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客 第十九章：过往云烟

“董浩然啊董浩然。”林桐开始了他的嘲讽，“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风云挑起了嘴角，身上那身黑这道服像黑洞那般深邃给人未知的恐惧的。最让人不安心的，还是风云胸前的利贺家家徽。

黑切，也就是董浩然，死无锁住冰原，好威胁风云。他腰间的刀还未出鞘。

“不是。”灵动笑了出来，“我觉得你们要输啊，黑切。”

“少来！”冰斩拔出忍者刀，“光是我和影就能弄趴你们四个。”

鬼影这回开始学灵动的垃圾活了：“我怎么记得某人差点就被风云单杀啊？”他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影，这让影简直无地自容。

冰斩眯起眼：“听说过沉舟没？他打不过我。”

灵动竖起四根手指：“但我们有四个人啊。”

这样一来，樱花流的几位就显得有些劣势了，影一句话都没说，只旋枪三周半，枪尖朝尖刺出一记樱花雨。

见状，风云闪身而入，举剑而迎。眼看着掣棘就要刺向灵动的身体，风云挥刀而朝架。只听一连五声脆响，还没完！直到影刺了二三十枪，风云才得以休息，而影持枪之手也十分疲弊了。两人虽毫无伤，但已杠上了。

这咋整？三打四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杀敌一千目损八百咋办？可对方有一千，自己真的就只有八百了。拼死了还能赚个同归于尽。

冰斩看了看局势，不甘地低声说道：“走！”

影二话没说，闪身入荫而化影逃之，董浩然只好放开喻皓原，与冰斩飞身离开挟持这种事情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敢在风云面前做。

总算又风平浪了，林桐拍拍风云的肩，不自觉地叫了声：“易云起呐！”当他发现他说错的事时候，却听风云应了，风云应了！

“啊？……”风云僵硬地扭过头，“你说……什么？……”

林桐搭着风云肩膀的手马上指着风云鼻子：“易云起你个王八孙子？！”

易云起咽了口唾沫，退了一步：“有话……好说……”

林桐脑子乱了，但这乱得可以接受，易云起刚认识林桐不久，就不让林桐用樱花流的方式训练自己的妹妹。而后来又有各种人把易云起“错认”成风云。在纠结完这个浑蛋的生死后，林桐还要一面寻找能证明易云起是风云的证据一面用各种证明风云死了的据证稳往凛的情绪，不是，我容易吗我！林桐扪心自问。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找得多辛苦！”林桐叫着。

“知，知道。”易云起似乎没有撒谎。

“你知道找到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林桐盯着易云起。

“意味着什么？……”易云起咽了口唾沫。

林桐也咽了口唾沫，转身就走：“庆功宴啊，你个呆头！”他和两个利贺弟朝生物实验室的方向走去。留易云起在原地蒙圈。

“啥玩意儿？”

“对了！”林桐扭过头，“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是啊。”易云起举起右手，“我用右手写的。”

“你早说不都完了吗？”林桐禁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们费那么大的劲，整整一个多月，就为了找你啊！”这话不假。

“可是……”易云起为难地抿起嘴唇。

林桐住美国那会儿就推断，风云消失这么久或许是想逃避什么。姜靖诡也了解到，利贺贤一一直想把风云置于死地。但林桐也知道，风云不会只是为了躲过利贺的迫害而隐匿的，一这别有隐情，而且十有八九与千面客有关。

林桐决定试探：“不就是利贺贤一吗，我罩你。”

“你罩不住的，他想我死。”易云起摇摇头。

这时，姜靖诡眯起眼：“你死了对利贺流没有好处。”此话当真。风云是巽卦之位，如果风云死了，利贺家的防御体系就会崩坏。利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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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利贺家大院。

“儿子！”老师父叫了一声，在樱花树下，站在老师父面前的只有一人，利贺贤一。

“谁……”贤一还以为是什么人，却被一耳光着实扇脸上了。他的脑袋歪向一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他把头缓缓扭回来，“父亲……”

老师父扬起下巴：“我不太乐意叫你儿子，事实上。凛已经告诉我了，是你把风云排挤出去的。”

贤一退后了一步，上一次与父亲的谈话中，他没收住嘴，竟直说风云没有死，这会儿，父亲已查出了事情的真相。这个贤一最清楚，他自己把风云赶了出去。

“他怎么知道的。”贤一的双眼有些迷离。

“风云告诉他的。而且风云要来了，我觉得。”老师父说道：“而且，我猜你压根就没想杀他，对吧？”

“的确，父亲。”贤一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对风云的特殊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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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说的没错，所以师父当初只是把易容用的药剂给我离开，而不是趁我重伤的时候直接把我解决掉，对吧，千面客？”

“易云起”看向那边，竟又走来一个风云。他左瞄右膘，却发现无路可逃，他知道，自己是假的，而真的已经到来。这谎圆不上了。

易去起就是风云这个说法，还有待考究，虽然也就一问一答的事，对林桐来说。

易云起，那个真品，向假冒伪劣产品伸出手：“把地狱疾风给我。”

千面客看着手中的武士刀，摆出进攻架势。林桐也意识到，若千面客不为了套路自己，那刚才就是人数占下风切手无寸铁的严峻局面。

见千面客举刀相向，风云不禁厌烦地“啧”一声，脚下步法一动，其他三人看呆了—那千面客稳劈出一剑却被风云闪过。风云伸手掐住千面客的喉咙，直接把对手的后脑勺往墙上砸，“咚”的一声实在叫人惊心，那痛苦，逼迫着千面客丢下了地狱疾风，抱头呻吟。千面客连连叫了几声后，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几手昏厥。

风云缓了口气，捡起自己的武器，收入刀鞘之中。

“看来董浩然想找人当卧底啊。”风云看着千面客逃跑的方向。

林桐瞥过一眼：“这个是人都能看出来吧？”林桐这回算是放心了——这个风云的步法很风云，已无可挑剔了，就剩最后一个试探了。

风云挑起嘴角：“有句话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不要太相信那些你不认为对的或别人不认为对的事，因为这个是个骗子的时代。”

“听过。”林桐刚讲完，想叫一声“易云起”，但姜靖诡打住了。

“不用问了，这个呆头就是易云起。”姜靖诡说.一般而言，一个人对自己的称呼还是会让自己十分敏感的。而风云开头第一句就是“鬼鬼说的没错，”姜靖诡深知，除吴潇和易云起，几乎没人这么叫他。

“什么嘛，这么快就猜到了。”易云起也有一丢丢不爽快。

姜靖诡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所以说你是呆头啊。”这么一说，林桐和喻皓原也忍俊不禁。

笑过了，林桐才想起另一件事来。

“那封信是你写的吗？”林桐一问，姜靖诡和喻皓原才想起。

“对……”易云起说，“我写了很多封这样的信，打乱了才写收信人，其中一封的内容是萨恩十字戒指的设计图纸，其余的信都是白纸。”

“你能不带这么随便的吗？”林桐也觉得费解。

易云起摇摇头：“一般而言，收到这封信人会去描摹寄信人的意思。拿到白纸的人会以为其他人的手里也是白纸，拿到设计图的人会以为其他人拿到的也是设计图，这就是囚徒困境。可我万万没想到，那封信有设计图的信不见了！”

“不是在于子瞬手上吗？”喻皓原说道。

“我记得吴潇说那信里面是白纸，”姜靖诡说，“况且于子瞬有破晓。凛注意到一个细节，于子瞬在联邦调查局宣称自己是克哈穆尔的一个私生子。”

听姜靖诡这么一说，林桐有印象了,不禁叹道：“这你都记得？”

“所以设计图在哪？”林桐转向易云起。

“不知道哇！”易云起也无奈。

“你都把信寄给谁了？”林桐再问。

“总共几十封信，我怎么记得？”易云起再是无奈，“我当发求救信号那样发的，哪里有人注意到了，我就跑去哪座城市。要是没人罩我，沉舟分分钟杀了我啊！”

“你说啥？！”林桐瞪大了眼，“沉舟要弄死你？”

“嗯……”易云起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设计图，是我在沉舟的房间找到的。而当时于子瞬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之所以我发求救，是因为于子瞬出言威胁啊，而且我当时刚知道直剑凌是于子瞬那边的。”

林桐听完之后，不禁感叹：“好乱的故事线……”

“别说了，我涉事已深，无法自拔。”易云起仰面朝天，“一群我打不过的人逼我成为千面客，我美国那边的房子都有人掀，换作是你，你都会跑的吧！”

“唉！”姜靖诡捂着自己的腹部，“还好你没有去找于子瞬。”众人皆知在这是在提点董浩然一刀捅伤姜靖诡的事了。

林桐拍拍姜靖诡的肩膀：“见一步走一步吧，先去找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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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松的办公室里，黄松静静地看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易云起，淡淡地说道：“我没有你们这么傻，我一早就知道易云起是风云了。”

“原来你知道吗？”易云起大吃一惊，在座的各位，包括易云起的妹妹都觉得不可思议。

黄松推了眼镜：“嘿嘿，我当然知道，我收到那封信后，就去了我所猜测到地址，泰和路一号。我碰见了沉舟，当时沉舟在打电话，看见我之后，眉目一开，看来他是在和你联系啊，在等第一个找到那个位置的人。”

“对。”易云起眯起眼，“是沉舟告诉我你的到来的，然后他叫我来衡臣，还帮我报考了衡臣大学。”

“这是一步险棋啊，”林桐说，“万一沉舟想把你拐卖到天朝再干掉怎么办？”

“所以老师父派出了喻皓原。”易云起看向站在一旁的喻皓原露出一丝微笑，“冰原牵制住沉舟，我再暗渡陈仓。最后，老师父通知沉舟，我死了。时间掐得刚刚好。”

没错，沉舟在风云离开之前就离开了，消息有些延迟也很正常。这倒便利了风云。

“我听沉舟说他的学生要来了，我就打听。于子瞬曾在不经意提起，那个就是风云，我知道喻皓原的身份，这小子第一次看到风云的眼神让我起疑心。”黄松得意地回忆着。

林桐无言以对，只好叹道：“说好的师不必贤于弟子呢？”

黄松高傲地哼了两声：“你还没有那种程度。”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手已，则智明而行无过也。”易楚寒偷笑两声。

这会儿，姜靖诡看向黄松，对风云问道：“哎，风云，黄松到底什么来头？”

易云起看着黄松的笑容和黄松眼神里莫名的期待，只好告诉自己的师弟：“黄松么……他是千面客导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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