一问。

“差点。”易云起看了一眼吴潇,“毕竟他的实力在沉舟之上。还好潇潇能跑。”

“我可是小偷唉。”吴潇露出一个小高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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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以前,易云起也跟林桐一样,谨慎地在路上走着。一怕行人,二怕假行人。他们在实验楼那边碰到了直剑凌。幸运的是,直剑凌会讲中文。

“你们去刨我的墓了,对不对?”易云起看着直剑凌。

直剑凌轻笑一声:“很好找嘛,线索这种东西。”

“呵。”易云起冷笑一声,“上次冒充我的是谁?”

“你不认识的。”直剑凌已然拔出两把兵器,左手上的唐刀是破晓,右手上的宽剑是雄剑凌,雌剑译在直剑凌的妹妹手上,自然地。

直剑凌补充道:“他和董浩然去追姜靖诡、喻皓原了。”

易云起抽出地狱疾风的寒锋:“看来破晓物归原主了啊。”他没有再给直剑凌闲聊的机会,直接拖剑奔向对手。

于子瞬之间,易云起已来到直剑凌面前,但他并没有停下,而是像骑士一样掠过直剑凌。只听当当两声脆响,直剑凌用两剑相叠才招架住易云起的进攻。不愧为利贺流的风云!直剑凌如此想着,也猜到了易云起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不出所料,只见易云起高高跃起,如跨马背,手持长锋,像个骑士一样高高在上,这时他几年前与林桐交战用过的招式,骑杀。剑锋在手腕间飞旋,像鞭子一样掣下,击开了直剑凌护在身前的刀剑。第三下攻击就要砸下,易云起的身子已然下落。直剑凌后撤一步,而易云起单脚着地,外度跃起。易云起在空中旋转,出脚。一个回旋踢直接把直剑凌的脸几乎踹扁。

易云起落地,旋转在身旁的三尺寒锋半入刀鞘。而直剑凌仰面翻摔,两脚朝天,但顺势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直剑凌抹了一把嘴角,双眼闪着红光。

易云起扬起下巴,抽出刀,换到左手,掣剑袭向直剑凌的右翼,而吴潇也手持长锋,掣剑袭向直剑凌的左翼。

被两路包抄的直剑凌剑凌毫无畏惧,面对从两侧收含而来的剑锋,他向前一个翻滚,当他再次站起来时,他的对手已定位了。凌抵在可易云起的喉咙上,破晓则抵在了吴潇的头上的空气。也许只是因为身高差,可失误就是失误。

易云起和直剑凌没有把局势闹僵,易云起给吴潇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动作,易云起一脚正踢,喘在了直剑凌的后腰上,差点给人家踢到肾虚。吴潇已后乎翻数下,离开了危险。易云起趁势逃跑,吴潇紧跟其后,直剑凌以手捂肾冷汗直流,连作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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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桐捂住自己的腰:“原来你下手这么狠吗?”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易云起,故作做作。

易云起点点头:“当初我让着你呢。”

林桐正要反驳什么,却觉肩上被紧紧压住。扭头一眼看,却是易楚寒。她抬眼看天,一言不发。

“是是是。”林桐回过头来,“你最厉害了。”

易云起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我们去找他们两个吧。”

“黄松呢?”易楚寒看向实验楼的方向,“他们应该有意识冲着黄松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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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松的办公室也的确不平和。黄松坐在正对的门口的办公桌前,盯着门口,左手摆弄着一支试管,试管里装着淡红色的液体。

他一直等着,也没等到什么。他换了一边二郎腿,继续等着。但慢慢地,他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如果那试管里的是红酒,他或许会一口一口把它喝掉,他也不用去担心自己的学生,他知道他们都是人才,各个行业各个专业。

终于,黄松要等的人来了。门被猛然打开。而黄松的手速也不是盖了的,他不知从何掏出一支乌黑的手枪,对准了门口,而那不善的来者,也用一管深邃的枪口对着黄松。

“别来无恙,于子瞬!”黄松挑起嘴角。

“啧。”于子瞬扬起下巴,“你怎么不开枪?”

“那你呢?”黄松安乐地坐在椅子上,“我还没想过要犯罪。可你已经罪行滔天了,对吧?联邦邦主是你杀的吧?好身手啊!”

于子瞬冷笑一声:“我全然可以不管犯罪这等事。我是个千面客,我可以是任何人。”

黄松的身子前倾,枪口仍向着于子瞬:“你是任何人。你可以是警察、医生、工人、资产阶级、无产阶级,也可以是罪犯。所以你就是罪犯。”

“你不也一样吗?你也是千面客。”于子瞬的表情有些狰狞。

“我们的本质不一样。”黄松说道,“我是无面者,我只是个无名之辈。我不是任何人,我就是我。自然了,我谁也不是,那么如果我开枪,你也许就是被空气打死的了。

“黄松,你是谁?”于子瞬眯起眼。

“我不是谁,我没有名字也没有长相,就看你们怎么赋予我了。”黄松笑着,“我就像一张白纸,随意涂鸦。画出个于子瞬来,我便是于子瞬了。”

于子瞬的手指扣紧手机:“那么在我面前倒下的人,只是空气喽。

“你倒挺有觉悟的。”黄松把自己的手枪搁桌上,“这把枪没有子弹。”

于子瞬摇摇头,只听一声炸响。子枪出膛,射在了黄松的左胸上。鲜血染红了黄松的衣襟。尚且苟让残喘的黄松看着千面客导师的背影,露出一丝微笑,另一只手仍握着那支试管,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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