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客 第十八章：风云再起

在利贺家的院子里，老师父照久踱步于此。他总是在等待着什么，但他从不着急，只坦荡地等待着某事某物的到来，他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向自己走来。

“父亲？他是你的父亲？！”风云睁大眼睛，看着凛在身旁抿起嘴唇，而站在凛和风云对面的是代号为黑炎的利贺贤一，也就是凛的父亲。

这是数年前的一幕了，但老师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帘。

“父亲……”利贺贤一谨慎地开口问，“在等什么好事呢？”

“可能……”老师父的白胡在微风中扬起，“我的死不远了。”

利贺贤一睁大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这几天不去冥想而在等死。他嘴唇微启却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什么也不敢说，心里却憋起了许多话。

半，老师父才开口：“我能感受到风云的回归。但是这次，你不能见他。”老师父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能剖开一切真相。

“父亲！我……”

“黑炎！”老师父喝道，如江东之狮子一般有威严。

利贺贤一退后半步，咽下一口唾沫。自己的父亲竟以自己代号称呼自己！他回忆起不久前与父亲的一次对话，心里砸下一块大石。

“凛在哪？”贤一问老师父，心中是对儿子的关切。

而老师父只平静地回答：“他在危险之中。如果你要问风云在哪，我会告诉你，他无处不在。他正从地狱苏醒而来。”

“为我儿子而来？”贤一轻皱眉头。

“为我的孙子而来。”老师扬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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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利贺贤一都要疯掉了，他不敢相信老师父竟会有驱逐他的意图，不，那太荒缪了！他可是利贺家的嫡系长子啊！他更是未来接手家族事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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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松交给了我们两个任务，”林桐对姜靖诡说，“其一，是找到寄信人；其二，是找到风云。”而林桐坚定的眼神里似乎已有了答案。

在一番对话后，姜靖诡告诉了林桐很多，包括董浩然的事，直剑凌的事。

“你说……”林桐皱起眉头，看着姜靖诡说，“如果风云还活着，利贺贤一就会继续针对他？”

姜靖诡点点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风云把破晓夺回来就是一记损招啊，还有你还记得那个假扮我的千面客说过什么吗？我也是最近才从喻皓原嘴里知道的。”

林桐眯着眼：“他说了什么？”

“风云的墓是我题的。”姜靖诡认真地说。

“他？”林桐瞪大了眼，他似乎对那次的事有印象了。

“是我！”姜靖诡再次着重强调着，“师父给风云下葬的地点在这附近，就在这附近。我看见送葬人抱着一个骨灰盒，抬着风云的碑，而碑上那些字，是我写的！”

猛地一下，林桐抓住姜靖诡的衣袖：“下葬的地方在哪？！”如饥饿地野兽一般，他盯着姜靖诡，如同盯着风云一样。林桐在那臭小子身上花了多少心思！

“我是被蒙着眼带过云的，我……”

姜靖诡没说完，林桐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描述一下，那里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公墓？”

“当然不是公墓！”姜靖诡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好像是座山吧……山里有水声……”

“衡臣市后边那么大一座山！”

姜靖诡推开林桐：“别激动！冷静点！别这时候给我紧张啊，呆头！”

林桐咽下一口气，垂下头：“老哥你说。”

只唉一声，姜靖诡叹了口气，他也能理解林桐的不容易。林桐他在调查千面客的时候还要管利贺家那堆破事，半路引出了一个生无对人，死无对证还跟自己有关系的风云。他猜测，推测，却各种被推翻，他猜风云还活着还要稳住凛的情绪，这样都不闹个精神分裂来也实在叫人佩服。如今终于可以引证风云的生死了，林桐这样也有情理之中了。

“我有听见……青蛙在叫。”姜靖诡回忆着。

“嗯哼。”林桐点点头。

“有……隐隐约约的……黄蜂的声音，大概距离那边几十上百米的样子。”

“这么大的声响吗……”林桐思索着，“那应该是大蜂巢，大蜂巢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在山上。还有蛙叫的话……”林桐抬起头，他心里有底了。

这时姜靖诡的手机响，姜靖诡只好接电话。

“我看到于子瞬了！！！！”吴潇在电话那头叫着，“你快过来！”

姜靖诡只好无奈离去：“潇潇那边有情况了，我得赶快去。”说着，他便往教学楼的方向跑，留下林桐一个人在原地思索。

而姜靖诡偷得戒指后，在咖啡厅里找到了吴潇和易云起，同样是一番冷潮热讽后，他们开始讲正事，毕竟不讲正事不行啊，这个事情复杂得让人头痛。

“昊潇……”姜靖诡轻咬下唇。“我有事想和易云起单独说说。”

吴潇有些为难，她皱起眉头，但很快双舒开了。最终，她只“嗯”了一声，起身离开。

吴潇走出咖啡厅，回头看了一眼里面那两个人。心有余念去了无人知道这一想法什么。她离开后，给某件事增添了一道阴影。

屋里还算安静，但其他学生的声音以及咖啡厅里的钢琴曲？没了这里的秘密。

“林桐去找风云的墓了。”姜靖诡认真地说：“因为时间没来得及，所以这事我还没有告诉你。而且我猜林桐知道这事后会跑去找喻皓原，所以这事你肯定不知道。”

易云起露出一个微笑：“猜的可以啊。”

“毕竟你是呆头嘛。”姜靖诡戏谑地说。

“喂！”易云起只象征性地叫了一声，实则内心毫无波动。

过了一会儿，易云起才问：“林桐他知道风云的墓在哪又能怎么样？”

“这个……我跟林桐讲过。”姜靖诡说道：“从前风云一次和老师父谈话的时候，我我偷听了。”

“你还有这种爱好！”易云起作惊。

“无意中！”姜靖诡为自己补上几个词，“无意中！”

“你都听了啥？”

“其中有些事你是知道的。”姜靖诡开始盯着易云起的眼睛，“风云假死啊，这个咱们在联邦就猜出来了。”他并没有发现易云起有什么异样，他现在所做的是从心理学上确认易云起的身份，虽然他知道，这真的很“难”。

而且的确有那么回事。他们在美国从风云的信里就读出了这一点。

“可是……风云的墓里有什么？”易云起还是不解。

“风云的墓里当然有风云了。”姜靖诡说。

“这……”只怪易云起读书少啊，他竟没能渗透其中的含义。

易云起的脑壳疼得厉害，头皮发麻：“风云不是没死吗？”

“那你觉得风云的墓里是什么？难道棺材里放的不是尸体吗？”姜靖诡的话开始让人捉摸不透，“你觉得呢？”

“一件象征风云的东西？”易云起挑起眉毛。其实他并不知道什么。

“差不多。”姜靖诡说，“风云消失那天，道场里还有样物品，丧礼结束后，就不见了。”

“天干地支生辰八字？”易云起用玩味的口气反问。

“你真的是呆头吗？……”姜靖诡拉下脸，“当然是风云那把剑啦。武者手中的武器是武者最好的象征。”

“不会是跟利贺凛的天堂闪电配套的吧？”易云起眼珠一转。

“没错，”姜靖诡盯着易云起眼睛，一字一顿她说出它的名字，“地狱疾风。那是风云最在乎的东西，其次就是凛。”

这回，易云起的瞳孔放大了几分，虽然维持了不到半秒，但姜靖捕捉到了这一动作。

“所以……风云一定会云找那座坟墓。”姜靖诡说道。

这时，易云起的手机响了，这无疑中上了姜靖诡的进一步试探。

“潇潇，怎么了？”易云起对电话那头说。

“黄松要那枚戒指。”

“嗯。”易云起抽身离开，“我要先把戒指让潇潇带过去。”他拿了桌上的戒指，往外走，而姜靖诡则思索着事情的玄机。

易云起把戒指放到了门外潇潇的手中，轻抚她的头：“去吧。”看着吴潇飞奔而去的背影，他回头看屋里的姜靖诡一眼，马上开始奔跑。

姜靖诡看情形不对，马上起身往外跑，他撞开门，寻着易去起的踪迹追去。他心里明白，易云起心中有鬼，不想接受自己的试探，然姜靖诡几乎可以断定风云的姓名了。

他跑了五六百米，终不见易云起的身影。

他作了劣策，掏出手机打风云的电话。那长漫的嘟嘟几乎还他绝望，可就在他丧失希望之际，电话打通了—如此不可思议？

“早啊，鬼影。”电话对面的人说。

姜靖诡咽了一口唾沫，他对这个声音了解甚少，但他知道，这不是易云起的声音，大脑深处，他只能想到那个名字：“风云？！”

“没错。”风云的声音显得十分冷漠。

“易云起呢！”姜靖诡恨恨地质问道。

顿了会儿，风云才说：“你问这货啊，死了。”

姜靖诡瞪大了双眼，再次拔腿而奔。他向校园的某一个角落跑去，很快又停在半路。他四处张望，好似能看穿介子似的。

终于他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大滩血迹。最让他吃惊的是血迹旁的林桐。

这下事情的线就开始在姜靖诡的心变化了。

“你怎么在这儿！”姜靖诡叫道。

林桐察觉到姜靖诡的到来后，转身看向他：“这也是我想问的。”

“十几分钟前，我们才在那边讲风云的事……”姜靖诡咬紧咬关。

“现在，”林桐咽了口唾沫，“说曹操曹操到，还顺带收了个人头。”

“你见到他了吗？”

“他打我电话叫我过来，但我连人都看不到。”林桐环顾四周。

这时，突然地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由于这里是角落，两面为墙，那声音便格外清晰了：“因为风云根本没有来过。”

两人猛一扭头，惊来者：“直剑凌！”

没错，那正是直剑凌，他身后跟着的还有押住喻皓原的董浩然，和影。影手中的掣棘漆黑如墨，已摆好了玫击的架势。

喻皓原这会笑了起来：“易云起换手机了……”

果然还是没有骗过喻皓原，利贺流幻瞳门下弟子。当然，这就是为什么他是被人押过来的。

忽地，包围圈外又响起一个声音：“那么……易云起在哪儿？”

所有人都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有人惊，人有惊喜。

那人长得与易云起八分相似，唯独一分面相，一分肤色。他那白皙的皮肤堪比女生，而他手上拿着的，是某人十几分钟前谈到的，地狱疾风。

风云！这样的出场方式也太让人兴奋了吧！

“早啊，各位。”易云起习惯的“早啊”里，是风云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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